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白客就该到京都去了,所以得抓紧时间把老哥儿的事儿解决了。
完美解决不太容易,起码得让大哥、大嫂维持现状,哪怕冷战一段时间也好,就是别把矛盾激化了。
离开白宗这里,白客赶紧来到大嫂家。
大嫂带然然到外面遛弯了,鲁贵在家。
看到白客过来,鲁贵挺高兴。
这王八蛋眼下可牛了。
白客这三好学生没能走入大学殿堂,他这调皮捣蛋的玩意儿倒考上大学了。
而且还是本科。
当然,这王八蛋靠体育特长加了不少分儿。
眼下还人模狗样儿地戴着眼镜。
“你个损塞,你戴上眼镜我就不认识你了?”
“那啥,他们都说我戴眼镜比较帅。”
鲁贵已经比白客高出半个脑袋了。
有一米八五多,像他们鲁家人一样,长得又黑又壮。
闲聊了一会儿,大嫂领着然然回来了。
白客连忙起身:“嫂子您回来了。咱们出去走走,我跟您说点事儿。”
白宗的事儿在嫂子他们家里说不太方便。
以大嫂的性格,她暂时不会让家里人知道她的事儿。
准备走的时候,鲁贵还嚷嚷:“哥,等我毕业了,上你那里干啊!”
“好啊,大学生。”
大嫂也没阻止。
因为这会儿大学生都包分配,鲁贵肯放弃铁饭碗到白客的公司,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刚离开大嫂家,白客就叹口气。
“嫂子啊,俺妈,还有俺家里人可稀罕你了。”
大嫂笑了:“你们家里人都挺好,俺婆婆也是好人。她们都说俺命好。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婆婆。”
“其实俺哥也挺好的,就是没啥心眼儿……”
“装的吧!”一提起白宗,大嫂立刻怒火中烧。
“整天装老实,装正派,那么不要脸的事儿干的出来。”
白客叹口气:“唉,这个,其实也不全怪我哥……”
“不怪他怪谁,还能怪我啊?”
“唉,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俺哥酒量不行,跟二哥、鲁贵他们都没法比……”
“什么意思?”大嫂不由得警觉起来。
吊起了大嫂的胃口,白客立刻又把话题岔开了。
“这事儿也怪我,当初不该怂恿俺哥开药房。”
“唉,生意该做还得做。你的意思,是不是那个贱人勾搭你哥喝酒,然后……”
白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唉,具体什么时候俺也想不起来了……”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了?这个混蛋!还有那个贱人!我饶不了他们!看我明天不到药铺撕了那个贱人的脸!”
“其实就那一次,本来已经分了。”
“还一次?光我就撞见一次了,谁知道这中间还有多少次。这两个不要脸的。”
说着,鲁亚楠都快哭了。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本来就是酒后的一时冲动。事后我哥很后悔。刘康也跟我发誓说不会有下一次了……”
“不会有下一次?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其实我哥真跟她分了,要不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白客咬咬牙决定冒一次险。
“后来,刘康不知从哪抱回个孩子……”
“什么?都有孩子了!我,我要和他离婚啊!啊!我要离婚!”
鲁亚楠终于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路过的行人不时看他们几眼。m.χIùmЬ.CǒM
白客心里其实也没底儿。
但老哥这事儿肯定会暴露的。
白客改头换面给它披露出来,怎么也比老哥老老实实说出来强。
而且,事已至此,嫂子要还是不肯原谅老哥,那也没别的办法了。
白客故意让大嫂哭一会儿。
女人嘛总是要发泄的。
等她发泄完了再劝效果就会好一点。
等大嫂哭着骂着差不多了,白客这才劝她:“别啊!嫂子,你不要俺哥了,不便宜那家伙了吗?”
“是不能便宜这两个王八蛋!我得找他们算账!”
“可您不觉得这里面有吗?”
“啥阴谋?你是说……”
“对啊,俺哥就跟刘康有过一次那啥,结果就怀上了,怎么那么巧啊。”
“这种事儿多了,有什么巧的,我看就是他们两个的!这两个混蛋,呜呜……”
“可一旦有呢?我哥不被人坑惨了吗?”
“活该!谁让他不检点来着。”
“不就是喝多了吗?酒后无德啊。”
“酒又没喝进驴肚子,他发什么酒疯?还是他自己有那心思。”
“应该不会,嫂子你不是没见过刘康,她那水桶腰、黄皮子脸、小眼睛,哪跟上你啊。我估摸啊,我哥多半是醉眼昏花,把她错当成你了!”
“哼!我不信。”
“唉,您还别不信,人喝多了认错人,那是常有的事儿。再说,听我哥说,那段时间你们好长时间没那个啥……”
鲁亚楠有些害羞起来:“你哥就这样,没饥没饱的,可那段时间然然小,我哪有那闲心……”
“是啊,我哥疼你,才不敢跟你提那种事儿……”
到了眼下的地步,白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富贵险中求,美满的家庭又何尝不是头挂镰刀。
“哼!还是他自己立场不稳!活该!”
“所以说啊,嫂子你得狠狠批评教育他!让他做严厉深刻的检讨!”
临到京都前,为了防止两边说岔了,白客还特意叮嘱老哥一番。
老哥有些为难:“这,这不撒谎吗?”
“这怎么能叫撒谎呢?这是策略!再说,你就一次没喝酒?”
“是有两次喝了酒。”
“那就对了嘛,有一次也算。”
“再说安迪就是我的儿子啊!”
“唉,行啊,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可你嫂子要是问?”
“哎呀,我都说清楚了,嫂子不会问的。实在要问,你就说‘不知道’,或者‘哦’、‘啊’之类的。这难道算撒谎吗?”
“难道不算吗?”
“当然不算了。”
“好吧。”
“唉,对了,你,你怎么把我的名字给用了。”
“啥你的名字?安迪吗?你,你什么意思?你外面也有……”
“不,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呵呵。”
离开老哥这里,白客不免有些担心。
上一世,老哥可是个老实人,一丁点谎都不会撒。
这一世,自己不会把老哥教坏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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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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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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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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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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