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容哥,去医院的这段路车比较多,所以提不上速度。”司机有些抱歉地说道。
容斯看了眼外面的车流,只能让司机尽量快一点。他让慕辞躺在自己的腿上,尽量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把手抵到慕辞的后背,缓缓地为他输送着灵力。
容斯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他不断地暗示自己慕辞现在并没有事,但搂着慕辞的胳膊却更加用力了。
终于,汽车停到了医院的门口。因为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已经有医护人员在门口等候了。容斯小心翼翼地把慕辞放到医护床上,看着慕辞紧闭的双眼和惨白的嘴唇,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容斯被拦到了急救室的门外,他看着门上鲜红的警示牌,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到一旁的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容斯有些自责,为什么自己在片场没有发现慕辞的脸色不对劲,他原本只以为慕辞最近的身体消瘦是因为太累了,万万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
容斯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暗暗祈祷着。他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生怕错过了什么。终于,门开了。容斯起身抓住了医生的胳膊问道:“医生,慕辞他怎么样了?”
“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具体情况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现在先把病人转移到病房观察,最好能有家属陪同,观察实时状况。”
容斯点头答应后随着慕辞来到了病房。他打了一些热水,等水温差不多的时候用棉签沾着温水轻轻地打湿着慕辞干裂的嘴唇。等到慕辞的嘴唇不再那么干裂,他放下杯子,帮他掖了掖被角,伸手探了一下慕辞的额头,体温有些偏烫。容斯皱了皱眉眉头,走进卫生间把毛巾用冷水浸泡,拧干叠好后放在慕辞的额头上。
看着慕辞昏迷中也紧蹙的额头,容斯伸手帮他抚平,无奈地说道:“你啊,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好了,躺在床上了吧。”
他原本温润的脸染上了苦涩,可是床上的人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不一会儿,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过来了,看着只有容斯在他有些意外:“病人的家属呢?”
“我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都不在这边,”容斯解释道,“有什么事情您跟我说就好。”
医生把检查报告摆出来,一张一张地解释着:“总体看来病人没有没有什么大碍。”容斯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医生说:“不过要是不多注意的话,很容易变成大毛病啊。”
容斯的心又提了起来,看着医生严肃的模样,有些催促的问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简单点说,就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平时压力较大,应该还存在严重的失眠问题,他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当然会发出抗议。还有就是我们再患者的胃部发现了出血点,这次昏迷应该也与他的胃病复发有关。昏迷正是他的身体所发出的求救信号,以后一定要在这些方面多加注意。”医生这次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今晚上需要有人陪在这里,他现在是低烧,要是高烧的话及时按铃。多给病人补充点水分,要是他醒过来的话先给他喝水,不要让他立刻吃饭。当然他现在只能喝粥。”医生叮嘱完之后离开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确定慕辞没什么大碍后的容斯拿起手机,打电话告诉程雯慕辞已经没事了,让她不要担心,顺便把消息转告给王石导演。
挂上电话的容斯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回头一看,慕辞已经自己坐起来了。平时冷漠的脸上满是迷茫,无声地询问着自己这是在哪里。
慕辞环视了一周后发现了容斯,他瞬间回过神来,自己好像在片场晕倒了,这里应该是医院。不过为什么容斯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拍戏吗?慕辞无意识地把问题问了出来。xǐυmь.℃òm
容斯走到床前,把温水递给慕辞,说道:“我今天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所以就请了假。”
原本抱着水杯喝水的慕辞听到这话被呛的一阵猛咳,容斯赶紧上前帮他顺着背:“你是小孩子么,喝水也会被呛到?”
慕辞生气地放下水杯,指着容斯,想要骂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恨恨地说道:“还用你亲自来医院陪我?王石导演的戏啊,人家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在王导身边学习,你倒好,还请假!你去跟导演销假,就算不拍戏在片场观摩一下也好。”
容斯就跟没听见一样,用蘸湿的毛巾帮慕辞擦着手。慕辞看见他淡然的脸就来气,一把抢过毛巾自己擦着。容斯看着空落落的手悄无声息地笑了,还有力气说明没什么大碍。
慕辞气恼般背对着容斯,容斯也不介意,就那么坐在床头。程雯的到来打破了一室宁静。慕辞看到她后皱起了眉毛:“你来做什么,拍完戏就好好休息。吃药了么,肚子还疼么?”
“慕哥我吃药啦,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这不是正好一会儿有通告么,顺路过来的。”程雯的脸色已经比在片场好多了,慕辞放下心来,催促着程雯赶紧去工作,不要迟到了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程雯听容斯简单叙述了一下慕辞现在的情况,就告辞了:“慕哥就交给你啦!”
慕辞看着在一旁的容斯,忍不住出声问道:“在片场感觉怎么样,能适应吗?”
“我一切顺利,你生病就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容斯拿着体温计走向慕辞,“来,量一下体温。”
看着慕辞的体温没有升高,容斯松了口气,一声咕噜传进了容斯的耳朵,他下意识地寻找着声源。当他看到慕辞红彤彤的耳尖时,心中了然,轻声问道:“是不是饿了?我已经吩咐康妈给你煮了安神粥,一会就回送过来。”
慕辞有些恼羞成怒地别过了脸,容斯心中好笑,他摇着头感叹道慕辞简直就是一只一戳就炸毛的猫啊。当然这话容斯只敢在心中腹诽。
康妈送来粥后想留下陪夜,但是容斯表示这里有他,慕辞也觉得容斯在比较方便,就让康妈回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辞喝完粥后觉得自己有些困,容斯看出了他眼中的困意,默默地帮他收拾好东西,好让他安心入睡。
虽然安神粥有些功效,但是慕辞的失眠症不可能因为一碗粥就治好。半夜慕辞醒来了,在他适应了黑暗后,想起床走走,却发现自己的被角被压住了。慕辞一看愣在了那里,容斯趴在自己床边安静地睡着,月光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散发着朦胧的光彩。
慕辞的眼角有些湿润,他躺回床上静静地看着容斯的睡颜,心想或许自己以前看错容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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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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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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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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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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