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生气,更想狠狠地羞辱他。
“哈哈哈哈。”司空珏笑起来,笑容在烛光中晕出睫毛漂亮的剪影。
这真的是个很英俊的男子,美少年。
白雪依捡起地上的提包,走到门口,仿佛是想起什么,略微停步:“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是么。”
“否则你会后悔的,下流先生。”
最后一个字音落地,房门被重重甩上。
房内,司空珏看着合上的门,似乎是若有所思。朝前走了几步,捡起一块丝巾。
丝巾是纯手工制作,精致到边边角角的细节,一看就价格不菲。
而在丝巾一角,雕刻着一朵白雏菊……
只要是懂点奢侈品牌的人都知道,这是“白梦仕”(白家品牌)。
丝巾上留着属于白雪依的特殊香气,司空珏只是轻轻一嗅。
“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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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池水泛着美丽的波光,俊美男人靠在浴缸边。
那是个荷花型浴缸,呈开放式,浴缸连着无边泳池,泳池又连接着大海……
龙形喷水处,水流带着大量花瓣涌出。
正是三月底,屋边的海棠木开得正旺,细细碎碎的白落下,掉在铺满花瓣的池水上,再流向大海。
司空珏靠在那里,双目微闭,漆黑的睫毛叠着,让他的眼睛显得更为狭长。
水声响起。
一阵风吹来,海棠木静静地飘落着,花瓣像蝶一样落在司空珏的发上。
脑海中,却忽然晃过白雪依的影子。
睁开眼,一把将女人从身上扯开,他起身,带起一地的水流在岸上。
侍候在一旁的佣人立即捧来毛巾和浴衣。
司空珏在海棠木下的摇床坐下。
那摇床很大,设有小矮桌,看上去很适合古时颓废的皇子在那儿抽大麻……
司空珏侧卧着,头发沾着水珠,衣襟松松地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矮桌上红茶萦绕。
他一直觉得,早晨喝红茶味道最好,就像早晨的空气一样香醇。
可是今天例外了,它们突然全都失去了味道!
看着司空珏不悦地蹩眉,佣人小心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叫马仔过来。”
……
片刻后,几个高大的黑衣男子走到这里,为首叫马仔的人看起来30岁出头的年纪,脸上几道疤,一道削到眉骨,甚至左手截断了,而是换成了铁钩。
这样的男人,配上冷酷的表情,是相当惊悚的。
可是一看到司空珏,他的表情立即变得虔诚,将一个包裹递上:“少爷,我们找到了这个。”
司空珏正要接过来,看到包裹上明显的血印,蹩眉:“放着吧。”
“是。”
“都处理干净了?”
“是,相当顺利……没有活口。”
“很好,‘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牢的’。”司空珏回味着这句话,又问,“另件事如何?”
马仔点了下头,身后的手下将一份文件呈上来:“底片和相片都在这里。外加白雪依小姐的全部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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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家。
宽大奢华的卧室里,窗户大开着,丝质的帷幕飞扬。
高高的天顶,雕绘着星空画面,水晶大吊灯闪闪发光。
白雪依所在一张超级大床上,床头是维也纳女神雕塑,白色的天鹅被,大枕头花纹繁复。
“二小姐。”佣人敲响房门。xiumb.com
“进来吧,门没有锁。”
“我们刚刚终于联系到赫管家,他说这段时间莫少爷很忙,并没有回过中国。”
白雪依淡淡抬起头。
莫瑾风从去了美国后,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她让佣人致电去,他就让赫管家代接,两人性格都傲,谁也不肯让谁。
昨天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久为见面的狂喜将白雪依冲懵,让她没有任何怀疑。
佣人继续说:“那个陌生号码我们也查过了,是s市的号,已经注销……”
果然是有所预谋……
可会是谁?跟那个陌生的男人有何关系?!
靠在床边,白雪依点燃了一根烟,单手抱臂缓缓吐出雾气,思索。
烟雾中,她面庞白皙,下巴尖削,不擦口红双唇却艳如珊瑚。眼神自信而骄傲,眼眸是茶褐色的,闪着灵动的光芒。
见佣人还站在原处,她问:“还有事吗?”
“下午有一位先生来过电话,说是找您,您当时不在家,所以……”
“是谁?”
“他说他叫‘下流先生’,您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
白雪依一顿,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司空珏的面容来。
那高大威猛的身影,俊美的面容,赤裸的眼神,以及邪肆的笑。
“他还说了什么?落下了什么东西?”
“他说什么底片,我不明白具体意思,他让我直接告诉您,说您会懂。”
白雪依的心情更为焦躁起来:果然这件事跟男人有关。
该死,她被下药,被设计了!可他们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那位先生留下的号码,请您有空的时候与他联系。”说着,佣人把一张记录了手机号的纸片交过来。
当白雪依把电话打过去,却不是司空珏本人接的。
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嗓音,虽然客气,却没有一丝温度:“是白小姐吗?”
“是的。”
“很高兴接到你的回电,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少爷是谁?!昨天在宴会里的事是你们设计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方回答道:“半小时后,我们在白家门口接你。因为场所原因,需要正装。另外我们少爷很喜欢你昨天的打扮,我建议你穿类似风格的,会博得少爷的喜欢。”
哈?白雪依只觉得好笑,本还想问什么,对方挂线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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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10点,某个高级俱乐部的贵宾房。
房内的灯光调得很暗,为了萦绕一种情调,到处燃着温馨的烛光。
白雪依刚进去,身后的门就合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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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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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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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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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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