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预料到这些人真的很可能会挨家挨户的敲门,他的房子在三楼,虽然不算高,但跳下去也不现实,最重要的是还有何音在。
从楼梯跑出去那也不可能,外面说话的有三个人,但是楼下肯定有蹲点望风的,被堵住是肯定的,到时候免不了要一番激战。
可是在屋子里坐以待毙也是不可能的,刨除他和何音现阶段的关系不说,哪怕是个不认识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情急之下,张一鸣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把西瓜刀,足有一尺多长。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镶金牙的男人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却没敢再直接推搡张一鸣。
“这位兄弟,别生气,我们是在找人。”
穿着跨栏背心的男人打着哈哈跟张一鸣套近乎。
“找人到我家来找?”
张一鸣冷着脸。
“别生气别生气,兄弟,我们也是替人办事,你就体谅一下吧,我们的确是看到那女的进了这个楼道......”
“如果人不在屋里,你们怎么办?”
“不在屋里我们兄弟就给兄弟赔礼道歉。”
“嗤,赔礼道歉?”
张一鸣冷嗤了一声。
“你们要进来找人,可以,找了人那什么都不说了,人你们带走,我没有二话,但是......”
张一鸣顿住了,然后一把将西瓜刀从门框上拔出来,对着西瓜刀的刀刃吹了一口气,然后刀柄一转,猛的对着镶金牙的男人捅了过去。
啊!
镶金牙的男人吓的嗷的一声惨叫,差点尿裤子。
但是刀尖其实只是停在了镶金牙男的面前,眼睛距离刀尖还有一寸的距离。
“但是你们要找不到人,我这把刀可就不客气了,至于我是说真的还是吹牛,你们二位看着办!”
说完,张一鸣直接一侧身,把门儿让了出来。
虽然匕首是对着镶金牙男去的,但是穿跨栏背心的男人也吓的不轻。
门口有人拦着不让进的时候,他们浑身是胆,恨不得砸了门直接冲进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是现在大门敞开了,两个人却谁也不敢迈步往里面走。
“进去啊!”
张一鸣催促了一声。
镶金牙的男人看了一眼跨栏背心,示意他先进,但是跨栏背心也不傻,站在原地没动地方。
“进不进?不进我现在就动刀了!”
说完,张一鸣就把匕首对准了镶金牙的男人。
镶金牙的男人哭心都有了,这不进都不行了啊,可是万一进去了,真找不到人,那这把匕首是不是真得捅到自己身上啊。
但是张一鸣手里的匕首寒光闪闪,两人也不敢不进,几乎是贴着墙,一步一挪的进了门。
“找啊,傻站着干什么?把眼睛擦干净了,给我挖地三尺的找!”
张一鸣忽然拔高嗓门,把跨栏背心吓的一哆嗦。
两人这个难啊,他们哪敢找啊,而且这样的架势,屋里咋可能藏人啊,可是他们俩又不敢不动,四下看了一眼,连里面的屋儿都没看。
“没有没有,兄弟,对不住了,打扰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啊!”
跨栏背心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掉头就走,好像生怕走的慢了,张一鸣的那把匕首就奔着他来了。
“你还想继续找?”
镶金牙男哪是想继续找啊,他是腿肚子转筋,一时间没抬起脚来,现在看到张一鸣阴沉着的比黑白无常都吓人的脸,哪还管腿疼不腿疼的,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和之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样子相比,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直到两人咚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张一鸣才关上房门。
抓着匕首的手早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完全是赌。
只不过他赌赢了!
如果刚才那两人不是纸老虎,而是真的混子,那今天他别说护住何音,估计连自己都要折进去。
“你出来吧!”
张一鸣站在门口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把西瓜刀放到一侧的餐桌上,然后才对着北卧的方向喊了一声。
何音在屋子里一直都提心吊胆着,张一鸣手心里全是汗,她则是吓的整个后背都是冷汗,明知道那几个追她的人已经走了,可是她靠着墙,还是怎么也动弹不了。琇書蛧
张一鸣等了一下,没看到何音出来,微微皱眉。
他现在真的是对何音越来越不喜,明明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何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找麻烦。
刚才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规矩人,何音一个大学生,之前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怎么会屡次三番的跟这些人纠缠不清。
“出来吧,人已经走了,再等一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现在天已经要黑了,张一鸣不可能留何音在自己这里过夜。
但是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动静,张一鸣心一紧,立刻推开房门,就看到何音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像是泥塑一样。
张一鸣低头看到何音的小腿不断的在颤抖。
一点感觉没有嘛?
那是不可能的,随便一个男人,看到昔日的情人此时的这种惨状都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先坐下缓缓吧!”
张一鸣伸出手,把何音扶着坐到床上,但是身体却与何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何音坐下后,张一鸣又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冲了一杯咖啡放到了何音的跟前。
“一鸣,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忽然,何音咧嘴哭了。
这样的戏码张一鸣不是第一次从何音身上看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点在何音的身上体现的可以说是淋漓尽致了。
“我不会说那些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总之路都是你自己走的,只要想回头,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一鸣,我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何音双手捂着脸,歇斯底里的哭着。
“你小点声儿,回头把那些人再招回来,神仙大爷也救不了你。”
听到张一鸣的这句话,何音果然一下子就收住了哭声。
“何音,我今天之所以帮你,不是因为咱俩之间曾经的关系,说句实在话,今天就是个素昧平生的人求到我头上,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我能帮的也仅仅限于此,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我也没能力帮你解决,把这杯咖啡喝了,等下就离开吧!”
说完,张一鸣就转身进了主卧,反手关上了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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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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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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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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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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