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公司的路上,车厢里安静极了,两人都在沉默。虽然容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查出原因,但是容斯的社交圈他是知道的,所以慕辞并不放心。
慕辞思索着自己能够找谁打听一下,不到万不得已,慕辞不想去找王石导演。王石好心介绍他们去郑老师那里,他们却把这件事情搞砸了。想到这里,慕辞叹了口气,自己该怎么跟王石导演交代啊。
郑老师这种老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圈子,说实话,娱乐圈里的人他们是看不上眼的。慕辞在与郑老师交流的时候,曾经谈论过这个问题。
娱乐圈现在太浮躁了,很少有人沉下心来研究演技,他们所关注的往往是收视率或票房,真正好的作品鲜少有人问津。郑老师看他们是真心想琢磨演技,才答应指导他们,不然就是王石导演出面,她也会拒绝。
程雯在一旁暗自垂泪,陷入了深深地自责。慕辞在思索着怎样解决这件事情,故而没有太多关注程雯。
这件事慕辞一时想不起头绪,想暂且放下,等到回公司自己去找千誉打听一下。慕辞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车子与前面的轿车只有两米远,慕辞赶紧刹车,可是前面的车子因为红灯停下了。虽说是慕辞的车子性能比较好,但还是因为惯性撞上了前面的轿车。安全带紧紧地把他们拉回到座位上。
两人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前面的人下来径直走向他们,慕辞拿出墨镜探过身子帮程雯戴上,嘱咐她不要下车。慕辞打开车门去与前面的车主交涉。
“你怎么开车的!不长眼睛啊!”前面的车主一脸怒容,自己好好地开着车,这个人竟然一头拱在了自己车屁股上。那人绕到爱车后,心疼地摸着上面的凹痕:“你看看你看看,都给我撞成什么样子了!”
慕辞看了一下确实比较严重,而且全都是自己的责任,于是同车主商量是私了还是走保险。车主一听说如果是私了的话可以得到五千块钱,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自己这车本来就想换了它,奈何家里不同意,这车已经好多年了,没有修的必要性,正好多了一个理由换车。车主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琇書蛧
慕辞揉了揉眉心,看着自己的车除了有一些刮蹭没有什么大毛病,稍稍放心。慕辞进了车里,程雯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慕辞看着程雯漂亮的眼睛有些红肿,知道她刚才哭了。慕辞探身向后,拿出车载冰箱里的冰块,让她敷一下眼睛,免得一会又疼又肿。刚才的事情真是太惊险了,要是前面是一辆大车,那后果不堪设想。慕辞安慰着程雯,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向公司驶去。
回到公司的慕辞让程雯去休息,郑老师的事情他来想办法。程雯拗不过慕辞,只好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慕辞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淡蓝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庞。一根烟燃尽,慕辞拿起电话询问着朋友有没有与郑老师相熟的关系。在得到了无数个否定的回答后,慕辞有些心灰意冷。
正当慕辞烦躁不堪的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来了。慕辞一是容斯的电话,有些犹豫地接了起来。他抱着微弱的希望,想着容斯是不是打探出什么消息了。可是容斯此人的社交圈十分干净,平时也没见与别人有联络,他又能认得什么人呢?
慕辞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倏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容斯仿佛能想象到慕辞现在的样子,他声音带着笑意,耐心地说着:“我知道郑老师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我打听到,郑老师的孙子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那盆桔梗花是她孙子留给她最后的物品。老太太把它看得很重要,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慕辞转念一想,确实像那么回事。那盆桔梗花所包含的故事太过悲伤,慕辞听了不由地沉默。
容斯抱着电话静静地听着慕辞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舍不得挂上电话。慕辞沉默了良久,沉重地说道:“郑老师,唉......我们还是想一想明天怎么去找郑老师道歉吧,发生了这种事,虽然我们难辞其咎。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
不过容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慕辞挂上电话后感到十分疑惑,他并没有问容斯,而是压在了心底,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慕辞犹豫了一番,决定打电话给王石导演求证一番。王石所说的与容斯相差无几。慕辞有些头疼,那盆花的意义太过特殊,已经是郑老师的心结所在。要想取得郑老师的谅解,必须解开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郑老师的孙子都已经不再了,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正当慕辞纠结不已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休息么?”看着进来的容斯,慕辞问道。
容斯大步走向窗户,把它们全部打开。不知道慕辞抽了多少烟,整个办公室被他弄得乌烟罩气。植物神可受不了这些味道,他暗暗运用灵力,使得空气流动地更加迅速。
等到味道散的差不多,容斯才开口:“你怎么抽那么多烟,你的身体能行么,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我来解决!”容斯看到慕辞身前满满的烟灰缸,紧皱眉头。
慕辞听出容斯言语中的关心,又看了看面前堆积的满满地烟头,讪讪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容斯不知道眼前人心中的弯弯道道,他微微弯腰,对视着慕辞的眼睛:“别担心,我一定会解决此事的。明天我们一起去登门道歉。”
容斯的眼睛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慕辞被蛊惑似地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好。慕辞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跳动的欢快。
慕辞侧过头,错开视线,他的耳尖微红,压下心中的悸动。他想着要不要告诉程雯一下免得她忧虑。这时程雯打电话进来问需不需要自己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车修一下。慕辞感觉到身边的空气渐渐凝滞,干巴巴地表示不用,并告诉程雯自己已经有了办法,让她不用担心。
挂上电话的慕辞有些心虚,他摸索着香烟盒子,想要从里面抽出一根。正当他要点上的时候,一只玉色的手唰地一下把香烟抽走了。
容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香烟默默地放进盒子。他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为了防止慕辞怀疑自己,故意晚点告诉他,慕辞也许就不会出车祸。幸好慕辞没事,不然他......容斯的眼中有些庆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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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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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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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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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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