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
“我不知道,我也没背过啥古诗,但我记着上学的时候学过什么两只兔子怎么招就谁也分不清谁那个。”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对对对,就是这个。好像说有个女的替她爸当兵去了,然后怎么招。你再看这青牛什么的,好像也都总在古诗里,会不会这些话每一个都代表……”
“双兔并肩难分辨……”我已无心听柱子的新思路,因为这句给了我一个闪光,“双一般指的是两个,但双字和二字绝对不能等同,所以……”
“哥!”柱子见我没听,停下来。
“别说了,兄弟,思路没错,我知道哪错了。”我抬眼看他,忽然觉得他像是一个大智若愚的高人。
“哪?”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双兔并肩难分辨!这指的不是两只兔子!”
“你指的啥?”
“双兔并肩走,一共有几只脚?”
“八只呗……啊!八!”
“这次肯定对了,我有预感!”
我再次点着一支烟,平复汹涌的内心,而后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操作天机锁。蜡烛进入到生命的最后关头,柱子用木棍不断调整灯芯儿才让手指甲般大小的维持燃烧。
挺住啊!这次一定对!
灯越来越暗,随着我把卯字木块旋转八圈,把天机锁轻轻放在地上,蜡烛突然熄灭。
黑暗中只有我和柱子喘息的声音。喘了三五秒钟时间,天机锁再次开始抖动。
我静静等待,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断祈求奇迹能够诞生。可是同样的时间过后,声音小时,转动停止。接着窗外透进来的十分微弱的光亮,我看到天机锁又一次回复原样,定在我面前。
“这……哥?”
“柱子,”我道,“你不是有打火机吗?”
“啊!我都忘了。”柱子在黑暗中移动,不多时点亮打火机。
火焰烧起的刹那,天机锁忽然一抖,侧面的午字木块脱落,而后未字木块也脱落,不等我反应过来,木块一个接着一个匀速落在炕席上,最后只剩下一个长满刺的木头圆球,状如海胆。
我万分紧张,因为不确定这是开启的状态还是被损坏的状态,直到木头球在一声脆响中裂成两半。
成了?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我赶忙把它压下去,小心捧起还未完全分开的两半木头球。
柱子拿着打火机靠过来,火光照亮圆球内部。
这个圆球中空,大部分空间都被复杂细小的机械构件填满,球心的位置留下一个长条形的空间,空间里塞着一张湿漉漉泛黄的纸卷。
纸卷跟四根木头管绑在一起,其中一根木头管从中间裂开,断口湿润。
我小心捏住一个未破的木头管,把这一小捆东西拿出来,然后从中抽出纸卷。过程中开裂的木头管一半脱落,我捡起来,发现这小小的木头管里面居然有一层类似于玻璃一样的内膜,怪不得这酸能保持这么久依然没干。
放下木头管,我继续抽出被打湿的纸卷,徐徐展开,结果令人振奋,纸卷完好无损,连上面的笔迹都没有丝毫损坏。
想来再牛逼的技艺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流逝——这些酸虽然保持住了,酸性却消失了。
再看这纸上的内容,俨然一幅平面图。仔细一看,我忽然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哥,这是啥?”柱子问。
“一幅观墓图。”
“观墓图……”柱子仔细思考,“那是啥?”
“说白了就是墓葬的平面图。因为古来风水强调的是整体布局,必须从高处总揽全局,所以墓葬的平面图又称为观墓图。”
柱子熄灭打火机,往喷火口吹了两口凉气,然后再打开,几乎贴着纸面看了半天,又抬头问:“这是哪的墓啊,写没写?”
“没写,但是能看出来。”
“咋看出来的?”
“这幅图包括墓葬的内部结构,也包括周围的地形,所以你看,”我指着观墓图上面山脉的轮廓说,“这山连绵不绝,却左右均衡,一头凸出于前恰在中央,山形酷似龙头,应该就是藏龙镇的藏龙山。”
“这山我知道啊,就是石马村的后山,长得老像龙脑袋了。”
“你再看这,”我的手指划过纸张,落在下面山的轮廓上,“这两山都是孤峰,且形态相近,上接藏龙山脉,下面呈关门之势,只留下一条小路,应该就是二马山。”
“恩恩,那边儿确实是这么个地形,”柱子连连点头,忽又万分惊奇,“但哥你是咋知道的,我好像没给你说过这么多啊!”
“盗墓贼的职业病,遇着一个人就像打听点儿线索。你记得当初你第一次跟我提石马村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叫这么名字吗?”
“记着。”
“那时候我就怀疑这里有个墓葬,因为你说石马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那你也太牛逼了,一个村名就能猜着?”
“那时候只是猜,现在才得到验证。”
“反正你是我见过脑袋瓜子最好使的人,哥,咱啥时候动身?”
“动身?”
“挖坟去呀!你有技术,我有力气,咱把这老地主陪葬的东西都搬出来,到时候咱们村的人就都发了!”
“我……”我避开他热切的目光,“不打算盗这个墓。”
“为啥?”柱子大吃一惊。
“第一我已经金盆洗手,发誓不再盗墓了,破坏规矩会遭到祖师爷怪罪,没有好下场。第二,这个墓葬规模平平,建制中规中矩,既不是皇亲贵族,也不是王宫大臣,不会有太多陪葬。第三,就算有很多陪葬品,它位置这么显眼,也肯定已经被盗了。”xǐυmь.℃òm
“老六不是说盗墓贼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吗?”
“那你还想去?”
“我有你啊,我怕啥!咱俩连红毛子都杀死了,咱还怕啥。”
“你倒是胆儿大了不少。但我跟你讲,老六是不懂行,盗墓贼在地上不走回头路,所以不管成功失败,都不可能再回他的破旅店去住。”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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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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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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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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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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