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和秦咏梅心里也都明白,老阚那个儿子不是个好玩意儿。
可凤岩肚子都被搞大了,不嫁又能怎么样?
至于凤岩的想法,她要是有想法就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了。
再说,老阚送来的这些黄金首饰都够一般姑娘嫁十次的了,她能有啥想法?
于是,老阚和秦咏梅、白策商定了日子,准备操办婚事了。
凤岩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不要说乡下,在城里如今都是大龄女青年了。
白客也希望她能早点结婚生子。
至于她能不能顺利嫁人,嫁人之后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命运。
白客统统不知,因为凤岩这一世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了。
他无从预料。
只能祈祷表姐好运吧。
这一学期,白客自己就够忙碌的了。
平时得时刻关注中药材、建筑队的生意,还时不时搞点古董收藏。
在学习方面,既要巩固未来中学的课程,又要帮孙媛、鲁贵补习小学的功课。
孙媛还好说,她本身就是好学生,只是偷跑后面的课程而已。
鲁贵这家伙本来基础就不好,然后又要补习漏掉的课程。
白客没指望鲁贵一下就变成好学生了,只希望他能跟上学习进度,别掉队,更别留级。
鲁贵是69年生的,眼下已经十一岁了,要是留一级的话就比大多数同学大两岁了。
这对他的自尊心是个打击,搞不好就破罐子破摔了。
可让鲁贵跟上进度也不太容易。
这家伙脑子的确不算笨。
但也几乎是汤水不进。
补习了几次,白客就发现自己仿佛在训练一只猴子一般。
学习一会儿,这家伙就开始打着哈欠,伸起懒腰来。
白客连忙塞给他一块儿大白兔奶糖。
然后他又来精神了:“谢谢哥,嘻嘻。”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目光呆滞精神涣散起来。
白客再给他一把瓜子。
他顿时又兴趣浓厚起来:“哥,这个你再讲讲。”
白客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我去,这伙计有病啊!
他这是一种注意力无法集中的病。
要是后世的话,白客可以找心理学书籍来训练训练他。
可白客眼下找不到这样书籍,只能自己想办法弥补他这种缺陷。
想来想去,白客想到交叉学习的办法。
就是学一会儿数学,再学一会儿语文。
试了几次,发现效果还不错。
然后再跟训练猴子的方法结合起来,果然事半功倍了。琇書網
白客感觉自己再这么辅导下去,鲁贵要不了多久都有可能成为好学生了,起码在学习成绩方面会名列前茅。
他甚至诞生了这一世像老爸一样,当一名教师的念头。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念而过的想法。
在此之前,他还曾有过当编程员、当作家、当生物工程学家、当心理学家等等各类不着边际的理想。
但是,有一个职业他从来没想过。
那就是成为企业家。
这一世白客有无数种发家致富的渠道,何必专门为钱奔波呢?
干点喜欢干的事情,捎带着赚点小钱钱就好了。
表姐凤岩的婚宴日子定在清明节后的一个星期日。
老阚考虑的很周到,为了不让女方家的人太奔波,决定不在他们东山村办婚宴,而是在城里借一个单位的食堂,自己带厨师,自己准备酒菜。
凤岩从头到脚的穿戴,老阚也让阚明溪帮着操办。
阚明溪陪着凤岩跑到市内好几趟,买了一大堆穿的用的,都够凤岩穿好几年的了。
身为女方家长的秦咏梅也不可能闲着。
正好眼下的工作不太忙,她就夜以继日地给凤岩缝制了两铺两盖。
这是当地人嫁女的标配,有两个被子两个褥子。
象征着成双成对、和和美美。
离婚礼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凤岩就开始做头了。
阚明溪领着凤岩到理发店做头时,白客也跟着去看。
当下,人们烫头还没有化学药水,而是使用火钳。
这种烫头玩得就是心跳。
白客眼睁睁看着烫头师傅将火钳放在炉子里烧得通红,然后拿出来过一下水,接着就开始夹凤岩的头发。
白客吓得都不敢看了。
但那一股股烧头发的焦糊气味儿还是直往白客鼻子里钻。
这火钳烫发被后世吹得神乎其神,其实跟化学烫发比差得太远了。
火钳烫发只是把头发烫的有点弯度而已,并不能烫出很大的发卷儿。
男人烫这种弯曲的头发,要是一个月理一次头的话,两个月就剪成直发了。
不过,凤岩的长发烫过了再稍微梳理一番之后,白客顿时眼前一亮了。
凤岩一直都留着又粗又黑的长辫子,即便怀孕以后也没改变发型。
眼下烫了头发,梳成了披肩式,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阚明溪刮了下白客的鼻子:“都看直眼了!”
白客嘿嘿笑着。
“你表姐好看不?”
“好看!”
“你快点长大,等将来姐帮你找个跟表姐一样漂亮的女孩儿。”
“要不你等我几年?”
“啊?”阚明溪吓了一跳。
“你这个臭小子,还会调理人啊!”
理发店的大人们哈哈大笑。
梳理好头发,凤岩在镜子前左顾右盼,满脸喜色,脸颊也变得红润起来。
看着表姐这副样子,白客终于有些理解她了。
表姐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老姑娘了,自然有些心急,难免着了阚明杰的道儿。
或许她的性格不够果敢决绝,但也绝对不是轻浮孟浪之人。
上一世她没有碰到阚明杰,婚姻事业并不幸福。
这一世她碰到了阚明杰,或许她的命运就会发生逆转。
或许就像老阚说得那样,阚明杰只是有点年少轻狂,等有了老婆孩子后,就会收心了,就会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白宗就该到乡下去接大姨他们一家人了。
一大早,白宗收拾了东西正打算出门坐火车。
突然看到阚明溪慌慌张张跑进来。
“怎么了?”白宗连忙迎上去。
“俺爹病倒了。”
“是不是累得啊?”
“是……”
阚明溪正吞吞吐吐着。
秦咏梅和白策也迎了出来。
“你爹病倒了?怎么样,严不严重啊?”秦咏梅连忙问。
“哎,俺爹是气的。”
“气的?”
“唉!”阚明溪跺一跺脚,连珠炮般地说道:“俺爹被俺哥气的病倒了!俺哥昨晚跑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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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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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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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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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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