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侍卫浑身一哆嗦,对视一眼,咬了咬牙,整个人就冲着颜墨月和江月白而去。┏m.read8.net┛
江月白脸颊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她没想到六公主竟然嚣张至此,在宫内就敢对自己和颜墨月动手。
“六公主,我们到底如何得罪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要置我们于死地。”江月白出声问道。
“为什么?”六公主眼底杀意翻涌,不屑地看着江月白,继而涌现出滔天的恨意,“挂念他的,都该死!”
此刻的六公主身上已经没了初见时的那份高贵,剩下的只有毒辣,那张小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禁有些触目惊心。
颜墨月心底微微摇头,六公主已经彻底被皇帝给宠坏了,如此的性子,迟早有东窗事发的那天。
皇帝宠爱琪贵妃,将六公主当成死去的齐贵妃的替身,但若是有一日,皇帝亲眼见到六公主如此模样,只怕心中那份最后的美好幻想也会随之破灭。
届时,迎接她的便只有陨落。
思考间,那几个侍卫已至眼前,脸上的寒意愈发明显,一只手揽着江月白的腰,带着她不断的穿梭在侍卫当中。
那些侍卫也没有想到颜墨月会如此功夫,竟是能躲过他们的抓捕。几人僵持着,持久不下,六公主暗骂一声废物,指着身后剩余的侍卫,道:“都给我上。”
六公主一声话落,她身后剩余的几个侍卫也不敢再有所保留,匆匆的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了男子的呵斥声:“都给本殿住手!”
声音一落,六公主的脸色细微的一变,紧接着脸上露出一抹纯真无邪的笑容,转身看向来人:“二哥哥。”
御宏安看着一地的狼藉,脸色有些难看,他的视线隐晦的扫过颜墨月,眼底的情绪十分复杂:“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去后面好好准备着,在这胡闹什么。”
御语嫣小脸上闪过一抹委屈,伸手指着颜墨月和江月白:“我只是在宫内散散心,谁曾想这两人不但目中毫无皇家威严,更是对我出言不逊,我气不过,这才想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说到最后,御语嫣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这副乖巧妹妹的模样让御宏安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一些,他抬眼看着颜墨月,想起颜如雪已死之事,心里就涌上一丝愤怒,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你二妹妹死了,你竟还不肯消停,你莫要以为如雪不在了,我便会对你多看几眼,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女子闻言不禁冷笑一声,眉眼间生出熠熠光辉,夺目璀璨。
她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这才对着御宏安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对自己太过高看为好,虽然您俊朗无双,然臣女对您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还望太子殿下莫要胡言乱语,污了臣女的名声。”
闻言御宏安脸上闪过一抹羞恼,脸色阴晴不定。
他重新看向六公主,语气轻柔,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父皇让我来接玉华法师,我已派了下人前去相迎,一会儿就应该过来了。”
御语嫣双眼一亮,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宫女:“快看看本公主今儿这身打扮如何?”
那宫女满脸的惊艳与赞叹,笑着道:“公主殿下风姿绰约,光彩夺目,一会儿法师见了您,定会移不开眼的。”
御语嫣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满脸的娇羞,满脸期盼的看着御宏安身后。
太子和六公主都在场,颜墨月与江月白纵使是想先离开,也于理不合,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不过片刻,一道白衣身影缓缓走过来。
那人一身华服,眉眼如玉,温文尔雅。
待得走近了,那人朗笑着开口:“太子殿下,六公主。”
御宏安拍了拍公良玉宇的肩膀,伸手一指前面:“父皇正在书房里等着法师,还请法师移步。”
公良玉宇点了点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眼角一转却,是落在了江月白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这些女子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目光闪烁,小鹿似的眸子分外好看,唯独破坏这十分美感的,便是脸上那道鲜红分明的巴掌印。
公良玉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冷了几分:“江小姐这是怎么弄的?”
御宏安见公良玉宇出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意,静静立在一旁,没有开口。
被那人就这么直率的盯着,江月白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冷,只是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臣女不小心弄的罢了。”
公良玉宇的眸子眯了眯。
这个小女人竟然在撒谎,他意外的同时,心里竟也觉得有些好笑。
这样拙劣的谎言也敢乱说,还当真是单纯的宛若一张白纸。
一旁,御语嫣见到公良玉宇的视线始终落在江月白身上,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烈,甚至于浮现出一丝血色,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玉华法师只能是她的,既然江月白不顾自己的旨意三番四次的勾引与她,那么她便只能像处理其他女子那般,让这人永远消失。
唯有死人,才不会与她抢。
六公主眨眼间便有了主意,当下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小步走到公良玉宇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玉环法师在高中走了这么久,想必一定渴了,语嫣这就带您去父皇那里。”
公良玉宇闻言,对着六公主行了一礼,恭敬道:“六公主费心了,只是微臣自己前去便可,公主殿下还需要为宴会准备,玉华便不再打扰了。”
这话看似温和,实则疏远,六公主眼底闪过一道失落,咬了咬牙。
不论她使出何种手段,这男人对她总是不咸不淡的,这让从小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六公主感到十分挫败。
公良玉宇回了六公主的话,便也不再停留,转身大步与御宏安一同向前离开了。
六公主有些痴迷地望着玉华法师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转角,她才回过身来,冷冷的看着颜墨月与江月白两人,良久,才冷哼一声,声音尖锐而刺耳:“今儿算你们两个好运,不过莫要忘了,这明齐,我是王,你们是臣,终究是蚂蚁一般的东西,本公主想捏死便能捏死。”
六公主话落,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侍卫们浑身皆是一抖,眼底流露出满满的恐惧。
颜墨月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与六公主对视一眼:“多谢公主殿下告知,臣女晓得了。”
颜墨月如此回答,六公主的话便显得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度。
六公主脸色微变,似乎还想再说什么,颜墨月缓缓开口:“公主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女便先回去了,若是父亲长时间找不到臣女,想必会急的禀告陛下,届时出动宫中侍卫寻找,怕会连累了公主殿下。”
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这般近乎威胁的话语,让六公主心底的杀意更加浓郁,然而心中越是愤怒,他脸上的微笑就越是甜美,六公主点了点头,甚至笑着上前拉住了颜墨月的手:“姐姐慢走。”
颜墨月摇了摇头,神色淡漠:“公主殿下的姐姐只是公主,而臣女不过是陛下的臣子,公主殿下可万万不要如此称呼,臣女无福消受。”
“哦……”六公主又碰了个钉子,脸上笑意不变,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是语嫣不好。”
颜墨月微微一笑,没有再接话,拉着江月白缓缓离开了原地。
直到临走,江月白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难以想象六公主的态度就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不禁觉得有些不安。
“墨月,我总觉得六公主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江月白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咬了咬牙,“早知今日,当初我便不该招惹他……”
颜墨月看了一眼江月白,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他并不是御语嫣,而是公良玉宇,她叹了口气:“你心里明白便好。”
江月白脸色更加苍白,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
六公主宫。
六公主乃是死去的齐贵妃亲生女儿,自小受尽陛下的宠爱,便是其简简单单的一个宫殿,都比其他公主要富丽堂皇几倍,宫中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处处彰显着浩荡的皇恩。
然而此刻,宫殿里的气氛分外严肃与紧张,惶惶之气令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六公主坐在座位上,越想越气,站起身来,一把拿过多宝阁上的一件上好的瓷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两个贱人!”
“公主殿下息怒,”一个宫女瑟瑟发抖地上前,绕过一地狼藉,安慰道,“不过是两个大臣的女儿,等到宫宴之上,公主殿下略微用些手段便可将之玩死,又何必生气,平白伤了身子。”
“手段?”六公主猛的转头,死死地盯着这个说话的宫女,下一秒,她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狠狠地刺入了宫女的肩膀,声音尖锐,宛若癫狂,“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善用手段,卑鄙无耻,比不上那江月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了?”
那宫女吃痛,闷哼一声,吓得连连摇头,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就滚了下来,她一下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公主殿下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
六公主手中的剑转了一个弧度,剑尖在宫女的身体里翻转着,血水一股一股的流出,看上去十分血腥恐怖。
宫内其他的下人不禁也跟着发抖起来,尽一切可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以免下一秒,六公主的怒火便波及到自己。
六公主狠狠地折磨着地上的宫女,似乎还觉得不够,忽而轻蔑一笑,将长剑拔出,剑尖顺着那宫女的脖颈,微微一挑,那宫女身上的衣服便被六公主划了个粉碎,翩翩落下,露出里面赤,裸的身子来。
少女的身,体白嫩好看,六公主身后的几个侍卫太监双眼顿时一亮,有些贪婪地看着地上的女子,视线来回穿梭。
“公主殿下…”那宫女几乎要哭出来,想要找些遮掩物遮住自己的身子,奈何六公主的剑就在她的脖颈上,使得她动弹不得。
六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宫女,视线在她胸口处转了转,对着身后的一个太监道:“你,过去玩儿。”
那宫女的脸上一下子就失了血色,然而六公主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只能强忍着逃跑的冲动。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太监满脸淫/光的朝自己走来。
她可以一头撞死在这里,以免受辱,然她全家老小都在六公主手里握着,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她不能不管家人的命。
那太监很快就到了宫女身旁,看了一眼六公主,六公主对他点了点头,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琇書蛧
太监点点头,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那宫女。
一场活春宫就这么在宫殿内,在众多人面前上演。
六公主慵懒地倚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轻柔:“早晚,我要让那贱人也尝尝这滋味,让她再也没有脸在京中活下去,再也没有脸出现在玉华法师面前……”
*
颜墨月和江月白一路往宫殿里走去,因着脸上的巴掌印太过明显,江月白让身边的婢女寻了个面纱戴在脸上,才缓步进了宫殿。
此刻的大殿内,官员子女们几乎已经到齐了,江月白进来倒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唯独李夫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女儿脸上,见着那碍眼的面纱,眉头微微皱了皱。
一路回了自己座位上,颜墨月刚欲坐下,安寒梅便热络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响亮:“你这孩子去哪儿了,真让母亲好找,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齐妃娘娘早就听闻你聪慧过人,正派人找你去殿上一坐呢。”
颜墨月闻言,微微抬眼,视线与大殿上端庄坐着的齐妃对了一下。
后者对着她温婉一笑。
------题外话------
齐妃:我要弄死女主。
青烨(眯眼):你再说一遍?
齐妃:我说我要给女主洗脚捶背。
颜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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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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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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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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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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