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他比较重情,要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钱总多多包涵。”徐颖举起酒杯微微向钱必安示意,言语中带着对容斯的亲昵。
“怎么会呢,看来这容斯跟徐小姐的关系,有些非同寻常啊。”钱必安向徐颖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徐颖笑笑没说话,只是低头轻抿了一口酒,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必安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见到徐颖不回应这个问题不再追问。
“这些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菜,徐小姐一定要好好尝尝。”钱必安招呼着徐颖,他在徐颖低头的时候瞥了秘书一眼。
很快,秘书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了个电话后一脸地为难,看看钱必安,又看看徐颖,欲言又止。
“这位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徐颖擦了擦嘴角说道。
秘书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钱必安身边,俯首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钱必安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他有些抱歉地对着徐颖说道:“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失陪一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让秘书在这边给你开个房间,这里有很多项目,徐小姐可以试试,一切花费算我的。”
“您太客气了钱总,时间也不早了,您安排人把我送回酒店就行了。”徐颖拿起自己包,跟钱必安握手道别。
钱必安安排车把她送回酒店,他看着徐颖的身影,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啊!对了,你去查一下容斯经纪人慕辞电话,发到我的手机上。”www.xiumb.com
慕辞仍然蹲在墙角,他一手抠着墙皮,一手捂住胸口不断地呕吐。可他又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也只是一些混合着胆汁的清水罢了。慕辞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被移位了一样,胃中也是翻江倒海。他想畅快地哭一场,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
此时的慕辞就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中,周围张牙舞爪的怪兽想要把他吞噬。他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容斯看见慕辞单膝跪在地上痛苦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慕辞抱入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容斯拍打着慕辞的脊背,在他的耳边轻语,希望能够能够安慰到他。
慕辞把头埋在容斯的怀里,身体不住地颤抖。容斯感觉到他的动作,胳膊搂的更紧了。
湿意从胸前传来,容斯叹了一口气,用下巴抵着慕辞的发顶,把他紧紧地包裹住。虽然他不知道为何慕辞今晚上会这样,但他知道,慕辞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与今晚在场的人有关。
容斯回想着刚才在场的人员,除了徐颖,便是那个所谓钱总跟他的秘书。容斯把秘书排除掉,慕辞已经见过他多次,要是有反应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唯一可疑的人便是钱必安。
关于钱必安此人,虽然他的样貌身形在一众老板中皆是出挑,可是容斯却莫名地从心底厌恶此人。那人的眼睛满是浑浊,被他看着的时候,就像有一条毒蛇在你的身边吐着信子。
可是他跟慕辞究竟是什么关系,饭桌上钱必安对于慕辞的态度并不是相识的样子,这让容斯感到疑惑。
听着慕辞抽噎的声音,容斯的心也一阵阵抽疼。他的吻轻柔地落在慕辞的发顶,只有这样的亲密,才让他惶恐不安的心脏稍稍平静。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着,两人仿佛融为了一体。
月亮渐渐被乌云笼罩,道路两旁的路灯虽明亮,但天色与刚才相比有些昏暗。容斯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乌云,伸手探知了一下空气中的湿度,他的眉头轻蹙,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若是平时,容斯肯定会因春雨而感到欣喜,但这次不同以往。容斯低头在慕辞的耳边轻问:“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慕辞的指尖募地收紧,容斯连忙说道:“我们回酒店。”可是怀中的人还是沉默。
天上的小雨淅淅沥沥地飘洒下来,暗青的地砖上的灰尘被冲刷。水痕在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地砖上折射着路灯的光芒。
早在刚开始飘落雨丝的时候,容斯就将外套脱了下来,罩在了慕辞的身上。
雨势渐渐的大了,容斯担心在这样下去慕辞会被淋湿,于是再次试探地问了问慕辞要不要回去。这次怀中的人轻轻地点头,容斯一把抱起慕辞,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雨夜。
回到酒店后容斯发现慕辞的神色很不对劲,他呆滞木讷地看着前方,目光中一片虚无。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惶恐,很显然他陷入了可怖的回忆之中。
容斯握住慕辞的手,揪心极了。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慕辞呢?容斯自嘲地笑了笑,亏自己还是植物神呢,没想到这种事情自己竟然棘手无策。
植物?容斯瞬间想起,酒店的花坛中好像有株夜交藤,这种植物可以镇静安神。容斯闭上了眼睛,蔓延着自己的灵力接触着那株夜交藤。
见到上神大人的夜交藤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容斯却无心逗留,直接表明来意。夜交藤很痛快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精华贡献了出来,并告诉容斯在不远处有片薰衣草,酒店的后面还有茉莉花,这三种精华混合起来功效比较好。
很快,酒店中静坐的容斯睁开了双眼,他轻轻地挪开慕辞的手,走到桌子旁拿起杯子,把自己提取的营养液缓缓注入其中。
虽说茉莉薰衣草花香怡人,可是这营养液却散发着苦涩。墨绿的颜色使得营养液就像一瓶魔药。
上次拉肚子的惨痛经历让慕辞心怀余悸,幸好此时的慕辞意识并不怎么清醒,所以容斯才能把杯子中颜色诡异的液体喂到慕辞的口中。
喝完营养的慕辞脸色不再那么紧绷,眼中也渐渐地闪过疲惫。容斯帮他把外衣脱下,掀开被子让他躺了进去。掖好被角的容斯把空调打到适宜的温度后,便静静地坐在了床沿上,看着慕辞出神。
慕辞睡着了,可他的眉头却紧皱着,嘴唇也抿了起来,额头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头发。
容斯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沾湿毛巾,帮慕辞轻轻擦拭着。容斯的动作很温柔,他轻轻地哼唱着那首为慕辞写的歌。慕辞的眉毛渐渐地松开了,脸上的神色变得舒缓起来。
看到慕辞的样子,容斯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他坐在床边沉思,既然已经知道引起慕辞异样的人是钱必安,那么怎样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呢?
这时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容斯拿起电话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他毫不犹豫地挂上了电话。可是这个号码接着又响了起来。容斯防止电话再次响起,只好接起了电话。
还不等容斯说话,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留下叙叙旧,跑的倒是挺快。”是钱必安的声音。容斯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脸上怒意翻腾,果然跟这个人有关。
“要想知道当年真相的话,那你就乖乖地来找我。还是今晚上的那个饭店,客房部666套房就是我的房间,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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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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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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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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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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