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都要专家鉴定,不知你这幅画经过专家鉴定没有?”叶子峰将话题引向王小望的那幅《竹石图》上。
刚才,王小望在将这幅画送给骆市长时,叶子峰就站在旁边,发现这幅画是幅膺品,当时,叶子峰并没作声,给王小望留着面子,只打算私下里告诉骆轻雪,让骆市长以后不要拿出来就行了,但现在叶子峰看到他们胡搅蛮缠,就决定把这件事捅出来。可王小望还不自知。
“当然,我这幅画可是经过京都著名的文物鉴定专家鉴定过的,是郑板桥真迹。”王小望在得到这幅之后,确实通过关系找到京都大学的一位文物鉴定专家进行了鉴定,确定是郑板桥的真迹。
“我看这个专家也是一个吃饭专家。”叶子峰不屑地说。
“吃饭的专家?你说是就是啊?人家可是国家认可的文物鉴定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王小望说。
叶子峰也不理会王小望,对大家说:“大家都知道郑板桥一生傲骨,且孤傲不群,其书、画如人,他以书法入画。其叶之画法往往取其廋、峻,而又有书法的撇捺之意。所以世人评价道‘叶之妙,以焦墨挥毫,藉草书中之中竖,长撇运之,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现在这幅画,其它不论,只看这竹叶,肥而润,少了一份廋、峻,自然也没了那份傲骨。所以这幅画一定是膺品无疑。”
叶子峰将这幅画《竹石图》展开,一一点评道。
大家对书画鉴赏都不在行,就连一个书画爱好者都称不上,乍看这幅画时,画工也极为难得,且有“郑板桥”的阴文方印、还有“老而作画”的阴文长印。题跋、印钤全有,纸张也黄旧,似很有些年头。大家自是无法辩识真伪。
但现在经过叶子峰这么一说,大家再仔细看那竹叶,确实如叶子峰说的那样,少了一份瘦劲孤高,却多了一份通达圆润。这自是和郑板桥的品性不符。膺品的成份俱多。
“你说这是膺品就是膺品啊?我这幅画可是经过京都大学的文物鉴定专家鉴定过的,当然是真品。”王小望急了,他也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在听到叶子峰的点评时,心里也没了底气。
“京都大学的文物鉴定专家?那个专家?这个都鉴定不出来,还是专家?”叶子峰的口气比专家还专家。
“。。。。。。。。”王小望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这幅画是他朋友送给他的,他的朋友在送给他时,说是经过京都大学的文物鉴定专家鉴定了,还附上一份鉴定证书。王小望后悔没有将那鉴定证书带过来。
骆市长见了这状况,知道这幅画的真伪已经牵涉到王家的颜面,只好再次出面圆场。
“这画很不错,我喜欢。咬定青山不放松。我们改革开放就要这股韧劲。”骆市长不亏为官场高手,将这幅画,作了政治定义。一旦这幅画上升到政治高度,那它的真伪都已经不重要了。
“对,管它东南西北风,我们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坚定不移地走改革开放的道路就行了。”张大庆马上附和说。
“这些文化人的东西,管它真假,好看就行了。”老将军对这些书画露出不屑的神态。
大家见几位长辈都发话了,叶子峰知道再说下去,就适得其反。所以,也就见好就收,不去再纠缠这幅画的真伪,只不过他们心里都敝着气,谁也不服谁。
“一开始,你为什么不说这画是假的?”骆轻雪在叶子峰耳边轻轻问。她已经认定这幅就是膺品,所以非常生气。
“不好开口啊!一来就说人家东西是假的,怎么说?”叶子峰解释道。
“这画万一我爸拿出去挂在墙上,让人看出来是假的,怎么办?”骆轻雪道。这可关系到骆家的颜面。
“不会的,事后我会告诉你这画是假的。让你告诉你爸,别挂出来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听了叶子峰的解释,骆轻雪这才满意。
大家都不再争持,老将军安排人将礼物都收拾起来,骆市长却将那罐大红袍抱得紧紧地,不肯放手,说是要自己保管,看着骆市长宝贝的样子,引来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噪声。
“骆老头,我们不请自来了。”一个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不是说明天请你们吃饭吗?怎么今天来了?”听到那阵杂噪声,老将军就来了兴致。
随着声音一起进来的是几个精神抖擞的老年人,还有勤务员小王。
“李爷爷、肖爷爷、唐爷爷。您们好,您们不可以联合起来,欺负我爷爷啊!”骆轻雪见进来的几个人,忙上前打招呼。
“这里谁能欺负到你爷爷?欺负你爷爷的人还没出生呢?”老将军说。
随后,骆轻雪把大家介绍给几位将军认识,骆市长他们都认识。暄寒几句之后,几位老人都把目光贼溜溜地盯着几个年轻人。不得不说,他们几个人老成精,树老成怪,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留在叶子峰身上。却不知道,叶子峰在修炼《星云诀》之后,通过洗髓伐毛,从内至外都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就是这种自然的气息,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小雪啊,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来看看。嘻、嘻,小雪啊,你的好好介绍介绍。”肖将军捉狭道。
“刚才不是介绍过了?”
“就介绍完了,没其它了?”他们知道,能进这个小院的,和骆家关系一定非浅,特别是眼前这个小年轻,和骆轻雪蛮配。
“肖老头,你有完没完啊?”骆将军装着生气的样子了。
“老骆啊,别生气,小王说你明天请我们吃饭,我们几个看你院子里停满了车,就说择日不如撞日,大家搭个伙,一顿吃了算了,免得你明天又要忙活一天。”李将军笑哈哈地说。
“吃饭可以,可不要满嘴跑火车。”骆将军见大家都在斗嘴,根本没有注意他手中的军刀,便耍了一个刀花,吸引大家的注意。
果然,骆将军的小动作吸引了几个老家伙。
“咦,老骆啊,这把刀不错,是倭国的军刀吧?你哪里弄来的?”李将军问。
“从哪里弄来的?我一直都有啊,谁象你,一把破枪就要炫耀一辈子。我这人很低调,从来不轻易拿出来,今天实在忍无可忍,才拿出来,让你见识见识。”骆将军卖弄道。
“去,你还一直保存着?如果你以前就有,不早就拿出来炫耀。还会等到现在。说,是不是他们哪个送给你的?”李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猜来了。琇書蛧
“这可是倭国军刀,都有好些年头了。你看清楚。这可比他们年龄都大?他们能有?”骆将军有点心虚。
还好,这时候,勤务员小王通知大家吃饭,骆将军才没漏底。这顿饭直吃到日过正午,王小望送的国府特供茅台都喝了三瓶,最后三瓶还是骆将军抢下来,藏了起来,说留着以后慢慢喝,后来大家就改喝骆将军的茅台酒,又喝了四瓶,这顿饭局才结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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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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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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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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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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