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送给小珍小姐”的大学礼物?
她一个大活人怎样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大学生的礼物吧?
心中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摸了下自己。
毛茸茸。
摸了摸头顶。
毛茸茸……的耳朵。
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后。
毛茸茸的大尾巴。
试探性的发出声音:“嗷嗷嗷。”
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个人。
终于死心接受这个事实。
她穿成了一只狐狸,正在被送给“小珍小姐”的路上。
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人,只有她变成一只动物啊?
小狐狸被人拎着笼子晃悠了一阵子,不知道经过多少路,似乎还上了阶梯,然后被搁在某个地方。
谢天谢地,终于停下来了,她现在有点想吐需要缓缓。世上有些人会晕船、晕车、晕机,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会晕人。
喻晴百无聊赖地试图甩动自己尾巴,虽然箱子局促了些,还是勉强能挪动,她的心中颇为忐忑,不明白“小珍小姐”买狐狸是要做什么,她在心里默默祷告:拜托不要吃掉她,不要吃掉她……
如果一定要吃掉的话,那就,先给她一刀痛快吧QAQwww.xiumb.com
一定要果决利落不拖泥带水啊!
喻晴心里紧张,但什么事都做不了,笼子里没有光线十分助眠,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被人抱在怀里。
……
她有时候也挺烦自己的心大,上一秒还在紧张,下一秒就睡着了。
睡就睡吧,左右不知道会等多久,但总要别人一开笼子时就清醒啊。
都不知道对方抱了自己多久。
喻晴觉得姿势不舒服,挣扎了一下。
“小狐狸醒了?”对方把狐狸平举托在自己眼前,仔细观察它。
喻晴这时才得已看见抱自己的人是谁。
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看起来非常高兴,检查过狐狸后,又抱在了自己胸前,还凑近闻了下,“它身上有甜甜的香味,雪狐都是这样吗?”
旁边的兽医说:“这种品种的狐狸只是没有特有的狐骚味,并不会有香气。”
女孩说:“可它真的有香味,不信你闻。”
兽医诧异,“或许是运送的过程中沾染到了什么香料?”他沉吟一会儿,“小珍小姐,我需要给它做个简单的检查。”
小珍愁眉苦脸,“听说他们运送时把它关在笼子里,一次都没放出来,也没给它吃喝,刚抱出来时几乎没有呼吸,我还以为它死了。”
难怪她觉得自己又渴又饿,感觉像是超过一天没吃饭。
有专人做检查,看来她应该不会成为食物(吧?)
喻晴忍着兽医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异样感,拼命催眠:这不是我的身体,这不是我的身体,这不是我的身体。
检查是必要的,她要忍耐……
迎向小珍担忧的眼神,喻晴轻轻“嗷”了声,示意自己没事。
本来想要大声点,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
小珍揉揉它的头。
好不容易检查完,兽医说道:“大概是长时间没有进食才变得虚弱,本身应该没什么毛病,我抽管血做下血检,现在可以让它吃点东西了。”
天啊,要被针扎了!
说时迟那时快,尖尖的狐狸耳才刚竖起,她就觉得后脚刺痛,盖上了凉凉的酒精棉。
好吧,这医生技术不错。
喻晴纠结了一会儿,决定不要事后补叫了,就做一只高贵冷艳的狐狸吧。
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不远处的小珍跟兽医低声讨论着,变狐狸后耳朵灵敏多了,她依稀听到“肉食……隔离……”之类的话。
喻晴这才想起打量周围,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正在趴的这张桌子外,旁边只有一个梨木柜子,高挂在天花板地水晶灯看起来非常高级,壁纸的蔷薇花纹繁复精致。
小珍端了食物过来过来,“小狐狸~小狐狸该吃饭了。”
喻晴凑近一看,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什么煮熟后捣碎的肉沫,试探性吃了一口,鸡肉味儿,没有调味不难吃也不好吃,但她实在饿极了,就着水把那碗食物慢慢吃光了。
有点撑,喻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满脸愁容,难道每餐她都要吃这么多?
兽医匆匆回来,看着已经光了的碗,无言道:“小珍小姐,那些食物是它一天的份量,不能一餐喂完。”
小珍吃惊,“是吗?我还以为是这种雪狐天生食量大。”她把小狐狸放在手上,“它好小好可爱呀。”
小狐狸通体雪白,约三十公分大小(不含尾巴),生得娇小玲珑还带有淡香,小珍宝贝极了,温柔地抚摸它的毛发,手撸过耳朵时,喻晴忍不住发出呼噜声。
太舒服了,实在忍不住。
“你也喜欢啊,小狐狸?”小珍抱着它在脸侧蹭了下,“嗯,应该要帮你取名字,想叫什么呢?”
她用爪子拍了拍小珍的脸。
“那你就叫小白吧,我是小珍,你叫小白,这个名字喜欢吗?”小珍看起来非常开心,还哼起了歌。
小狐狸鼻子凑近,轻轻嗅闻表示亲昵。
喻晴向来随遇而安,不危及底线的事情都很随和,小白这个名字刚好配她的毛色,虽然名字俗气,但还算贴切。
况且她不满意也不能改名。
她俩在房间里玩了一整天的摸肚皮,追球球,转圈圈等各式各样宠物与主人的活动,晚上小珍心满意足地说:“明天再来看你。”
喻晴“嗷!”了声示意。
房间里只剩下喻晴,整只狐狸放松下来,终于完成陪玩的职责。
她的想法很实际,把当宠物当作是一份工作,取悦小珍是工作的主要内容,报酬是每日三餐跟栖身之处。
毕竟怎么看小珍都是一个好主人,喻晴不想产生任何会导致自己被送走的意外,没人知道下一家能不能比这里更好。
狐不由己啊!
厚重的实心木门关上,刚刚陪玩的时候心神都放在小珍身上,她溜了一圈,跳上窗台往外头看,外面的庭院超级大,完全看不到边际,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很高大很威严的石像,大片的草皮如茵,还有鲜妍的郁金香恣意盛放,奼紫嫣红,赏心悦目。
所有的景色都在表明一件事:小珍家里很有钱。
……
好忌妒。
但她现在也是有钱人家的狐狸了,也算是进入上流阶层了吧?
人奋斗了一辈子,还不如穿个宠物投好胎呢。
看腻后钻进小珍给自己准备的窝,垫子软绵绵的,踩在上面像是坐在云端上,喻晴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哈欠,伸直前爪伸懒腰,团成一个毛团窝着。
小狐狸侧过头,看着橘红色的天空渐渐转为宝蓝色,悄悄的露出几颗星子,月亮高高升起,洁白又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格割碎洒在地上,散着点点萤光。
她睡着了。
做个了梦。
她醒了。
吓醒的。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穿越,这是穿书!
喻晴低头一看,悲愤地发现果然如剧情一样,自己变回人形了。
很好,根据剧情,再过一小时她即将迎接自己短暂生命的终点,出手人是男主角,请问她要怎么办?
还等什么?赶紧逃啊!
看来是睡梦中变回来了。
喻晴摸出手机打给长老:“酒精会让我变回原形?”
长老的声音很空旷,还有风声呼呼作响:“狐妖百无禁忌,哪有什么东西会变回原形。”
喻晴把昨天的经历说了一遍:“我差点就被人捉到了。”
电话那头停了许久,才复又说话,伴随着车子发动的引擎声:“那可能就是你的个人体质问题。”
这迟疑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长老的声音模糊不清:“具体呢,要等你回来做妖族体检时另外排过敏源测试才知道,不过不用太担心,如果是一点酒精就会变回原形,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她还安慰她,“你瞧瞧隔壁蛇族,他们全部都有雄黄过敏体质,这可难受了,几百年前过端午就要战战兢兢……”
喻晴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岔开话题问:“你身后风声很大,不在家吗?”
“是啊。”
“出去玩了?”
长老声音深沉:“我们在为了一个月后的妖族运动大会进行练习。”她吼了句,“小狐们,跑起来,我们今年绝对不能输给隔壁狼族!”
“喔喔喔!”
“背号十八号,不要看到男人就偏离跑道,终点线不在那。”
“七号,让你做引体向上,是用手,不是用尾巴。”
“那边几只跟犬族玩球的,踢足球用人形踢,不是狐形,还有不要用嘴咬球……”
喻晴:……
他们好像很快乐。
喻晴飘去药房买了解酒药(感谢24H全年无休),吞了药心理作用觉得好一点了,反复做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打给陈方。
陈方:“喂,我是陈方。”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
“陈哥,我是喻晴,昨天喝醉睡过去了,没跟你们联络真的非常抱歉……”
“喻晴?”陈方马上来了精神,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半,“你现在在哪?”
为何要问她在哪?
喻晴看着眼前的招牌:“XX药局的便利商店前面?”
“你不在酒店?XX药局……”声音多了点小心翼翼,“嗯,我就问问,可以选择不说,那个,你现在还好吗?”
喻晴老实道:“不太好……”
陈方紧张起来:“多不好?”
“很难受,头晕,想吐。”喻晴想了想补充道,“全身腰酸背痛。”
“你昨天是自己离开房间的吗?”陈方声音多了丝凝重,“那个,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喻晴发懵:“应该不用吧?”
陈方苦口婆心:“你们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听我的,先去检查,不管之后要怎么处理,这第一步都是要做的。如果怕被人知道,我这里有给季慎看病的私人医生电话,保密性很高。”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来来来,我带你去。”
陈方开车载着满脸问号的喻晴去看医生。
秉持着这是女孩子个人隐私,陈方待在外头等。
喻晴拿了药,走出来看见满脸慈爱的陈方。
“陈哥,我,我能回去工作了吗?”
“你可以多休息几天,调整好自己再来上班,不用急。”他觉得自己温柔极了。
“不不不,我还是回去吧。”这是要辞退她的前奏啊,坚决不能发生。
“工作不是这么重要,你还年轻,不要勉强自己……”
“陈哥,让我工作吧!”喻晴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喻晴一脸坚持,只差把心掏出来发誓,陈方只好放她回去上班。
陈方趁着喻晴不在,偷偷叫住私人医生。
“你跟我说实话,喻晴的状况怎么样?”
私人医生一脸冷漠:“病人隐.私恕不奉告。”
陈方震惊:“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从前也不会早上七点敲我家大门。”私人医生脾气暴躁,“老子昨天三点睡你知道吗,下次要不要我凌晨打电话叫你起床上厕所?”
陈方不惧:“又不是只有你在凌晨工作。”
私人医生冷哼:“你都来了就顺便看诊吧。”
陈方警惕道:“你要干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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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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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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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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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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