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的冷笑着“呵,呵呵,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只能怪我当初没有擦亮眼睛,看错了人,信错了人,怨不得旁人。”
你却杀我恩师,辱我爹娘,如同剜我心肝,蚀我血肉,此仇不报,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可是她马上就要死了,想要报仇,谈何容易!仇恨只会被这槐林河的水永远的淹没掉,冲刷掉。
也许她说的没有错,没有地位和权势的人,果真是,活该受这份罪!穷人在这些东西面前,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是非对错都在他们的手里掌控着。
河水从未让她感觉到如此冰冷过,她的水性本是极好的,就是大冬天都敢在这条河里去抓鱼,浣洗衣物。
感觉到更冷,是因为她的心冷了,结了霜,结了冰。就算把她沉入这河底深处千年万年,也不能融化。
“啊———”她从梦里惊醒了过来,这个梦,是她又不是她的,梦里的人,她根本就不认得。
她现在正靠在岸边一块大青石后面,刚才定是自己睡着了,做了个噩梦而已。
“是睿娘,就在前面”
“果真,没看错?”
“肯定没错,我看仔细了才来通报的。”
“睿娘”
“睿娘啊!”
远处似有几个人朝她的方向赶来,还大声的呼喊,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在叫自己嘛!
她站起身来,仔细瞧着远处,待他们近些,却见一对妇人的身后一帮家仆,凶神恶煞,拿着棍棒绳索气势汹汹的朝她扑来。
这阵势不对呀,他们是谁,要对她做什么,见势不妙,反正也不认得,赶紧走吧!转身想要借着身边大青石的力道腾空而起,不想却脚下无力,根本连大青石都踏不上去。
好吧,飞跃之术使不了,那就直接飞走好了,脚步轻点,轻轻一跃,却只是向前跳开几步远的距离。m.χIùmЬ.CǒM
难道是自己受了伤的缘故,在试一试吧!
左右来回的跳跃,却始终不能成功,而此时,那些人已经来到跟前,二话不说便将她给绑了起来。
“姑奶奶我,正好没处撒气,既然你大难不死,就怨不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带走!”
“喂!唔,唔——”她的嘴被那帮人随意在地上扯了一堆杂草,将她的嘴给堵住,五花大绑的扛进了一个大院子的一间草房子里。
那个自称姑奶奶的女子是梦里出现过的,难道自己在做梦?只是,这梦吧!也太真实了。
门开了,就是那个自称姑奶奶的,面容姣好,身材也还可以,就是脸色不太好,一进来就黑着一张脸,还拉的老长老长,像是自己欠了她好多钱似的,看着特别的凶恶。
“果然是生的一张婊子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啊!在水里折腾了这么多天,既没有死,浑身上下也是完好无损”她蹲下身来,捏着她的脸,咬牙切齿的说到“是不是在为自己大难不死感到庆幸,可惜呀,你最后还是逃不了命运,最先发现你的,尽然是我府上的仆人,又落在了我的手里。”
“主人,您打算如何出气?”他身边一个半躬着腰的仆人贼眉鼠眼的问这个什么姑奶奶。
“毁了她的这张脸,在把她送到他身边做侍女!”说罢,趾高气昂的朝她露出个阴森邪恶的冷笑后,转身离去。
不是吧,毁容,有没有搞错,你我无冤无仇的,干嘛这样对待自己,我的脸要是毁了,如何去见天涯,他肯定会被自己吓到,不要,不要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拼命的挣扎着,好想用鞭子抽她一顿,也想用巫术,可是被他们绑在柱子上根本动弹不了。
门外又进来了个老妈子和小丫鬟,而后她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云,别叫了!”
凄厉的惨叫声停下来,院子里姑奶奶派来监视的仆人判定这是她被折磨的痛晕厥过去了,急忙去了前厅禀报。
“睿娘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惹上这么个狠毒的泼妇。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虽然能让你少受点罪,可是今后,这张脸怕是在见不的人了。”
隐隐有个妇人的声音在耳旁回荡,门吱呀一声,两个人影在门前晃了一下,而后便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随着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脸上的伤也越感觉到痛。莫名受了这样一遭罪,若是自己还善存一点术法,定要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唯一能够解释今日的这次遭遇的只有那个梦境,而她就是那个叫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所有的情绪也是属于自己,为什么,这些根本不是她所经历的。
此刻,她更很想知道的是自己的脸到底被他们毁成了什么样子,急切的在整个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脏兮兮的水桶,走近了看,却是个破掉的空桶,一滴水也没有。
她好想出去,找那个女人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她要如此对待自己,她和她无冤无仇啊!
门被锁死,她身上没有一种术法可以使出,仙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召唤谁都没有回应,难道她就要这样被折磨致死吗,她不信,不信,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脸上的血迹干了,皮肤开始结痂,邹巴巴的绷的很紧,不能有任何的表情,也不敢说话。两天了,没有人给她送过水和食物,已经饿的两眼昏花,绵软无力的躺在草堆里。
第三天,终于有人来开了门,送来了水,和一些连狗都不会吃的残羹剩饭,很明显,只是让她把命吊着,不死就行。
每隔两天一餐的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了下去,她没有力气站起身来,每天都趴着,苟延残喘的活着。
直到她脸上的结痂脱落干净,他们才给她吃了一顿正常的粗糙饭食,整理干净,准备将她带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这才发现,自己的容貌个陌生的女子,虽然被毁了容,但这身形,五官轮廓绝对不是自己的。
自从她落入海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像是被困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被当做了另外一个人,承受着另外一个人的命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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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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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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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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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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