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多么的疯癫和可笑,慕辞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在容斯的面前,这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自己这样的癫狂,这样的放肆。
不知怎么的,眼前这个许多做法都让人不理解,行为举止有些怪怪的男人,却给了慕辞极大的安全感,后死在他的面前,无论怎样的失态,都不会被嘲笑。
这样的感觉,让慕辞贪恋,却又觉得后怕。
“这次居然知道主动道歉了,真不错。”
容斯嘴角一咧,打趣着。
难得一见的,面对这样的戏弄,慕辞并没有回击。
“康妈,康妈!”
“哎,来了。”
在厨房洗碗的康妈赶忙擦干了手上的泡沫,还没来得及摘下围裙,就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刚一来,慕辞面色阴沉,再看看旁边一脸无辜的容斯。
这..出什么事了啊?
“最近打理花圃的人是谁。”
慕辞冷冷的出声,把康妈惊的一个哆嗦。
她连忙打量着,花圃边缘,数十枝牡丹花被人为的拽下,散落一地。
除此之外,花圃的别处依旧是一片郁郁葱葱,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您新雇佣的三名花匠,怎么了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叫过来,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说着,一抹狡猾又阴冷的笑容挂在嘴角。
容斯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那三个无情的人的惩罚。
没过一会,那三名花匠来到了慕辞的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紧接着低下头。
较胖的那名花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头埋的很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慕先生有什么指示吗?”
“今天早上是谁打理的花园。”
胖胖的花匠显然是按耐不住,他激动的走上前一步。
“是我们三个一起打理的。”
摆明了就是要躲避责任,一旦花儿出了什么问题,三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这种人,就算是自己干了错事也要拖别人下水。
“哦?这样啊...”慕辞摸了摸下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好,你们三个都被解雇了。”
“啊,为什么?”
三人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辞,异口同声。
“多嘴。”
瘦小的花匠有些愤愤不平。
“慕先生,你开除我们好歹要给出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吧,虽说是您的私家花圃,可也不能说雇佣就雇佣,说解雇就解雇,这样下去是没有人愿意为您打理花园的。”
花匠振振有词,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一股怒火直接充上了容斯的天灵盖,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他跑到花丛中,随手拽下了一朵花,塞进那名胖胖的花匠手里。
“你自己闻闻,你对这花做了点什么,你最清楚!”
胖花匠一惊,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我只是适当的施肥,你没看这花开的比以前更茂盛了吗?”
死到临头,却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过失,证据确凿还在这里狡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高超。
“是吗,那就拿去验证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反正人类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是肥料还是毒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
容斯愤怒的冲到他的面前,他个子很高,站在胖花匠的面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一朵花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胖花匠的衣领有些湿了,汗珠不停的顺着脖子流淌到衣服上,死到临头还是嘴硬。
容斯抓着他衣服的领子,一个用力,便将他提了起来,胖花匠双腿离地,瞬间一慌,大呼小叫起来。
而这片花圃的主人慕辞,静静地站在一旁,剩下的两名花匠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以为那些花儿就只是一动不动的在那吗,你以为他们是没有感情的物体吗!”
恰恰相反,那些个花儿,在植物神的眼中,是最可爱最富有灵性的存在,他们比人类善良,比动物安静,不争不抢,却又不可或缺。
胖花匠只是呜呜哇哇的大叫着,一双不安分的腿悬空着挣扎着,四处踢蹬,却无济于事。
“慕,慕先生,慕先生,是我们错了,你,你快让这位先生把他放下来吧。”
其中一名瘦弱的花匠此时被吓得是话都说不完整,嘴唇哆哆嗦嗦的不受控制。
“你先说说,你们干了什么好事啊?”
最可怕的人,往往不是暴跳如雷,而是像慕辞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好似没有什么脾气,可是实际上,字里行间散发着蚀骨的冷意。
“真的没做什么,就是,就是胖哥让我撒了点药。”
瘦小的花匠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颤抖着解释着,当时,便是他买来的烈性农药。
另外的那名花匠自始至终都没做声,说实在的,从某种层面上讲,他是无辜的,他既不是谋划者,也没有帮忙购买毒药,只不过是箭在弦上,逼不得已才喷洒。
可是,这样懦弱的不知道挺身而出保护花儿都人,又是那样的不可饶恕。
“什么药。”
“农,农药。”
慕辞阴冷着眸子打量了他一眼,眼底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山一样,寒风刺骨。
他蹲下身来,一双危险的眸子凑到那瘦小的花匠面前,四目相对,花匠恐慌的咽了口口水。
“还要让我一个一个问你吗?”xǐυmь.℃òm
那花匠像是弹出去了一样,他浑身上下一抖,坐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说,那个药叫艳红,专门为玫瑰花牡丹花芍药花这种颜色鲜红的花调配的,喷上去之后能迅速促进花朵的生长,还能让花的颜色更艳丽。”
真不是什么好药,容斯把胖子花匠扔到一旁,站到了慕辞的身边。
“坏处呢?”
他不了解化学药剂的原理方法,但是容斯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有一套独有的生存法则,一旦违背,必然会产生不可逆转的代价。
“坏处就是,就是这些花可能寿命不长了,毕竟那东西迅速催熟,就像是催老一样,这些花绽放的越快,他们凋零的也就越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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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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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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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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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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