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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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开始得突然。观月只来得及和新认识的人互换名字，就被广播吸引。期间乾问了他很多有关于数据网球的事，可他现在能拿出来说道的仅仅只有数据的收集和整理而已。倒是绿川小学的黄金双打之一为何会独自来到这里更能挑起他的兴趣。

　　见到乾之前，观月曾经想过对方会不会是另一个柳式的人物，见到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真是太天真了。

　　比起他的友好互换，潜心观察，乾贞治的做法更类似于偷窥狂，和带他入门的柳莲二也不是一种路数。不过，偷窥的做法才是正常的侦查途径吧，在数据方面他和柳更像是独树一帜的另类。

　　紧赶慢赶终于在比赛开始前坐回原本占好的位置，还好看脸的人比看比赛的人多，要不然乾想在他身边找个观察的好位置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真可惜。

　　看到观月和幸村眼神接触的乾突然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真诚地发问：“观月你和幸村君认识？”

　　“我不是说了吗，我借宿在一个打网球很好的人家中。”

　　“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

　　“也就是说，观月你是和幸村同等级的网球手吗？”乾的眼镜突然反射出耀眼的白光，手上的笔也飞快地在笔记本上滑动起来。

　　“哈？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更何况，既然已经不打了，实力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吧？”观月扭回头去，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撑着这只手，回答道：“我和幸村认识的时候，就已经不打网球了，天知道谁强。网球这种东西，不打是不知道强弱的吧？再弱的人也可能打败强者。”ωωω.χΙυΜЬ.Ｃǒm

　　“还有，比赛要开始了哦。”

　　“啊，是的。”

　　总感觉在逃避呢，错觉吧。

　　不是错觉。

　　幸村坐在教练席，闭着眼仰头望天。说“望”或许多少有些不贴切，严格来说，他是在“感受”，感受着人的呼吸，天空的呼吸。

　　“希望今天能有一场足够精彩的比赛，花田教练。”最后他站起身来，挂着和往日没有差别的微笑站到对面小学的教练面前。

　　“啊咧，幸村君是你啊，怎么今天上岛教练还是缺席吗？”慈祥的老爷爷偏偏头，笑得很是慈祥，不过话里倒是充满着□□味，“真是的，幸村君还只是个孩子啊，就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教练。”

　　“我想这一点由我们自己来证明就好了，花田教练，南湘南小学校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不过，真田君呢？我还以为他这次也会打头阵呢。”幸村脸上的表情连一下都没有变，“毕竟如果单打三你们都拿不下的话，压力会非常大的吧？”

　　“没关系，幸村君你们的双打一已经毕业了吧，那还是别逞强比较好哦，只有一个人强大的队伍，在团队赛上，是没有用的。”

　　“非常感谢您对我实力的承认，不过，把打倒我的希望寄托在真田的身上，这可不是您的风格吧？”

　　“啊，这个啊，是真田自己提出来的，要和你一决胜负什么的，青春真好呐。”

　　一决胜负，吗？真田那家伙……糟糕了，连他自己都燃起来了啊。幸村坐回原位，也是，如果他自己不燃起来，怎么保证那家伙会因为他的比赛燃起来啊。

　　观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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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至极。

　　他原以为这些人中最起码还有一个能看的，结果发现还不如游戏更有意思一些。不过另一个方面的原因恐怕是，BOSS级的人物最后才会上场吧。倒也不是说有多弱，比起他之前有次意外看到的小学生水准来说，他们是真的很强了。不过，还不够啊，比起他来，甚至是比起还远在美国西海岸的某位熊孩子来说，都弱小多了。

　　啊，硬要说的话，和他之前调/教的那帮孩子差不多？或许还差一点？总之，在孩子中算是不错了，无论是场中的幸村，还是他身边的乾，应该都比他们强吧？

　　“南湘南小学校对神奈川第一小学，单打一，幸村精市VS真田弦一郎，开始！”

　　“啊有趣的要来了。”观月戳戳身边已经沉浸在记录中的乾贞治，“你确定不要看完这个再记吗？应该就这一次了哦。“

　　“最后一次？什么意思？”

　　“神奈川最有名的中学只有一所吧？按那两个人的性格来说，你觉得会有其他可能吗？”观月的视线划过正准备发球的幸村，定格在摆好姿势迎战的真田身上，“他们的征程，这可才是开始。”

　　“立海大附属中学吗？”

　　好好看着啊观月！不看这边可是不行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震得人脑袋发昏，沉寂了四场比赛的女孩子们像是一下子都活了，幸村精市的名字在她们的口里几乎能被叫出花来。

　　脸颊通红尖叫声刺耳，这些女生到底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的啊？幸村精市的脸真的有那么好看？

　　“幸村君~”“精市~”“幸村精市君~”

　　——

　　我说呐，不关注这边，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毕竟这本来就是为观月君准备的嘛。

　　幸村瞟了一眼明显有点神游天外的少年，手中的球拍一转，下一秒原本应该在对面场地落下的球就卡在了观月正对面的网中，网球破空而来带起的风划过观月的鼻尖，又缓缓落下。

　　“抱歉抱歉，弦一郎，接下来要认真了哦。”

　　“啊。”

　　“真任性呢，幸村。”观月的思绪被拉回来，而且，接下来的比赛，哪怕是他，都不想错过任何一秒。

　　在任性这方面，恐怕你没有资格说别人吧，观月。

　　神奈川，不，全国级实力的小学生之间的对决，正式开始了。

　　“发球是真田占优，但是幸村也不弱，真是可怕的两个人。”乾不知怎么回事，练成了不用看就可以记录的新技能，眼镜一闪一闪地反光，看起来诡异的不是一点半点。身边的观众都默默离开了两个座位，导致最后他和观月身边形成了空白圈。

　　“乾君，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

　　“离我远一点，谢谢。”

　　他还不想被当做变态的同伴，所以抱歉了，乾。

　　似乎，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了。

　　似乎，是吧，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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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

　　也只是似乎而已。

　　真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再一次沉下身体准备迎击。对面的少年看起来没有半分狼狈，而他却快要被打破所有防御。真强啊，幸村这家伙。

　　不过，一切还没有结束，5-4而已，翻盘还是可能的。

　　想翻盘？抱歉呐弦一郎，他还没到极限呢，怎么可能让你翻盘？

　　幸村精市笑着，却仿佛是死神降临。

　　什么？

　　看不见。

　　听不见。

　　球拍也没有握着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

　　别开玩笑了！！！

　　下一瞬，光重新射入真田的眼眸。

　　果然还是勉强了吗。不成熟的招数，使用出来也只有被破解掉这唯一的可能而已。

　　幸村歪歪头，有些苦恼。

　　不过，无所谓了。一球也好，被拖入灭五感的世界的话，体力消耗会加大到无法承受的程度吧，而且还是暴力破解法。

　　他要的，就是这一瞬，仅此而已。

　　“幸村精市VS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胜，6-4！”

　　“3-2，胜利者是南湘南小学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幸村君！！！！！”

　　#

　　那是什么？

　　刚才那个！

　　好强。

　　观月怔在原地，连起身为幸村鼓掌都机械得够可以。

　　“观月君？”擦了擦被汗浸湿的头发，幸村走到观月面前，当然，是在网内。

　　“刚才那是什么？”观月向前一步扯住了隔在他和同居人的护网，情绪激动，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哈？”他在说什么啊？

　　“就最后你对付真田君的那一招！那到底是什么？”无法理解无法想象无法认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观月初的脑海浮现出各种算式，却无法给出他一个合理的，能被他自己接受的答案。

　　“幸村！该握手了哦！”

　　“啊我这就去。”

　　“想知道啊？想知道，就请重新打网球吧，不打一场的话，你是不会懂的。”幸村摆摆手，头顶着毛巾回到了队伍里。

　　什么啊这家伙，就不能爽快点吗？斤斤计较成这样，真是——让人火大。

　　（你才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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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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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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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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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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