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仁听到这事,顿时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险些没站稳:“大有,你赶紧些去找了马车来,载上沈大哥一起沿着路途再去找找,我去镇上打听打听,看今儿个可有人见过沈姑娘,知晓不知晓她去了哪里。”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儿切莫对外声张,也莫要对外提及半个字!”
沈香苗虽说年纪不足谈婚论嫁,却也是正值十二三岁,豆蔻少女的年纪,如今找不到踪影,若真是被人绑了去,这与名声可是大大有损。
若是再有那居心叵测的小人编排一些有的没的,那沈香苗便是彻底没法做人了。
因而方怀仁特地叮嘱了这些话。
“嗯!”乔大有明白这层意思,抬脚便走,去寻马车去了。
回来之后,便赶着马车载上沈福海沿着回去的路仔仔细细的找。
乔大有驾着车子,沈福海打了灯笼,一路上时不时的喊上两声。
这会儿已经是几近半夜了,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乔大有和沈福海喊的口干舌燥,加上心里头着急,这会儿嗓子都有些沙哑。
“这路上,别说人影了,连鬼影子都没有半个!”乔大有烦躁的将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沈福海这会儿也顾不上搭话,只拿着灯笼,仔细的照着路上,看看能不能寻着些许的痕迹。
很快,沈福海便瞧见了一个东西躺在路边。
跳下车去,沈福海打了灯笼去瞧。
那东西,是一个灯笼,而且显然是被人踩扁后,一脚踢到了路边。
而那个灯笼与沈福海手中提着的灯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同样的在外头糊的纸上,写了一个小小的沈字。
沈福海记得,这灯笼是他亲手做的,当时孩子们吵着要,便多做了一些,顺便让沈文韬送了去给沈香苗家里拿了几个,说是方便晚上照路。
铁蛋当时见了,便在所有的灯笼上头,都写了一个沈字,说是这般的话,灯笼便不会与旁人家的弄混了,沈文韬见了觉得好玩,便喊铁蛋将所有的灯笼都写了沈字。
沈福海虽不怎么认字,却因为时常看着,也认得这是铁蛋的笔迹,是自个儿做的灯笼。
而此时那个灯笼在回家去的路上,那缘由只有一个。
沈香苗拎着灯笼走到这里时,遇到了麻烦,而灯笼被遗留在了这里。
“这上头有一个脚印,看着很大,应当是男人的脚印。”沈福海仔细的查看了那灯笼后得出了结论:“香苗指定是被人绑走了。”
“这可是要紧的大事,得赶紧回去和掌柜的商量商量,要不要去报了官。”乔大有急急的说道。
“嗯。”沈福海点头,略思付了片刻之后,道:“你先回去找方掌柜商议对策,我先回去一趟给家里头人报个信儿。”
“成,我往前送你一段。”乔大有跳上了车子。
沈福海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先是回了自个儿的家,将实情和张氏说了一遍。
张氏听完之后,吓得脸色白了又白,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沈福海的胳膊,声音带了几分的颤抖:“当家的,香苗,香苗她……”
“不会有事吧……”张氏险些哭了出来。
“你小声一些,莫要吵醒了孩子!”沈福海急忙拦住了张氏:“这事儿你一人知晓便好,切莫往外说,免得坏了香苗的名声。”
张氏抿着嘴,努力让眼中的泪不往下落,重重的点了头“当家的放心,我晓得,只是这事儿我想来想去还是先不要和二嫂说了,免得她伤心过度,二嫂身子本就不太好……”
“我晓得分寸,等下我便去和二嫂说一声,说是香苗脱不开身,今晚便睡在月满楼那边了,等下我便再去镇上与方掌柜一同商议一下对策,看如何打听香苗的下落。”沈福田说道,脱了脚下的草鞋,换了一双更结实一些的布鞋。
“这事儿,也别和孩子们提起,文韬若是醒了,只和他说香苗今儿个要去县城里头买些糕饼铺子用的东西,今儿个沈记不开门……总之你想了法子,把他拦下来。文韬平日里最是黏香苗,若是知道实情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沈福海叮嘱了一番之后,便再次出了门。
张氏练练点头,送沈福海出去之后,焦灼不安的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沈福海先是去找了吕氏。
在听说沈香苗因着今儿个在月满楼做菜做的晚了,明早还有别的菜要做,实在脱不开身,晚上便歇在了月满楼那,吕氏满脸的焦急才渐渐淡了下去。
“三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说过谎话?二嫂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那。”沈福海强挤了笑容,道:“香苗还说原本喊了伙计回来捎个信儿的,结果那伙计忙里忙外的,把这事儿给忘了,香苗知道这事儿之后,还一直怪自个儿思虑不周……”
“这孩子,总是什么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到是我想的有些多,给孩子们找些麻烦。”吕氏满脸歉意:“也让三弟辛苦白跑一趟。”
“二嫂说这话真是太客气了。”沈福海道:“既是也没事了,二嫂也早些歇着吧,我赶紧回去了。”
“哎。”
既是女儿无事,吕氏顿时放下心来,送沈福海出去之后,插上了门栓,上床睡觉。
沈福海出了门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脸阴沉的迈了步子往镇上走去,找乔大有和方怀仁等人商议对策。
夜越来越深,虫儿的鸣叫声渐渐低沉了下来,月亮也渐渐西沉。
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略显寂静的夜中,显得尤为刺耳。
在这一片黑暗中,沈香苗依稀只能看得到马车的前头坐着一个人影,手中拿着的长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阴冷的光芒。
很显然,自己此时是被绑架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绑架她的目的,是勒索,还是贩卖人口,还是有仇……
这些沈香苗暂时无法想通,但因为长时间被捆绑起来,又随意被扔在了这马车里头,沈香苗觉得自个儿的小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
沈香苗尽量保证自个儿不发出声音,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腿的位置。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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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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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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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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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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