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孩行走在走廊里,大大的死鱼眼黑沉无光,身上的气息冰冷到死寂。
“真的很厉害,听说斩断了那个八尾的一条触手”
旁边突然有兴奋的讨论声传来,他脚步猛的一顿,然后缓缓放慢了步速。
“嗯嗯,不是说后来又在十数人的围攻下坚持等到救援到来,在那之前独自一人斩杀了一多半的云忍吗”
“以一当十,真的很厉害啊,是宇智波家”
“天才”
交谈声渐渐远去,男孩也重新恢复原本的步速,只是心中的沉重感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眼前又闪过几天前找到千烨时,他已经差不多成了血人的那一幕,心脏也像那时一样狠狠一阵抽痛。
就在这时,前面的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医生或是护士严厉的怒喝响起
“你还不能乱动”
“加贺怎么样了”
“千烨尼等等”
“你的身体还不能跑啊”
“啰嗦”
好多人七嘴八舌的劝阻声嘈杂响起,但显然全都拦不住愈发靠近门边的嘶哑声音。
病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穿着病号服、露出的皮肤上几乎缠满了绷带的黑发男孩面色苍白的赤脚走出来,眼神恐怖。
他随手扯过一名路过医生的领子,声音低沉
“加贺在哪里”
“啊那、那个”
“我问你加贺在哪里”
“千烨。”
沉静的声音以不大的音量在旁边响起,却立时让刚刚醒来就开始满世界找人的男孩清醒过来。
千烨扭头看着银发男孩,缓缓松开被他的杀气激的脸色煞白的医生,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中放出焦急的光,上前一步开口轻唤
“卡卡西”
卡卡西伸手扶住他不稳的往下倒的身体,眉头微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移开视线避开他的眼神。
“你穿上鞋。我带你去找加贺老师。”
千烨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太乱来了,明明是那个日子,还这么不知轻重平时也就罢了,生理期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招数用出来威力都减一半”
暗金色头发,绿色眼眸的女人严厉的数落着静静躺在病床上,扭头望着外面的白发男人。
不,说是“男人”,应该是有些不恰当的。
应该是“女人”才对。
“你就直说吧。我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那是由于常年使用变声道具,对嗓子造成损伤后的结果。
即使还能隐隐听出原本细柔的嗓音,却因为拿下变声用具,变得如同乌鸦一般沙哑难听。
药师野乃宇背对着她,原本正在收拾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却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僵硬的停住了动作。
加贺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空,许是因为受伤,眼前的人又是熟识的朋友,她一向冰冷的红眸难得显出几分平静的温和。
药师野乃宇沉默半晌,才终于疲惫而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肋骨断裂近一半,肝脏破损,这是最致命的,但已经抢救回来,我也能帮你处理好。”
她顿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转身看向她,绿莹莹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忍。
“但是你的右手背部神经断裂。虽然当时的小姑娘做了及时的处理,但还是会从此大大影响手的灵活度和感知性,再想握剑是不可能的”
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心知对于好友来说这代表了什么,她几乎不忍心说下去。
但是她身为医者,必须将情况跟患者说清楚。
“脊柱旁有碎裂的骨片,一不小心就可能嵌入脊神经导致半身瘫痪附近的重要神经太多,凭我的医术取不出来。”
她说完这句之后,声音梗在喉间半晌,像是有一块海绵堵住了喉咙,垂在身侧的手也渐渐开始颤抖。
许久许久,病房里才响起她轻缓如同耳语的声音。
“阿悠你还是,放弃做忍者吧。”
小小的病房里像是死了一样的寂静。
药师野乃宇没忍住抬头向加贺看去,却一下子看到身材瘦削又并不高大的人,深深的陷在惨白的被褥中,眼神迷茫,脆弱又无助的样子。
她眼睛一酸,近乎于慌乱的想要说点什么,却猛的听到加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野乃宇。”
“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如同刮花的磁带一样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没有哭泣。
没有不敢置信。
没有拒绝面对。
没有歇斯底里。
那个人只是淡淡的,带着些许迷茫和疲惫,就这样平静的说着。
药师野乃宇推开病房的时候,视野里一下子撞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
她惊了一下抬头,眼泪也同时随着这个动作滑落下来。
黑发的男孩静静的站在门外,微低着头,细碎的额发遮挡住眼睛,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僵硬的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
“没有恢复的方法吗”
他沙哑到听不出原样的声音响起。
野乃宇的眼泪终于“扑簌簌”的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除非找到纲手大人但是,不说那位大人患上了恐血症,手术成功的希望也实在太过渺茫
就说断掉的神经已经坏死,不能握剑的人生,就算能继续当忍者,对阿悠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孩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空洞。
他不发一语,突然径直绕开野乃宇,推门走了进去。
药师野乃宇猛地转过身,嘴张了张似要说话,却到底没能发出声来。
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千烨背靠着门,低着头沉默的站在原地,安静到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好半晌,他才抬步走到加贺的病床旁边,悄无声息的在旁边的病床上坐下。
沉默蔓延了片刻,然后被男孩出声打破。
“我不是杀红眼了。我本来杀了几个混蛋泄愤就想跑来着,但是后来来了一个血迹很麻烦的家伙,一直阻止我结印,就只能接着打了。”
“我这次战斗真的很理智,基本上没受什么伤,是后来人越来越多了,被围攻才受的伤。我还尽力避免了。”
“所以这次你不能罚我。”
“里面有几个厉害的家伙,你快点好起来,我把他们的招式演示给你看。”
加贺的侧脸冷硬如磐石,空白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千烨指尖一颤,低下头继续开口
“阿修罗刚力斩在那天还只是不完全版,按我的设想,以后修炼到极致的话能劈开山峦和大海,就跟oneark里面的世界第一剑士”
他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加贺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她慢慢转头看向千烨,正好看到他近乎慌乱的将头埋得更低的样子。xǐυmь.℃òm
“千烨”
嘶哑的令人心疼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我我的招式都很能顾名思义吧这次也是上次也是,我的招式都很简单易懂哦但是你也不能过分要求我了”
“千烨。”
“虽然我在私塾里书读得不错,但是说到底字都是在ju的帮助下才认全的起名就难免简单啊,这可不能怪我哦,银他连必杀技都没有呢”
“千烨”
嘶哑的声音终于微微大了起来,打断了男孩的喋喋不休。
一片静默中,加贺转眼看向窗外,好像没有看到男孩颤抖的手似的,表情空白而凝滞。
“谢谢你。”
谢谢你来救我。也谢谢你来安慰我。
她鲜艳的红眸变得前所未有的透明,像是被水稀释的血,灰蒙蒙一片。
她仿佛没有注意到男孩那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脸色。
“所以,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不要再用,那种绝望难过到好像是自己的手废了一样的眼神看我了。
千烨的全身猛的一僵。
他突然站起身,全身紧绷着死死咬住上下牙关,满腔翻滚着的悲愤的情感几乎要绷不住倾泻而出,但是他拼命地忍耐着,身体几乎因为忍耐而颤抖。
他不能。
他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不能在这个痛苦更甚他百倍千倍却还在咬牙强撑的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绝对不能。
一直到嘴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他才突然抬头,双眸看向加贺,隐隐有着偏执。
“我会成为最强。”
他在她呼吸骤然一顿的反应中这样说着,语气是那样的决绝,又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世界第一的剑士,这样的梦想我一定会替你实现。所以”
他猛的放大声音,在加贺缓慢而呆滞的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第一次在与她的对视中主动垂下视线,眼皮微微颤抖着。
“所以,你也不要再露出那种眼神了。”
他低声的,近乎于祈求的,颤抖着揪着心说着。
不要再露出那种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样的眼神了。
后面加贺是如何反应,千烨不记得了。
她只是说着“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把他赶了出来。
千烨一路浑浑噩噩的七拐八拐,不知不觉来到了医院外面的小花园外,一个僻静的拐角处。
他停住脚步,好半晌后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突然躬下身,伸手扶住一边的墙,另一手按上发疼的胸口。
加贺拿着长刀挥舞时那认真到虔诚的样子浮现在眼前,紧接着就是他不,她躺在废墟里,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惨状。
扶住墙的手猛地握成拳,血气在胸中剧烈的翻涌,他突然死死的咬紧牙关,咽下喉间翻上的腥甜。
“可恶”
他低低的念着,声音微微发抖。
为什么是加贺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比谁都爱着剑,比谁都努力的加贺
她明明已经失去了一切,抛弃了性别和名字,抛弃了自我抛弃了幸福
她明明只剩下剑了
蓦然狠狠的一拳砸向墙壁,不知何时变成血红的双眼中闪过近乎狰狞的色泽。
她明明只剩下剑了可是为什么连她这唯一剩下的东西都要夺走啊
“可恶”
像是从牙缝里抠出来一样的怒吼在阴暗的角落里响起,仿佛包含着人世间所有的痛苦和愤怒。
鲜血终于缓缓顺着嘴角流下,男孩右手抵着冰冷坚硬的墙壁,左手紧紧握拳,转身将眼睛深深的埋在胳膊上,只露出死死咬紧的牙关。
“为什么没有快点赶到啊我这个”
握紧的双拳有鲜血渗出,染红了掌心的绷带。
空气在这一瞬几近凝固。
“千烨。”
有低哑的声音响起。
男孩动作一顿,猩红的双眼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棕发男孩。
全身都在颤抖的男孩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眼眶发红,嘴唇颤抖。
千烨一瞬间便明白了。
他知道了。
他沉声不语着,然后就听到柊吾咬牙切齿的宣誓
“我一定会成为世界最强的剑士”
有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他顾不得擦去,只是紧绷着身体扯起嗓子,全世界通告一般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大声吼着
“我一定会成为世界最强的剑士,替加贺老师完成他的梦想”
狂吼的声音冲向蓝天,震耳欲聋,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能听到他的誓言。
千烨的胸膛开始明显的起伏,他看着柊吾,蓦然扯起一个危险的笑容。
他向前一步,左手用力按上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他随意将衣服下包扎伤口的绷带撕下来,不顾上面刺鼻的药味和血腥味,直接将绷带缠在脸上,步入了阳光下。
“来打一场吧,柊吾。”
柊吾抬起流泪的双眼看向他,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千烨左右扭扭脖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猛的揍上柊吾清秀的脸。
“我说跟我打一场赢了的人就有资格继承那个白毛混蛋的梦想”
柊吾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大脑嗡嗡作响,但唯有千烨的这句话在脑海中无比响亮的回荡着,鸣钟一样敲击着他的心房。
他偏着头愣了半晌,眼中慢慢浮起亮到不正常的光,抬手将嘴角的血擦去,扭头直勾勾的看着眼中似有杀气的千烨,咧嘴“哈”了一声。
他上前一步,拽住千烨的领子就狠狠给了他一拳。
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动真格的干起了架,从小花园里揍到医院前的空地上,使出浑身解数,每一拳都用力的像是要把对方打死。
疯狂的斗殴惹来不少人的围观和劝解,但是他们两个却像是疯了一样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只是像对付仇敌一般,你一拳我一拳的进行着最野蛮的交流。
柊吾的格斗水平明显不如千烨,但是后者身上有不轻的伤,没过多久两个人便都气喘吁吁,千烨嘴角染血,领口露出的绷带甚至隐隐泛红。
“别打了别打了千烨,柊吾你们想杀了对方吗”
疾风狠狠的分开鼻青脸肿的两个人,站在他们中间愤怒的大吼着。
“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啊我也觉得很不甘心很痛苦啊但是你们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们被愤怒和自责冲昏头脑了吗加贺老师会乐意看到你们这样吗”
“给我振作起来啊你们两个现在的我们不是应该努力的站起来,一起向着老师希望的方向前进吗”
“我们不是身体和内心都一样强大的剑士吗那就不能被痛苦的现实击垮啊”
被他牢牢的抓着衣领的两个人本来还要挣扎着再打,却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同时停住了动作,喘着粗气沉默了下来。
没错,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没能去救老师的不甘,没能及时赶到的痛苦,对自己无能的厌恶,心中郁结的自责,对老师命运的愤懑和悲恸
所有的一切纠结到一起,沉重和悲伤感几乎要将他们压垮。
但是,没错,正如疾风所说。
他们不能被击垮。
他们必须振作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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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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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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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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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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