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就我一普通同学,我压根不想找她,至于还站起来迎接?”许明辉压根没注意到夏薇已经开门进来了,一肚子委屈。
许建邦一张脸拉得老长,“老子都站起来了,你屁股是长凳子上了是吧!”
夏薇手推在门上,不知道该不该进。
“夏同学,你们快进来。”许建邦那脸换的,夏薇都以为他变脸团的,笑得脸上堆满了褶子。
“都是这混小子,我说安排车去接你们,他非不让。”许建邦一边说着,一边亲切热情地把夏薇两人往屋里头迎。
“这位就是顾六爷吧,真是一表人才。”
“我是季宁渊,不是顾时。”别的季宁渊可能不会接话,但对于夏薇身边曾经出现过的男人们,他总要打起十二分注意去应对。
气氛一时更加尴尬。
“接什么啊,我对于知道她家在哪儿半点儿兴趣也没有。”许明辉不分情况的开口迎来许建邦照着后脑勺的重重一巴掌。
“玩玩玩!再玩老子把你手机给砸喽信不信!”
夏薇拉着季宁渊坐在离那三个人较远的位置上。
“爸,人都来了,您有事直说成不。”挨了揍也没让许明辉的目中无人有所收敛。
那位须发皆白,穿着一身长袍的老头,从夏薇两个人进来也没开过口,见着许家的亲子时光没有丝毫意外,一双眼睛始终落在夏薇身上。
被对方一直打量着夏薇也不尴尬,她感觉那眼神里没什么恶意,就大大方方地坐在那儿让人看。
反正不白看,对方都是花了钱的。
就是这许家有点儿抠唆啊,说了请吃饭,这么大这一张桌子上连盘凉菜都没有,既然这样约在会议室不行吗?
夏薇刚这么想,就见到许建邦又给了许明辉凳子一脚,“你去后厨盯着,告诉他们可开始给梅宣阁上菜了,菜没上齐你丫的别回来,看你就来气!”
“那还真巧了,我瞅你也没胃口,你们吃吧,盯完菜我直接就走了。”许明辉翻着白眼出去。
他平时出去耍哪儿用盯这些,就他老子事儿多,还花他钱!
包厢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许建邦转头看向季宁渊。
“许先生不用担心,他跟着我,嘴很严,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那老头儿捋着胡子,笑呵呵开口,“先开始小许跟我说你是个奇人,能预知福祸,我还当是小孩子间信口开河。”
“那老先生现在是信了?”夏薇奇怪地看他。
她和季宁渊走进这包厢之后,什么都没做过,就算她真有能力,现在也没表现出一星半点儿。
杜如龙点头又摇头,“我同意小许约你出来,也是碰碰运气,毕竟比起主动送上门来的,我更相信自己人费劲找的。”
“再说你一个小姑娘,见个面就有底气直接开口要这么高的价,就值得老头我高看一眼。”
这话说得的,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埋汰。
夏薇对此没什么表示,许建邦直接接住了杜老的话头,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事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杜老爷子从把公司全权交给儿子之后,自己拿钱在郊区买了套独门独户的平房,平房带个二十平米的小院,杜老平时没事就在院子里种菜,再不就约上村里几个老头去不远处的康顺河里头钓鱼。
他在郊区也住了两年多了,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
杜老每天在下午四点到六点侍弄花草,村子里住着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平时这个点儿没人会打扰他,但从三个月前,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他总会听见砰砰砰砰四声敲门声。
他在院子里浇菜,听得十分清楚,可等他走到门口,却见到门外空空如也。
要知道他这院子左右都是人家,再往前得五十多米才有拐弯的路口。
如果说头几次是因为他走的慢了,敲门的人跑了,之后再听见这大力的敲门声,他都是跑过去开的,回回拉开门外头都没人。
杜老不信鬼神,只以为有人在恶作剧,再说每天就拍那么几下门,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跟几个老伙计钓鱼的时候还当笑话讲。
之后有一天,杜老又听见敲门声,急忙跑去开门,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耍他。
没想到门一打开,外头是拿着钓鱼竿的隔壁邻居,赵洪生拎着钓鱼桶,美滋滋跟他吹自己钓了一条二十多斤重的大鱼,那鱼头和鱼尾巴在那小破铝筒里都塞不下,露在水外头,保不齐是他从哪儿捡到的死鱼。
专心听故事的夏薇感觉这故事的走向有点儿不对。
她再一看杜老,正对着许建邦讲得内容连连点头。
“那老头不厚道,捡条死鱼说自己钓的,吹嘘好些天!”
许建邦清清嗓子,“总之那赵洪生说了,自己一路走过来,压根就没看到杜老门口有人,更没看到有谁敲了门。”
“杜老怀疑老赵就是敲他门的人,毕竟隔壁好躲,可他特意跑到赵家问了,平时六点老赵才从康顺河往回走,他每回钓鱼都是下午快晚上时候去,说是那个时间凉快。”
“最关键的是,有人能给老赵作证,敲门人一直找不到,杜老的儿子杜斌又特意跑到郊区来要接他回家,说是他今年犯太岁,要请神供奉才能驱灾辟邪。”
“净胡咧咧,我活了七十八年都没听说过太岁,十二生肖犯一轮怎么的也犯不到我一个闭门养生的老头子身上。”杜老忍不住截了话头,胡子气得都翘了起来。
“但是杜斌带着媳妇儿孙子一块儿跑到郊区宅子那儿硬要把杜老请回家,杜老拗不过只能跟着回了市里,结果一回家被气的够呛......”
第二天一早,夏薇和季宁渊两个人到了杜老在长安街被气的够呛的别墅门口。
别墅大门左右两侧摆着一黑一白两个硕大的花圈,左边白的贴:“关刀扬正气,镇恶镇邪昭日月”。
右边黑的贴:“帝业过烟云,唯忠唯义贯乾坤”。
夏天的热风一吹,一副不知道是对联还是挽联的白色纸带子噼啪抽着花圈,呼呼作响。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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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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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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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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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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