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荒废的镇子上,有个装卸货场。货场上停着三辆大巴,还有两辆黑色的商务车。
在7号仓库外头,打起了几把遮阳伞,伞下放了些桌椅,二十来个男人分散在这些大伞下,或打着牌,或打着盹。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男人拉了张椅子坐下,拍了拍正趴在桌上打盹的手下问了句。
手臂上纹了个“6”的男子抬起头,吐了口痰说:“昆哥,你就放心吧。他们还能怎么样,那几个搞事的给咱毙了,现在老实了呗。”
“他娘的,本来好好没事,就丧狗那家伙嘴巴大,还让个臭娘们听了去,差点没捅出个娄子来。”叫昆哥的男子拿出根香烟咬在嘴里。
那叫六子的连忙过来给他打火,说:“丧狗不追人家去了,就一娘们和个孩子,跑不了的。”
“最好是这样,要让老板知道了,非把我的皮抽了不成。到时,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昆哥抽了口烟,踢掉张椅子,说:“老姜,刺头。去,看看丧狗那玩意怎么还不回来。”
桌子别上一个玩匕首和另外一个光头站了起来,向装卸场外走去。
这时仓库的门开了条缝,里面传来哭喊声。几个男人看去,有个留着小辩子的男人把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拉了出来。仓库里似乎有人要抢回她,那小辫子摸出枪朝里面指着说:“谁他妈出来老子崩了谁。”
“你搞什么啊,沙皮。”昆哥摘下烟叫道,“还嫌事不多是不。”
那叫沙皮的男人干笑道:“昆哥,反正他们要的只是人。你看都几点了还没来提货,让我爽爽呗。”
“妈的你别再给我弄出人命了,再死人,货可就不够了。”
“成,我说兄弟们,想爽的过来。呆会我干完了,让你们也乐乐。”
几个男人大笑着站了起来,那个女孩吓得脸色苍白,哭喊着救命,却给那沙皮一巴掌抽晕了过去。沙发把她抱起来,扔到了桌子上,开始扯掉她的外衣。
“昆哥,昆哥。”那原本已经出了大门的两个男人又跑了回来,那光头隔着老远就叫着说:“丧狗回来了。”
“昆哥。”在他们后面,果然还跟着两人。
可除了这四人,就再没别人了。昆哥站了起来叫道:“怎么回事,人呢?”
左侧脸上有纹青的丧狗低垂着头道:“狗哥,让人给救了。”
“救了?”昆哥摸着头,突然掀翻了桌子说:“你们手上的枪是假的吗?谁敢救人你们就杀啊,难道这也要我来教?”
“我们也想,可那是神秘种啊昆哥。”
“神秘种?”昆哥大吼道,“这破地方哪里来的神秘种。”
“谁说没有。”
一个声音在大门处响起,门边那四个男人立刻转过身去。由于他们挡住了视线,昆哥看不到人。却见自己四个手下突然晃了晃,接着体表迅速结冰,变成了炎炎烈日下的四尊冰雕。ωωω.χΙυΜЬ.Cǒm
“看上去你们火气不少,给你们降降温,不用谢我。”
有人从变成冰雕的四个男人后走了出来,是个高大的年青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他本来脸上还挂着几分笑容,在视线落到其中一把遮阳伞下的时候,笑容突然消失了。
昆哥顺着他视线看去,落在刚才那沙皮身上。沙皮已经脱了人姑娘的衣服,正准备扒掉她的裙子。却因为那年青人的突然闯入而停止了动作,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要干什么。
于是下一刻,一根儿臂粗的冰锥轰进他的胸口,把他整个人带飞了出去,钉在了仓库的外墙上。沙皮张大了嘴巴,被冰锥钉着的地方不断有冰层蔓延开来。
“你们果然是些人渣……”年青人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起来,阳光下,一根根冰锥出现在他的身体四周,折射着七彩的光晕。
“杀了他!”昆哥大叫,自己却朝着仓库里跑去。
雨伞下的男人们大叫了起来,端着枪向对方扫射。几面冰盾凭空出现在年轻人的四周,冰盾呈扇形排开,将年轻人拱卫在其中。从仓库那边袭来的弹雨轰在冰盾上,只溅出了细碎的冰屑。
弹雨中,那些冰锥也轰射了过来。它们像长着眼睛般,奇准无比地钉进一个个男人的胸口,转眼二十几个男人无一幸免,全给冰锥钉死当场。
昆哥这时才跑到仓库边,伸手要去拉门。突然一根冰锥飞了过来钉在他的手掌上,痛得他惨叫了声。他转过头,看见那边冰盾散开,那年轻人朝他大步走来。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们给谁办事,如果你杀了我,你也别想好过!”昆哥大叫着,伸手想把冰锥拨出来。
不料破空声又响,两根冰锥射来,一根扎进他右腿,另一根钉进他的左肩。昆哥痛得大叫,又改口道:“求你别杀我,我也不想的。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会杀了我的。”
“哦,他是谁?”年轻人问。
昆哥张了张口,突然脑袋炸起一蓬血花。头一歪,已经死了。
这突然杀到装卸场的当然是卫臣,他答应了李倩之后,便跟踪丧狗一路来到这里。正打算从昆哥嘴里问出真凶就一并杀了,不想在这个时候,昆哥居然给灭口了。
远处有枪声响起,卫臣迅速看去,只看到了一抹反光。有个人影从一座小楼的天台跳了下去,卫臣估算了下距离后放弃了追上去的打算,他不是迅疾种,等他追过去人早跑没了。
把尸体从仓库大门上拎了下来,随手丢到一边。卫臣拉开仓库,只见仓库里满满都是人,少说也有百来号。他们之前大概受了惊吓,这会全缩到角落里。
卫臣干咳了声道:“别怕,是李倩让我来救你们的。现在外面的人已经死了,你们出来吧,可以离开这了。”
“李倩,你说李倩?那你有没看到我的孩子?”一个中年男人跑了出来,哭着问道:“我孩子没事吧?”
“李倩确实还带着个孩子,放心,小家伙没事。”卫臣说。
那男人跪到地上,流着泪说:“太好了,太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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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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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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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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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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