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迈克尔指着骆驼腿上两个流血的小口子说,“这是蛇咬的伤口。”
“我曹,毒死一匹骆驼?”
“埃及眼镜蛇是剧毒蛇类之一,”安拉说,“不过它是夜行性动物,现在都快接近中午了,怎么可能出现呢?”
“奇特的自然环境会孕育出奇特的物种。”迈克尔站起来,机警地望向四周,“杰克逊,你和刘先生他们几个把物资挪到别的骆驼身上。安拉,你让史瑞夫看住骆驼,我们得在它们脚上挂上硫磺袋。”
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完成任务。但我们有双倍于人的骆驼,却没有那么多硫磺,只好先挑驮人的骆驼来。
重新上路之后,我们把驮货物的骆驼放在队伍中央,以此来保护。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圈子中间一匹驮水箱的骆驼忽然惨叫一声,倒地抽搐。沉重的身躯把左侧水箱压破,水渗进沙子。
杰克逊作势去抢救水,被迈克尔用棍鞭拦下。他仔细搜索脚下,确定没有异物之后才示意我们靠过去。
此时骆驼早已一命呜呼,大眼睛无神地瞪着,后腿微微抽搐。
我们抬走水箱,在它腿上发现两个同样的小伤口,看间距和血色,都说明是蛇的杰作。
可是……
“什么蛇这么毒?”刘叔问。
“说过是埃及眼镜蛇么。”我道。
“现在看来不是,”迈克尔皱眉说,“一个人从被眼镜蛇咬伤到彻底失去生命特征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刚刚这匹骆驼从惨叫到死亡还不过五分钟。咬它的蛇比眼镜蛇毒性更强。”
“那是什么蛇?”我问。
“不了解。”迈克尔看向安拉。
“我也没听说过这么强效的毒蛇。”安拉道,“不过你们不觉得还有一点更奇怪吗?”
“什么?”
“你们有谁看见蛇了?沙漠蛇行动迅速,但不至于眨眼就消失,一个小时内损失了两匹骆驼,我们却连蛇的影子都没看清。”
经她这么一说,人们立刻紧张起来,朝四下里搜寻。可惜,一尘不染的白色沙滩上,根本没看见任何颜色的蛇。
等了一会儿,迈克尔命人把水箱放在别的骆驼身上,又把他自己那匹骆驼上的两个硫磺袋解下来系在驮水骆驼的脚上。
继续上路,人们的注意力格外集中,除了队伍最前面的史瑞夫之外,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掉在脚下的沙子上了。
迈克尔忧心匆匆。不时折返到队伍后面巡视。
他巡视到我旁边,刘叔凑过去悄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说啊你?”
迈克尔看向他说:“眼镜蛇虽然是剧毒蛇,但毒液对于它们来说特别珍贵,除了被逼到绝路或者杀死猎物外不会轻易使用。但,显然,骆驼不应该是它们的猎物,也绝不可能打扰到它们。除非一点。”
“除非什么?”
“除非这里是一个蛇窝。”
“蛇窝?”
“有些局部的自然环境特别适合蛇类生存,于是各种蛇类聚集在一起,形成令人炫目的蛇类聚集地。”
“结果会怎样?”
“它们会杀死所有侵入它们领地的外来物种。”
“那完了,咱们现在不是正向蛇窝中心前进么?”刘叔问。
“这正是我担忧的。”迈克尔说着,望向远方。但远方仍旧一片冥白。
“如果是你说的蛇窝,应该会有很多蛇吧?但我们一条都没看见。”金珠补充道。
“这更令人担忧,”迈克尔收回目光,看向她说,“我怀疑这里生存着新的蛇种。”
“新蛇种总也不能隐身吧?”疯子不屑地问。
“这里的白沙比其余地方细腻,我怀疑这种蛇能遁入沙子。”迈克尔继续说。
“要不咱现在掉头回去?”刘叔建议道。
“绕过去同样危机四伏,不如硬着头皮走下去,挺过去就好了。你们看好自己的脚下,抽空看好水箱。”说着,他走向队伍前头。
“明白。”我在后面说道。
临近中午,洼地热得像一个大蒸笼,我们一边补充水一边用毛巾擦着汗,完全成为水的消耗机器。可我们期待的那座山,还站在地平线上。更不幸的是,队伍中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出现中暑的征兆。
举目四望,目力所及范围内没有任何能遮阴的地方。最后没办法,我们把骆驼围成一个圈,在圈中支起一顶大帐篷,用来遮阳,准备稍息一会儿。
这边刚躺下,那边就有骆驼惨叫。我们慌忙爬过去,又见一头骆驼出现之前两匹骆驼的征兆。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去,万分恐惧。
这时,眼尖的疯子朝人们招了招手。
我们几人靠过去,见他正伏在地上看一条很浅的小沙沟。小沙沟弯曲着通向远处,很容易辨别出是有什么东西爬过留下的痕迹。
迈克尔掏出手枪,沿着沙沟小心翼翼地追过去。我们跟上,足足二十米之后,沙沟消失。
再向旁边看,几米范围内不再有其他的痕迹。我暗吃一惊,心说这家伙凭空消失了么?
恰在此时,有人急促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转回头,见刘叔惊恐地盯着前方不远处。
顺着看去,一股热气由嘴吸到了心里。
就在我们前方,大概两米左右的地方,一条浑身雪白的眼镜蛇抬头盯着我们。它浑身上下全部都是雪白,颈部撑开,露出一个乳白色的眼镜花纹,充满了攻击性。
人们陆续注意到它,一时不知所措。
“别动,”迈克尔轻声说,“它能喷射毒液。”
“那怎么办?”刘叔轻声问。
“保持别动。”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推开手枪的保险。
然后,他在不倒一秒钟的时间内完成了拉滑架、扣扳机的动作。
子弹在震耳欲聋的呼啸中打飞了蛇头,喷出一抹鲜血。
疯子立刻冲上去,要去捡蛇的下半段。刘叔一把把他拉住,叫道:“别动,还有!”
话音未落,六七个白色的蛇头从几米外朝我们飞速爬来。鳞片刮擦啥子的声音好像一首死亡的序曲。xǐυmь.℃òm
迈克尔惊呼一声“撤退”。我们站起来往回跑。
途中安拉招呼史瑞夫快点准备上路。史瑞夫吹响口哨,骆驼紧急起立。我们飞身爬上骆驼,拼命甩动棍鞭夺路狂奔。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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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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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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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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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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