苏梅郝也被吓了一跳马上用手掌遮住眼睛,嘴里却强硬道,“有什么好看的,谁还不知道谁长什么样啊。快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呵呵,很有料吗。”留下一个肆意的笑容后扭身出了门。
顾宇侧身双手环抱,笑呵呵的一副看热闹的神态看着脸色涨红的李枫桦,揶揄道,“小四,刚才你就应该脱光了,看她还敢这么横。哈哈,不过,小四,你那个还真不错噢。”
李枫桦横了他一眼,顾宇好不容易收了笑容,又看向滕飞低声问:“已经有百鬼夜行,阴兵问道了,还有什么比这两样更严重的让官家人急得上火?”。
“比这两样严重的事多着呢。小四,你怎么说?”滕飞转身看向李枫桦问,他问的是李枫桦还要不要去祭拜了。
“天塌下来也不需要我一个人顶着。而外公外婆是我的外公外婆。”李枫桦穿好裤子道。“或者……”他犹豫片刻看了一眼滕飞,目光飘移到窗外道,“你和她先回去,我和老二祭拜完再过去。”这个想法是刚刚产生的,不知为何想到和苏梅郝同在一个车厢里李枫桦心里酸酸的难受。
“哎,这个方法不错。我总觉得比起小四,老三,你更厉害一点。你去回去把什么夜行的百鬼统统的赶回去,不行就灭了他们。至于阴兵们吗,把扡们先关起来等我们回去好好审问一下为什么要找小四。呵呵,不错,蛮有意思的。”顾宇笑道。
滕飞紧紧的盯着李枫桦没说话。
李枫桦也能感觉到滕飞刺探式的目光,他别过脸拿起洗脸盆出去了。
“老二,你是不是和小四说了什么?”滕飞的目光追随着李枫桦的背影问。
“我说什么,没有啊。只是把来这里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和他说了。这个你也在场啊,有些还是你补充的呢。”顾宇立刻否认道。
“管好你自己的脑子和嘴巴。”滕飞气息阴冷下来,明显他心情不好。
顾宇装天真的道,“喂老三,滕老三,是我排行老二好吧。不用加前世我也比你大,你怎么和我说话呢?真是的,没大没小的,威胁起我来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你还是和苏妹子先出去吧,放心,我会保护好小四的。”说着坐到床前凳子上不看滕飞。
滕飞却审视着他,气息越发的低沉终是没有发作。
李枫桦简单的收拾好与顾宇打车往他外公所在的村子红松乡而去。
苏梅郝听说后气得哇哇叫,无奈下给欧阳平打电话说明情况。欧阳平在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让她委屈的差一点哭出来。
红松乡与麟轨村同属于一个县却因为隔着两座山,像是隔了千里之遥。出租车从县城出发到红松乡开了约两个小时。
李枫桦看着车窗外雨雾中的青山绿田,脑中一片空白.最近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有些事情牵扯的人为什么要那样做他至今也搞不明白,有些人变得他无比陌生……
顾宇一直在手机上搜索关于S市百鬼夜行的消息,可惜出来的词条都是关于小说。他随意点开几条乍舌道,“写的什么呀,什么叫百鬼夜行都没搞清楚,在这里瞎掰。”
李枫桦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他问,“什么叫百鬼夜行?”刚才滕飞和顾宇的对话李枫桦也听到了,什么百鬼夜行,阴兵问道。
这时车子已到村头,李枫桦让司机停车,他俩下了车.顾宇特意留了司机的电话以备回去时打电话。
两人撑着伞站在村头,顾宇瞧着细雨中有些杂乱的房屋感叹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如何,跟哥哥我来个雨中浪漫。”
“你到是真浪漫,这是谁的词,怎么有些耳熟。”李枫桦漫不经心的问,放眼看着陈旧,矮小的房屋感到十分陌生,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村子叫和平村,和依山而建的麟轨村不同,这里离山还有几十里地,地势相当平坦,周边有多边河,溪,渠……李枫桦感叹道,“这些房屋比我记忆中的破旧矮小多了。”
“你傻啊,你长大了呀。对了,你知道两位老人家葬哪吗?”顾宇问。
李枫桦摇了摇头,他是不会打电话给他妈或是他舅舅的。他想了想道,“我外公的弟弟,我叫他小舅爹还住在村子里,他们也应该知道。走吧。”
两人踏着细雨沿着村中水泥路往村子里走去。细雨中,村子十分安静,像没人居住一样。
“对了老二,刚才的问题,什么叫百鬼夜行?上次校园里发生的事不算吗!”李枫桦想到在车子上问的问题。
“真正的百鬼夜行又叫众生朝佛,指的是人间开灵智的万灵一起到昆仑山朝拜神树的仪式。只是,不知何时,这个百鬼夜行被传为单指留在人间执念很深的阴魂集体虐杀人类的事件!由一种神圣的仪式变成杀人事件,呵呵,现在的很多名词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叫好。”顾宇无奈的冷笑两声。
“昆仑山有神树?真的神树!有什么神奇的?”李枫桦好奇道,他也知道古往今来昆仑山上神秘现象特别多。
顾宇清清嗓子,很想卖弄一番。当他看到李枫桦求知的清澈眸子时打消了虚夸的念头,道,“神树只是传说,到底有多神谁知道呢。哎,但是,小麟轨村前的山里的不死树我到是知道一点。”
“咦?不死树。”李枫桦重复一句,忽然记起什么,“对的,你提过这事。不死树是永远不会死吗?”
“或许吧,因为没有人看到它自然死亡吧。怎么说呢,不死树学名叫千年树。多在崇山峻岭中出现,据闻它千年才长一圈。会不会开花,会不会结果没人知道。千年才长一个年轮,那么他千年吸收的营养哪里去了。啧啧,全是根系上。听闻,有的千年树的根系遍体整个山体。或许也因为此吧,它的根茎中枢部分阴磁极强,是杀鬼灭魂的凶器。听闻冥界十八子中耶提姆,他用的武器就是一把用千年树根茎制成的无箭弓。”顾宇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李枫桦,他没有明说千年树很可能被滕飞早到并利用。他惋惜道。“可惜在小麟轨村你用的那几根东西莫名的丢了,好生奇怪,丢哪去了呢。”
滕飞带着李枫桦走后,顾宇院里院外找了几遍,没找到那几根东西,他猜测东西被滕飞收回去了,但是,也不是十分肯定。
“他是怎么知道千年树的?我越来越不了解老三了。你可知道他在林中里灭杀那些被吕展途祭养起来的残魂时……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李枫桦似在自言自语.
顾宇瞟了李枫桦一眼幽幽道,“小四,听哥哥劝一句,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坏,更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你是你,你把守着你做人的底限,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真的,前世哥哥我也活到三十几岁,到后来几年里很多东西我也看透了。总结出一句话爱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恨一个人只需一个借口。”这时,顾宇神色一窒道,“你听,是唢呐声。不过,这次可不是喜事。”
李枫桦也是一怔,看向前方细听,真有唢呐声渐渐响起来。
两人加快脚步往唢呐声赶去,隔着几家人就看到有腰间束着白绫的男女老少走来走去,有的干脆连伞都没打忙里忙外。农村里的人比城里人热心,往往是一家事全村人帮忙。
李枫桦见状大步跑过去,看着三间红砖青瓦屋子他的心里憋得难受。这家正是柱子哥家,不知是谁过世了。
在李枫桦发愣时,顾宇就向年轻一点的人打听到了,是男主人过世了。
李枫桦想到柱子哥也就最近才算真正的死亡,现在,他父亲也过世了。为什么如此悲惨呢?
李枫桦发了好一会呆后才向人打听他外公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爹。村子不大,很容易问出来。
七十来岁的小舅爹身体健朗,也在柱子哥家帮忙。看到李枫桦后,两人用生硬的普通话聊了聊家常后,李枫桦问柱子哥的父亲是怎么过世的?
唢呐声悲伤哀凄,还有隐隐的痛哭声。他小舅爹把李枫桦和顾宇带到他家里,倒了茶水坐下后才道,“作孽哟。唉,不知道张玉国上辈子做了什么恶心,这辈子让他绝了后。”
张玉国就是柱子哥的父亲。小舅爹又继续道,“十几年前他的大儿子掉水里淹死了,没两年又生了一个男孩子。谁知,第二个男孩子五六岁的时又掉河里淹死了。这次对张玉国的打击比第一次还在大。但是,他不服输,没两年又生了一个,还是个男孩子。唉,作孽哟。第三个男孩子刚会走路时不知怎么的掉脏池里淹死了。”
脏池就是厕所,村子里的厕所简单。通常在正屋后面盖一个仅容一个进出的小屋,里面放便池,便池通墙外的大粪坑。村里人会用粪便浇菜地,有的勤俭的人家还会浇庄稼。这样的粪坑往往大而且深,有些人家讲究的会在坑上面盖块木板。
李枫桦听了彻底蒙了,怎么坏事都出在他一家里。一连三个男孩子没留住,这个人命真的太硬了吧。
“一连串的打击让张玉国死了生小孩的念头。几天前,他和他婆娘到田地里转一圈。他俩吃过早饭去的,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回来后连家门都没进,直接到村长家。听说他婆娘吓得话都说不全,后来听说他们被鬼迷眼了。原来,他俩到田地看了看,庄稼长得很好就回来了,可是走啊走,怎么也走不到村子里。他俩就在东边的河边一趟又一趟的走。走到后来他婆娘实在是累得走不动时,忽见水里冒出一个小孩头出来,他婆娘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当时,他婆娘都吓疯了往河里跳,是张玉国死死的抱着他婆娘并且对着河里的小孩子说要带就带他走,放过他婆娘。”xǐυmь.℃òm
“唉,真作孽啊,当天夜里他真的走了。可怜喽,就死在屋檐下等雨水的桶里。”
李枫桦脑补了一番,是柱子哥回来索魂的?不,不可能,哪有儿子回来杀自己亲生父母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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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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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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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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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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