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曾经爱她如命,他只可以爱她,现在却如此地呵护单昀,她真的不想相信,慕风会对单昀那个傻子那么好。
一想到依偎在慕风怀里的竟然是她从小的手下败将单昀,她就满腔的愤怒和憎恨。
慕风就好像她玩的毛都掉光了的玩具狗,被她丢弃在沙滩上,却被单昀捡走了。现在她的玩具狗强壮成了单昀的忠犬。
“爸,妈,你们坐好了,我们回家。”慕延坐在驾驶位上,稳稳地把车开走了。
单姿回到家,看到房门门大开着,没有锁,再看见屋里乱糟糟的一切,气的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搞成这样?会是谁做的?这像是谁在警告她?单姿心生疑惑。
她才来了润城不久,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了不起的人。
不管了,管他狗拉的,还是猫拉的,这笔帐她都要算在单昀的头上。
单姿瞳孔收紧,表情狰狞,她编辑了一条信息给慕风:是不是姐姐她说了我的坏话?她一定是故意接近你的,故意怀上你的孩子,是她逼你结婚的吧?慕风,我们三多年的感情,你不能说不认就不认,以前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我出国,是因为我得了绝症,我不想连累你,才悄悄的走掉的,我现在病治好了,我真的好想回到你身边,我不想失去你!
回到家的慕风和单昀心急火燎地赶去了沈樱的房间,两个人的手机都落在车上了。
慕延下车正准备关车门,听到后车座上的声音,他把两个手机都拿出来,准备给爸爸妈妈送过去,就看到爸爸手机上的那条信息。
哼!单姿这个狡猾的女人,这是改策略了,威逼不行,就来利诱了,他慕延可不吃这一套。
慕延回:有病就去治,治不好就去死!
单姿沉默了一会儿,再愤怒,她都得忍住。
过了半天才回:慕风,我就是想见你一面,见完,我马上就要离开润城了。
慕延回:有多远,滚多远!
单姿:你不来也没关系,也许这辈子,我们再也无缘见面了。我只想告诉你。当初的离开,并不是你母亲逼我的,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单姿在赌,他在赌慕风对她的心软,也在赌慕风对她的在意。她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也许慕风会解读成她要自杀,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也许会来看看她吧!
慕延回:你当初离开,当然不是我母亲逼你的,我只是个穷当兵的,利用我给你交学费,给你生活费,大学上完了,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由我母亲替你背锅多好,你不用担没有良心的恶名,也不用给我还钱,还能从我妈那里得到一大笔分手补偿费。钱拿到了,就悄悄的走吧,还要留下一封分手信,挑拨我们母子间的关系,让我仇恨我母亲,你都不怕遭报应吗?
单姿没想到,他都知道了。
单姿: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恨我,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慕延回:你的苦衷就是做别人的情妇,给老头子当小老婆,给人家生儿子,结果被人耍了,像你这样出身贫贱的女人,天生的就会利用女人的自身的资本,来达到出人头地的目的。
单姿: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姐姐她和我来自同一个家。
慕延回:笑话!当别人用仰视的眼光看着你的时候,你才会非常满足。当你拎着爱马仕的包包,喷着香奈儿的香水,用着世界名牌化妆品,穿着国际一线大牌招摇过市,当别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你时,你才会有存在感。我一个穷当兵的,根本就给不了你这些,你会爱我?跟小昀比,你不配,她是她善良的妈妈生的,和赌鬼无关。
单姿:慕风,你不能这么说我,你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子,这辈子你只爱我,永远只爱我一个。
慕延:谁再瞎也不可能瞎一辈。滚去追求你的奢靡的生活,离我远远的。
单姿:慕风,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每天,特别是夜里的时候,我就会感到空虚,寂寞,孤独,痛苦,你为什么不能陪陪我,哪怕一个晚上?
慕延:你直接去死,跳河,跳楼,触电,卧轨,喝农药。
慕延觉得没意思了,就把单姿的号码从父亲手机里拉进了黑名单。
慕延还没有进门,母亲单昀的手机就响了,是单姿打来的,看来,这女人今晚不搞点事情不罢休。
慕延点了一下,接通后他没说话,他想看看单姿到底要做什么?
“姐,我床头柜抽屉里的照片,你看了吗?没看的话,我给你发进手机里……姐夫在你身边吗?麻烦你让他听一下电话,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他请教一下……”
慕延直接挂断了电话,给她发了信息过去:我们现在没办法接你电话,你把我婆婆气的血压都升高了,她现在需要安静,不能吵,我们全家人现在都围着她转,有事情你就发信息吧!
慕风,是你逼我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好过。
单姿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她想把里面的照片和信件拍成照片发给单昀。
只要单昀闹起来,她的机会就来了,离婚才好呢。
可当她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气的她目呲欲裂,差点疯了。
到底是谁在整她?这也太恶劣了,直接断了她的后路,以后她再想拿出她和慕风的合影去单昀面前离间她和慕风,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毕竟她和这么多的人都合影过,人家不骂她神经病就不错了,谁会相信他和慕风之间有过一段情。
床没法睡了,单姿也不收拾,就躺在被刀犁烂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里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有的只是憎恨和愤怒。琇書蛧
单昀你个贱人,我这一次,一定饶不了你。
***
沈樱还没睡着,她在担心单昀。
“妈,你感觉怎么样?”单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床前,抓着她的手问。
“别担心,妈没事了,吃了降压的药了,妈就是担心你。”看见单昀回来,沈樱才放了心。
沈樱的另一只手也抓着单昀的手,盯着她问:“小昀,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单姿那个坏女人欺负你了?”
“妈,看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单昀傻呵呵地笑着摇头,她蹲在地上,低下头,把脸贴在沈樱的手上,软绵绵的说:“妈,只要你没事就好,慕延说你血压升高了,吓死我了。”
“小昀,你答答应妈妈,以后不要再去单姿那里,那不是个好的。”沈樱慈爱地看着她,声音里透着担心。
“妈,我也不想去,可是她说她今天被打劫了,身无分文,又不敢一个人睡觉,我爸又打电话来威胁我,我没办法才去的。”单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他威胁你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怕他做什么?”沈樱不解。
她心疼的抚摸着单昀的头发,脸上都是心疼和怜爱。
“妈,也不是我怕他,我妈妈当年走的时候,留了些嫁妆在他那里,是一组老式的木架和玻璃组合的屏风,上面的刺绣是我太外婆留下来的,我搬又搬不过来,他老是威胁说要劈了,要烧掉,我就有点怕,那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单昀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凄凉了几分。
老太太朝慕风看了一眼,慕风冲母亲点个头,立即大步出去了。
出去就看到慕延站在那里,一只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一手拿着他妈妈的手机,在不停的按着,一看就是在发消息。
“你在干什么?”慕风一边问一边从慕延的手里抽出了他的手机。
“替你和我妈掐桃花。”慕延面无表情地说。
“掐桃花?”慕风打开手机,看到儿子替他回复的信息,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拍拍他的肩膀说,“臭小子!”
不得不说,儿子说的话,比他说的犀利多了,也无情多了。
慕风给秘书邵栋打了个电话。
“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去一趟江城单家,把你嫂子妈妈留下的嫁妆运回来,小心一点,不能有一点儿损坏。”
“是,*长。”
挂了电话,慕风跟着慕延去了他的房间。
单昀的腿蹲麻了,她拉过一只凳子,坐在沈樱的床边,把头趴在她的头边。
“小昀,咱们娘俩就跟亲母女一样的,我既心疼我儿子,也心疼你。”沈樱平静地瞅着单昀,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和脸。
“妈,这个我知道,从我嫁到慕家,就知道了,你和爸爸都是真心拿我当女儿看待的,大哥和大嫂也都是真心当我是妹妹疼我的,包括慕泽也像亲儿子一样的孝顺我,所以我觉得做慕家的儿媳妇,是最幸福的。”单昀抬起头来,满眼感激又崇拜地看着这个对她像亲妈妈一样的婆婆。
婆婆虽然从不化妆,今晚还有点憔悴,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散发出高贵的气质。
“小昀,我给你说,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说你娘家人的坏话,你那个妹妹啊,那真的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心术不正,她看着慕风时,那个眼神恨不能长出钩子来,以后坚决不能让她上家来。”沈樱提醒单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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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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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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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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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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