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灵子听得他的心声,也早猜到,他会埋怨“这事情,我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你以为还瞒得了他吗?”
“是,是,那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嘴巴长啊!”逸白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逸白!”天涯头一次听得他嘴里骂人,一声喝道“就算他不带我来,你这几日的反常行径,我也会派人来查,早晚我也会知道。”
“在说了,要不是广灵子为你分担这份差事,你也没机会来这里喝茶,过的这么自在!”
广灵子则在一旁,自顾自悠然的举着茶杯喝着茶,一点不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天涯得知他和叶忽笑的事情,只觉得两人到也般配,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不过既然这么闲,得给他找点活干。
这金翅玄鸟和狐狸,自从洪水之后,便没有了音信,这件事,还只能是逸白去做。
于是责令他找到他们,否则他和叶忽笑的事情,就没得商量。
广灵子也借机会,将王城的守卫的职务全部揽下来,这样会有更多的时间出入王宫,找机会将琴影带走。
此举逸白虽然嘴上没有怨言,但广灵子怎么会听不到,他此刻正暗自辱骂自己,说他卑鄙,无耻,借机会抢走自己的职务。
面对整日出现在王宫的广灵子,琴影除了躲,便是随身携带利器,若他靠近,就将利器接近路珠的致命部位,让广灵子怎么也找不到机会施以术法,将她脱离这个躯壳。
广灵子频繁的出现在一国公主的宫殿,引起了王宫里的诸多猜测,和闲言碎语。让琴影不难想到一个办法,人间这些礼节,广灵子却并不了解。
于是在天涯的面前告了一状,说这个广灵子,不守宫中礼节,多次出入她的寝殿,图谋不轨,害她名节不保,又哭又闹的祈求,要将他赶出王宫。
可惜这件事情,在天涯看来,却是一件好事情,这广灵子揽下逸白的差事,原来是为了自己打算,人品嘛,两人交谈,和看他平日里的秉性,堂堂正正一个好男儿,挺不错,和自己也挺聊得来,至于多次去往公主寝殿,也从宫女们口中得知,广灵子,只是在门外多次巡查,并无越举的行为,想来不过是关心心切而已,这路珠也太小题大做,既然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就不能在由着她闹小孩脾气。
至于广灵子的来历,也查探过,当然这是广灵子早就提前安排好的,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东善国来的谷物商人,上官家的大儿子上官凛寒,小名广灵子。m.χIùmЬ.CǒM
谷物商人,算的上是巫国的大商人,能和这样的商人联姻,也是巫国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朝堂商议此事,很是顺利。
婚嫁之事已成定局,琴影没有理由在拒绝,气的牙痒痒,这要是单独和广灵子相处,还会在一个房子里,到时候肯定会被她打出这个躯体,带回通天神柱台,从此以后就永远也别想在出来了,所以一定要想个办法在婚礼之前逃走,借助婚礼拖住广灵子,重新寻找新的借宿躯体。
婚期在即,琴影和广灵子会被安排在大殿行礼,然后住进都乐公主府,都乐公主府在王城的西面,那里有几座独立的府宅,是早就按照习俗为成年的公主们准备好的,要到那里,就必须的绕城一周才能到达。
琴影想到的逃走办法,就在婚礼之时,更换好了礼服,去往大殿的路上逃走最为合适,那个时候,路珠会被礼节束缚,等她得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到了大殿,广灵子得知,想要追到她,她已经走远。
那个时候广灵子却没有理由离开,只能等着完成了礼节,才能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三天后,城里城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琴影换好喜服,整理好妆容,一副欢欢喜喜,迫不及待的要嫁出去的样子。
喜娘和宫女在身边窃笑,这个公主真是特别,一点没有害羞的样子。
而广灵子也在宫外一庭院中换好了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进入了王城。一想到四下无人之时,名正言顺的私下独处,看她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能将她顺利抓回去,胜券在握,不免有些得意,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微微一杨,手掌不自觉的伸到眼前紧紧一握,自语道“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身边的侍从忽听他嘴里冒充如此一句,都向他投来一副,像是领会其意的奇怪的眼前。
“看什么,看,赶紧走啊!”眼睛的余光感觉到身边侍从的异样眼神,牵马的侍从也在回头看他,导致高头大马的脚步慢了些,眼神正好对上了广灵子严肃的脸。被他的怒吼声一惊,立马低下头去,点头哈腰的继续牵马前行。
琴影上了花轿,随行喜娘,宫女,缓缓前行,行至半路,化作一团绿油油的烟雾悄悄从花轿的顶部直飞冲天,上了云端,往天际峰山脉的深处飘去。
路珠昏倒在花轿内,脑袋磕碰在了轿子里的木窗上,疼痛感袭来,灵识慢慢清醒,睁开双眼时,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要询问抬轿子的人,竟然无法开口说话,站起身来,想要打开轿子门,却发现脚虽能走,手却不听使唤,僵硬的垂在身侧,于是便用脚猛踢轿子门。
随行的喜娘听得轿子里的动静,只当是公主殿下着急,
“公主殿下莫要着急,很快就到大殿,我们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不会耽误时辰的,您放心,您和将军的婚礼一定会是整个巫国,最风光,最热闹的。”
“您别怪公主心急,那将军长的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哪个女子见了不心动,我们公主可真有福气。”
......
仔细听的外面的喜娘和宫女的谈话后,才得知,今日竟然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如此重大的事情,自己为何毫不知情,她到底会嫁给何人?
满心疑惑之时,自己口不能开,手也不能动,虽然接受了现实,不会对天涯有任何的幻想,但就这样嫁给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去是不能了,因为手不能动,这一身行头,重的如同巨石压身,没有办法摘去,口不能言,又找不到帮手,真是急死个人。
很快花轿就来到大殿前落了轿,随着一通喜庆唱词念完,轿门被打开,她被喜娘和宫女搀扶了下来,透过薄薄的盖头纱,见一男子骑着一高头大马,借着模糊的影子,隐约看着那人,却如宫女所说的有几分像,现在不管眼前这人是怎样的人,她都只能按照礼节,举行完婚礼。
广灵子渐渐接近路珠,感觉到眼前的新娘已经不是琴影,心下顿时觉得大大的不妙,一着急,尽然大步走上前去,一下子揭开了她的盖头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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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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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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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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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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