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大理皇室出家者众,倒也不显得奇怪。
段正淳目前就段誉一个儿子,哪里舍得他跟着刀白凤住在道观中?天天来赔礼道歉,求妻儿回家,不小心就被刀白凤给打晕了,抓着他的手在出家前就写好的和离书上按上他的手印,一式两份,丢一份在段正淳怀里,自己拿着另一份,抱着段誉溜之大吉。
段誉以为母亲在和自己玩,笑得格外开心。
四大家臣赶到跟前,只看到晕倒在地的段正淳,不见主母和世子爷的踪影。
刀白凤不敢留在大理境内,担心保定帝等人去灵鹫山庄找自己,在做这件事之前她就叮嘱九天九部的两个奴婢在路口等自己,备好了马车盘缠食物药材和替换的骏马,几匹骏马都是万中选一的良驹,汇合之后,马不停蹄地离开。
刀白凤知道,光凭这两份和离书根本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没有官方认证。
可是,这表明了她的一个态度。
虽然她是摆夷族大酋长的女儿,虽然摆夷族是大理国一大种族,但是摆夷族男子素来文弱,女子貌美,经常受汉人的欺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想影响两族之间的关系。
两个九天九部的奴婢一个叫萍姑,一个叫玉娘,年纪在都在三十多岁,是童姥捡回来的弃婴,武功很高,对童姥忠心耿耿,自然移情到刀白凤和段誉身上,两人都装扮成普通农家妇,一边驾车,一边道:“娘子,直接杀了就是,也不用和离,更不用逃走。”
刀白凤哄睡段誉,听了玉娘的话,笑道:“段正淳罪不至死,咱们杀了他,让誉儿情何以堪?毕竟这些年皇上和段正淳待他一直很好。”
玉娘立即不说话了。
萍姑顶了顶玉娘的胳膊,“娘子,咱们去哪儿?”
刀白凤想了想,“往南走,咱们从南边绕路东行,再去中原。他们想追咱们,肯定以为咱们直接往北走,咱们偏不,这叫反其道而为之。”
“是!”
行走数日,果然没有追兵。
段誉第一次出远门,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他本来就一直跟着刀白凤,在保定帝夫妇和段正淳身边的时间很短,心里自然只有刀白凤,压根想不起被他们抛弃的段正淳以及保定帝夫妇。
和往常一样,到了中午时分,一行人下车到河边堆灶做饭。
萍姑捕鱼,玉娘堆灶,拿出车上的食材,而刀白凤则引导段誉练习凌波微步,就像天山童姥说的,多练一遍凌波微步,北冥真气就厚增加一分。
不知不觉,娘俩就跑远了。
刀白凤深得天山童姥和无崖子的真传,武功远胜萍姑和玉娘,是以两人一点都不担心。
就是南疆潮湿,毒虫横行,刀白凤很谨慎地飞奔过去捉住段誉,再进一步,他就钻进草丛里了,谁知道草丛里会出现什么样的蛇虫鼠蚁。
段誉不开心地道:“妈妈你不要抓住我,爷爷让我好好练凌波微步。”wWW.ΧìǔΜЬ.CǒΜ
刀白凤道:“不准进草丛,里面有蛇有老鼠,会咬人。”
段誉吓得扑到她怀里,两腿盘在她腰上,“妈妈抱我,我不要练了。”
刀白凤抱着他笑嘻嘻地往回走,看到萍姑以削尖了的树枝插到好几条鱼,段誉欢呼一声,从母亲身上滑下来,飞奔过去,“萍姑,我要吃烤鱼!”
玉娘笑道:“鱼刺多,公子爷,我给你煮鱼汤好不好?”
段誉想了想,点头,“好!”
刀白凤看了看,道:“我看看有什么猎物,山林深草丛高,应该有不少野兽。”
段誉立刻站起身,“妈妈,我和你一起去!”
刀白凤点他脑袋一下,答应了。
深入山林后,刀白凤没敢从草丛中穿过,而是展开轻功,单手抱着段誉,从草丛上一掠而过,白衣飘飘,长发飞舞,笑声宛若银铃。
段誉拍手大叫,惊起林中的飞禽走兽。
野鸡横飞,野兔乱窜。
刀白凤抬起空着的右手,指间在河边捡的几枚石子儿如天女散花般激射而出,两只野鸡应声而落,一只野兔也横死地上。
“妈妈你好厉害!”段誉挣扎着落在地上,飞奔过去捡兔子。
刀白凤也把野鸡捡起来了,一公一母,公的羽毛绚丽,段誉马上弃兔而取鸡,“妈妈,一会儿做叫花□□,萍姑昨天做的叫花鸡很好吃。”
母子俩正准备返回,刀白凤听到一阵古怪低哑的声音,颤声道:“观世音菩萨!”
刀白凤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腋下拄着两根细长铁拐杖的男子怔怔地望着自己,眼里充满了激动,因他满脸疤痕,面目可憎,看不出年纪几何,身上穿着一件青袍,倒是甚为干净。
电光石火之间,刀白凤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名,试探性地道:“延庆太子?”
不会那么巧吧?还没走进江湖就碰到孩子他爹?
对方撑着两根拐杖点地,步子极大,飘然近前,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唇齿未动,声音却从肚子里传了出来:“你是观世音菩萨?”
刀白凤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有心理准备啊,也根本没想过去找他。
段誉半边身躲在母亲身后,惊奇地道:“妈妈,他没有张开嘴巴,那么他是怎么说话的呢?我听到声音了,他说你是观音菩萨,画里的观音菩萨。”
对方低头看着段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刀白凤呃了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你真是延庆太子?”
“你如何知道?”刚问出口,段延庆就想敲自己的脑袋,“你是观世音菩萨,你当然知道。”哪怕他这些年苦练武功,从未泄露过自己的身份。
刀白凤干笑,她也想知道原主在原著中是怎么认出段延庆的。
时隔二十多年,这是怎样的一副眼力。
段誉围着段延庆转了两圈,停在他面前,仰脸看着他的嘴巴,“你还是没有张嘴。”
段延庆凝视着刀白凤,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你是谁?”
刀白凤有点怕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大恶人,毕竟他叫恶贯满盈,也不知道自己练了不到四年的武功能不能打过他,后退两步,小声道:“我不是观世音菩萨,我叫刀白凤,你以后不要这么叫我,让人听见,不好。”
这时,传来萍姑叫他们的声音。
刀白凤立马一手拎猎物,一手抱儿子,“我走了!”
脚尖点地,身形化作一缕白烟,转瞬消失。
段延庆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就是他身有残疾,又是以铁拐杖代步,不及刀白凤迅速,好在她并没有远离,而是到了河边。
望着两个奴婢给野鸡野兔开膛破肚,烧火做饭,段延庆没有上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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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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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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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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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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