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让我陪你去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并不喜欢勉强人,更不喜欢勉强贺茜,只要理由合适,他不会做无畏的纠缠。
贺茜红了脸,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可是不说他铁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在暗色里面行走的。算了算了,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并不丢脸。纵然她想的这么豁然,然而回答的却声如蚊呐,“你知道人有三急吗?”
当然知道,内急为先嘛。许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有些错愕,随后嘴角一抽一抽的,最终笑出声来,“哈哈,不就是想上厕所嘛,你直接说就好啦,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很丢脸好不好,”贺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是绝对不会随地大小便的好嘛。”第一次这么的肆意妄为,她还是有些小小的放出来。
但膀胱处想要奔腾而出的渴望又太急切,她忍得太过艰难,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
“没什么可丢脸的,这里只有你我,又没旁人。”知道贺茜某些时候脸皮还是很薄的,许安也不强求,他笑着挥挥手,“那你小心点哟,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贺茜点了点头,穿上厚实的大衣,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帐篷。这个季节带着一分萧瑟,山里更甚。冰凉的冷空气让她忍不住的抖了抖,牙齿不听话的自由狂舞。
真冷啊,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冰块了。本来就惧寒的她此刻恨不得裹一床棉被出来,纵然变成粽子也无所谓。优雅诚可贵,身材价更高,若为温暖故,她两者皆可抛的喂。
手电微弱的灯光在弥漫的黑暗中带来了一丝丝的光明,贺茜借着微弱的灯光摸索着前进。周围黑黢黢的,她的心里瘆瘆的,因此不敢走的太远。在距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寻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贺茜这才快速的解决了生理需要。
上完厕所,贺茜一点一点向小溪靠近,蹲在溪边,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小手轻轻的点了一下溪水,就让她有一种双手瞬间被冰冻了的错觉,她实在没有勇气像往常那般豪爽的洗脸,只好文雅的沾沾水,一点一点的擦擦眼睛、擦擦嘴巴、擦擦脸颊
许安等了半天都没见贺茜回来,有点坐立不安了。他站起身来,大步出了帐篷,有些焦虑的喊道:“贺茜,贺茜!”
“我在这儿呢,”听到脚步声,贺茜猛地站了起来,太过激动以至于用力过猛,摔了个狗吃屎。“啊!”m.χIùmЬ.CǒM
好冷啊,被溪水包裹的贺茜感觉自己好像深处在北极的冰川之下,她透彻心扉的冰冷好像把她的生命就此冻结,完全的冰封。
她想张嘴,但汹涌而来的冰水让她的红唇失去了张合的自由,甚至于冰冷的触感让她对求救都显得格外的艰难。
逐渐变得僵硬的身躯让她的恐惧越发的汹涌,她会不会因此死掉?她无法想象。
惊恐的叫声突兀的响起,落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许安的心里一咯噔,快步的向溪边跑去,借着手电的灯光看到了倒在溪水里的贺茜。
那一瞬间,他目眦尽裂,肝肠尽断。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许安急忙拉起贺茜,其实她摔落的地方并不深。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受到了剧烈的惊吓,慌乱之余忘记了反应再加上溪水太过冰冷,让她无力呼救。
冷,好冷,她冷的快要死掉了,恨不得抱一个大暖炉,以绝对炙热的温度来融化她的冰冷。贺茜的脸色青白,牙关乱颤,纤弱的娇躯不停的颤抖。
衣服湿了一大半,许安将她抱回帐篷里面,脱掉被水浸泡的或许厚重的外套,又从背包里拿出为她准备的换洗的衣服,这才走了出来,心急火燎的点火。
贺茜苦哈哈的看着眼前的衣服,想要穿,可奈何身体太过僵硬,难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将湿透的毛衣脱下来。
火生好了,然而帐篷里面一直没有动静,许安不放心的问道:“茜茜,好了吗?”
“没…”寒冷让她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我手冻僵了,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他求之不得。许安二话不说,急忙走进了帐篷,看着冻得嘴唇都发紫的贺茜,那苍白如纸的俏脸让他心疼极了,整颗心都为此揪了起来。
许安快速但不失温柔的为她脱掉了被水浸泡的沉甸甸的衣服,又细心的为她穿上干净的衣服。
他神情严肃的紧抿着嘴,专注的干着手中的活,好像那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别担心,”贺茜抖着声道歉,冰凉的小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俊脸,“我没事,真的没事!”
都怪她太笨了,站都站不好,害得他担心了。这会儿他肯定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直到那一刻,”许安紧紧的拥抱着贺茜,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刚才那种惊恐又无助的感觉太过强烈,同时也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没事,我没事,只是有点冷,你抱抱我好吗,我想让你抱我。”他的怀抱那么的温暖,让她贪恋不已!
摸着他的脸的小手冷的跟冰块没什么两样,许安急急忙忙握着小手,企图将手中的温度传递给她。而后又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帐篷,靠着火堆取暖。
可饶是如此,贺茜仍然冷的牙齿打颤,许安拉着她的手直接放在了他的衣服里面,透心的凉意让他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大手环着细腰,给予她更多的温暖。
“你的身体好温暖呐。”小脸靠在他胸前,环腰的手越勒越紧。
许安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本来话多的人突然间像吃了哑药一样,变得安安静静,这让许安很不适应。
“茜茜,感觉好一点了吗?”
“嗯,好多了。”事实上,她仍然觉得自己身处在北极,可是她不想让他放心。
声音不对,许安低下头,果然看到她的脸一片可疑的潮红。
“你发烧了!”天呐,最要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走,我抱你回去吃药!”
这会儿他真的很庆幸他的未雨绸缪。
“吃药!”贺茜乖乖的张开嘴,让他顺利的喂她吃了药。
“休息会儿吧。”将贺茜平放在床上,许安站起身来,准备为她弄些吃的。可是他刚一动,就被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大手。
“别走,”贺茜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蒙的看着他,“不要走…”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他。
许安见状,只得躺在她的身旁,温柔的抱着她。
两人亲密的相贴,贺茜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红唇好死不死的正对着他的敏感点,伴随着呼吸,吹的他又痒又麻,隐隐觉得小腹处有股热潮汇流,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眼下并不是交流感情的好时机,她还生着病,所以他不能大发兽心。可他真的被这无意的撩拨勾的是春心荡漾,想要切断这暧昧的源头,偏偏又不能推开她。
许安无奈的苦笑,只得闭起眼,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放空自己,摒弃杂念。然而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纵然他有心做那柳下惠,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天呐,不要再折磨他了,许安有些欲哭无泪了。不明真相的贺茜依着本能,寻找着舒适的睡姿,但这可苦了许安了。隐藏的峰峦起伏在健壮的胸膛上来回的摩擦,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无限跑偏。
他不能再让她躺在他怀里了,许安温柔却不失强硬的将她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被断了热源的贺茜不依的大叫,然而许安说什么也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他不理贺茜的抗议,心急火燎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乖,等我一会儿。”在娟秀的额头上印下缱绻的一吻,许安将她抱出帐篷,随后开始拆解帐篷。
贺茜的身体有恙,所以下山的时候许安就背着她下了山。当天下午,贺茜就被许安送进了医院。纵然贺茜觉得许安有些小题大做,吵着闹着不住医院,然而许安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对于她的意见,装作听不见!
被逼着躺了两天的贺茜感觉身体都要长蘑菇了,不数不清已经抗议过多少次了,可是许安就是无动于衷。
“只是一个发烧而已,”贺茜有点无力望天的感觉,“真的没必要住医院,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乖,等医生说你能出院了再说吧。”许安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听话。”
“亲爱的,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你瞧,我现在多么的生龙活虎,所以我们回家好不好嘛。”贺茜心疼的摸着许安眼睑下的黑影,“这几天你都在不眠不休的照顾我,都没休息好。好好的帅哥愣是变成了中年大叔,这让我多心疼啊。”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许安挑眉,前半句说的还像是那么回事,后半句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
“你这是嫌我老了?”
贺茜重重的摇摇头,许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谁知她下一句话,让他更加的哭笑不得。
“我没有嫌你老,我只是嫌你丑了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人丑了,就不要在这里污染空气了。
见许安一脸受伤的表情,转身当真要走,贺茜慌了,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拽着大手,急声说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亲爱的,你别生我的气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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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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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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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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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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