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誉特意给他办了个庆功宴,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不喜这种场合的慕辞二话不说就推辞了邀请,还是当面直接冷言拒绝了自己!这惹得容斯气愤了好一阵。
“哼,真是头倔驴!”容斯烦躁地揉了揉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掺和着一身酒气,好似撩拨的动作格外的吸引人。
“容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
一个样貌不过三十五的男人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向容斯走来。
夜太黑,微醺的容斯僵硬地偏过头,望不清男人眼中的揶揄,他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不禁皱起了眉,而男人周身迫人的寒气,不禁让他有防范之心。
男人见容斯没有回应,便立马笑着凑上前:“别紧张,我是你的歌迷,你新专辑我都有买哦。”
大厅里人多眼杂,容斯有些困乏。他本就想着出来吹吹风去去酒气,可偏偏还是有人来打扰自己。他倚着栏杆没什么兴致,只淡淡回了句:“嗯,谢谢支持。”Χiυmъ.cοΜ
“这里太冷了,我们进去吧。”男人毫无预兆向容斯伸出了手,刚要触碰却被容斯瞥过的一眼吓得退却,他顿了顿,但脸上的笑意更浓:“要是吹坏了你这副好嗓子,我可要心疼了。”
明明二人碰面到交谈,只有短短几十秒,可这个自称是自己歌迷的男人对自己格外的热忱,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
容斯刚想委婉地拒绝了男人的请求,就见千峥慌慌忙忙地跑来,依旧是不友善的语气:“我哥找你。”
“我这就去。”刚走两步,容斯想到自己直接这么忽略了身后的人,觉得有些不太妥当的他回过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容斯的会心一笑,激得男人颅内一阵高潮。他一直注视着容斯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倾泻而出,粗糙的手毫不避讳地在大腿上不停抓挠,似乎想要片刻的纾解。
一旁的千峥见那个愣了神的男人,他自己也没多在意。正当他跨出一步时,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瞬间令他倍感畅快。
千峥收敛起狡黠的笑,向眼前的男人伸出手:“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千娱的总裁,也是容斯的老板。”
结尾刻意加重的音节,让本还不明所以的男人立马通透:“幸会,幸会,贵公司人才辈出啊,尤其是这位容先生,值得欣赏。”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笑了笑,阴谋在夜色浓稠的黑夜中隐隐发酵,紧紧握住的两只手便是二人想法契合的证明。
千誉带着容斯见了不少业内人士,又是喝酒又是陪笑的,真是费体力、耗精力,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慕辞对这种场合,如洪波猛水避之不及。
容斯放松着笑僵了的脸,尽显疲态,一个不留神险些与前面的白墙来了个亲热。一旁的跟随着的工作人员被他吓得一抖,连忙搀着他到一边的沙发坐下。
工作人员也是个刚过实习期的毕业大学生,第一次见容斯状态这么差,他不由得有点担心:“容哥,你这样可不行,我扶你去休息会吧。”
“没事,你看我像那么娇弱的人吗?”
“但也不能那自己身体开玩笑,慕哥见你这样又要怪我们没照顾好你。这是公司特意给你开的一间房,就在楼上,我扶你上去吧。”
慕辞的名字又在耳边响起,他当时真想立马回嘴:“那他自己怎么不来,天天吩咐别人,哪里有点做经纪人的样子!”
照着慕辞的立场,他并没有错。这样反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容斯咧嘴笑了笑好像醉得不轻,他眯了眯眼才缓缓地回了句:“好吧。”
就这样,容斯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扶起了他,虚软的身体离开了柔软的沙发,毫不反抗地靠在了他身上,隐隐约约的他仿佛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不好闻,很刺鼻。
“嘀”的一声,门被打开。没走几步,容斯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床上,后脑勺被砸得硬生生的疼。
容斯没想到这人下手这么没轻重,本就郁结的他当即就想起身怒瞪那人,可下一秒便有一副身躯毫不客气地压上了他。
“真是忍得我好辛苦,这下你可跑不了了。”男人饥渴难耐连忙褪去了自身的衬衫,显露出精瘦的身躯,眼里的狂热难以抑制,好似一头发狂的野兽,下一刻便要将容斯撕扯开。
容斯还有些迷糊,他推搡着身上的男人,试图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他,可偏偏这个动作惹得男人身下愈发膨胀。
男人加快了动作,连忙起身褪下身上阻碍的衣物,“好了,马上就给你,别着急。”粘腻的语气令人作呕。
当手触碰到容斯下身时,他如沉睡了多时的猛兽,骤然惊醒。
他一个灵活起身,一脚把弯腰脱裤子的男人踩到了脚下,“砰”的一声,男人扭曲的脸庞便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来脾气还不小嘛,以后跟我怎么样?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男人趁着空隙转过头,侧眼看向身上的容斯。
他力气不小,发了狂般的趴在地上不停反抗,容斯愤怒不已,原来刚才来跟自己搭话时,就早有打算,见他还是那样执迷不悟,便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一掌下去便将人打晕。
容斯走出房间,拿着手机给慕辞拨去了电话,走廊上空荡荡的没人经过,很明显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将一层都清了个空。
慕辞正在家给容斯之后的发展做着计划,最近他对容斯似乎越发上心,就连闲暇时间都是为了他在工作,慕辞揉了揉太阳穴,勾起嘴角浅笑着。
铃声响起,慕辞被打断了思路。他望了眼是容斯,便立马接起,可不等他开口,就听见电话对面冷冷地说道:“我被人算计了,你过来庆功宴找我。”
容斯的气息被手机话筒不断放大,一下一下击打着慕辞的耳膜。
“别急,我马上去。”
这句话像是给容斯打了剂强心剂,他本来波荡的心情瞬间平静如水。
慕辞一路上联系着容斯身边的工作人员,从他们口中得知是千峥替他开的房间。霎时间,汗浸湿的手将手机狠拍在方向盘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叶柏川这个名字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恨意深刻又浓重。
到了庆功宴现场,慕辞走上对怒视着千峥,手紧握成拳头,看似在狠狠隐忍着。
千峥拿着酒杯与人交谈甚欢,他望向慕辞,满眼的欣喜:“慕哥,你怎么了?”
慕辞心底的怒火被拔高到顶点,他指着千峥的鼻子怒吼着,情绪中多少都带着对八年前那件事难以消去的愤恨:“你好意思问我?你对容斯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
千誉见状随即上前拦下,叫散了哄闹一堂的人。
慕辞发红的双眼,震慑着千峥良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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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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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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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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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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