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就像上刑场一样,脖子一梗:“都怪我!”
“怪你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宁在一旁冷笑:“还能是什么……”
秦咏梅顿时醒悟过来:“莫非你又?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上一次白宗出轨的事儿秦咏梅也知道。
虽然当时很恼火。
但既然鲁亚楠原谅了白宗,她也不好再追究了。
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可眼下这又是哪出?
白宁在一旁叹息:“本来就一直没断过,而且已经……”
“已经什么?有孩子了?”
秦咏梅看向白宗。
白宗并没有反驳,看来就是真的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
秦咏梅大怒,抬手给了白宗一个耳光。
秦咏梅手劲儿大,白宗的脸也白。
这一巴掌直接就在白宗的脸上印上个手印子。
但白宗只是捂了下脸,躲也没躲。
可秦咏梅余怒未消,还要动手。
没等白客、白宁劝阻,鲁亚楠早跳起来,抱住了秦咏梅的胳膊。
“妈,您消消火!消消火!”
秦咏梅一把抓住鲁亚楠的手:“对不起啊媳妇,都怪我教子无方。而且这事儿……”
秦咏梅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白客这里。
“这小东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跟他哥合伙来欺瞒咱们俩?说,你是不是也在帮你哥?”wWW.ΧìǔΜЬ.CǒΜ
“啊,那个……”
为了维持大哥大嫂的关系,白客当初不仅仅是帮助,根本就是教唆白宗,两人一起欺瞒大嫂和老妈。
鲁亚楠却摆摆手:“妈,这不关他事儿……”
白客感动不已,虽然他知道大嫂是个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人。
可作为女人,在怒火中烧的情况下,她依然能保持正直的品行,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虽然有大嫂背书,秦咏梅还是瞪着白客:“就算没串通,这小东西也不老实,就是他把他哥给带坏了。”
白宁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我哥以前挺老实的。”
白客有些恼火:“行了,你就不要添乱了。”
事态已经如此严重,秦咏梅想阻止鲁亚楠离婚也有点理亏了。
但她还是抓住鲁亚楠的手:“媳妇啊,这王八蛋对不住你,你怎么生气都有道理。可是……”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鲁亚楠说着,苦笑一下,“那句话怎么说的?君子成人之美,虽然俺不是君子……”
“屁!他们这种长远不了!”
“也不一定啊,妈,人家是大学生,有文化。祖上又是有钱人,大户人家……”
“大学生怎么?妈是高小文化,现在不一样当着一级警督。你比妈还多念了几年书呢。文化不光是书本上的,也是生活中的。要是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做人的基本道理,念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白策在一旁讪讪地说:“是啊,亚楠,你通情达理,聪明能干,念再多书也跟不上你啊。”
鲁亚楠苦笑:“爸,您是看自家人看顺眼了,其实俺……”
秦咏梅气哼哼:“这个刘康真是忘恩负义!当初,我帮她妈算是我的工作职责。可帮她却是尽义务而已。要是没有你爸帮她辅导,没有白客赞助,她怎么上的了大学?不知报答也就算了,她倒反过来破坏我的家庭。”
白策也说:“是啊,是啊,这事儿也怪我和你妈,没把白宗教育好。你看你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鲁亚楠叹口气:“爸,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既然人家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又生了孩子。我再在旁边,那不成了第三者了吗?”
“第三者?谁是第三者?那个刘康才是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秦咏梅说着,看向白宗,不由得再次怒火中烧:“你可倒稳当啊,我和你爸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说!谁是第三者?”
鲁亚楠以为秦咏梅又要动手,连忙挺身挡在白宗面前。
“算了妈,事已至此,你逼他也没用。”
“我没逼他,我就要他表个态,到底谁是第三者?”
白宗梗着脖子不说话。
秦咏梅急了:“你到底说不说?”
白宗也是个很倔强的人,见到老妈如此他更不肯表态了。
“好啊,你还护着那个狐狸精,是吧?别以为你是当爹的人了,妈就不敢打你!”
说着,秦咏梅到院子一角去找扫把。
鲁亚楠过来想阻拦她,但却拦不住。
白客和白策同时扑过来,一人抱住她一条胳膊。
白客哀求:“妈,都这个时候了,街坊邻居都休息了,您就别闹腾了。”
秦咏梅这才住手了。
但还是余怒未消,指着白宗怒骂:“你个混账东西,做这种丑事,你不嫌丢人,妈还嫌丢人呢。”
鲁亚楠劝说:“行了妈,事已至此,您生气也没用。”
秦咏梅一把拉住鲁亚楠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了:“可是妈舍不得你啊。”
鲁亚楠笑了:“瞧您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再怎么我也是然然的妈妈呀?”
“可是,唉……”
秦咏梅担心的也是白客担心的。
大嫂眼下才三十多岁,跟大哥离婚以后,她还能不找啊。
大嫂要是嫁给了别人,她跟白家的关系不就渐渐疏远了吗?
在白客心里,不论前生今世,大嫂根本就是家人。
可白客也了解大嫂。
大嫂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但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当初白客之所以巧舌如簧,把偷情说成是意外。
就是担心大嫂急眼。
眼下,大嫂不仅仅是急眼了,而且是心凉了。
白客现在真是懊悔不已。
当初不自作聪明,拼命遮掩的话,会不会造成今天这种难以挽回的局面?
虽然概率不大,但还是存在大哥被大嫂原谅的可能。
不像眼下,连百分之一二的挽回余地都没有了。
不光秦咏梅懊恼不已,白策也急的痛心疾首,不停地叹息。
鲁亚楠反倒过来安慰他们:“爸,妈,你们也别着急上火。不都说了吗?我还是然然的妈。还会经常过来看你们的。”
秦咏梅叹息:“可你……”
“时候不早了,这么晚过来,就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说完了,我也该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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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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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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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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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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