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台监控都开着,他突然从照着玻璃鱼缸的那个监控器里看到,有一个缸里泛着绿滢滢的光芒。
他打了电话出去,不一会儿就看严肖从鱼缸里捞出一个东西。
严肖很快把东西送来,是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挂坠,一看就是上品,他关上灯的,在电脑屏幕微弱的光下,泛着幽幽的翠光。
沈北进了梨月包厢,刚准备开灯,林鸢跑了过来,挡着开关按键,哀求的说:“不要开灯!”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东西丢了,我在找东西。”
“是这个吗?”
林鸢伸手就来抢。
沈北见识过她的身手,早有准备,灵巧地躲过了,冷笑着说:“我怎么相信它是你的?”
说完,他伸开他的手,抬的高高的,翡翠挂坠就在他的手掌心里,林鸢跳起来,夺了几次,都被他躲过去了。
“还给我,它对我很重要。”她的小手不自觉地去摸脖子上的翡翠挂坠,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你的?”看到她眼底的焦急,沈北的心好像被烟头烫了一下,他特别想把翡翠挂坠还给她,手都伸出去了,他又握紧了拳头。
看着他手里的翡翠挂坠,林鸢红了眼圈,两只小手激动地抓住沈北的胳膊,“嗯,这是我妈妈的挂坠,你还给我吧?”
沈北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目光异常温柔地盯着胳膊上的那两只润白的小手,像两只洁白的小鸽子,扑腾扑腾地震着翅膀,撩拨着他的心。
他不由地放软了声音对她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还给你。”
“你说,”林鸢仰着头,祈求地看着他,“只要我能做到。”
“抱我!”
“啊?你这个人,耍流氓?”
“不耍流氓,就抱着,什么都不做。”
“真的?”
“嗯!”
就当抱着枕头,林鸢两眼一闭,伸手抱住了沈北。
沈北也闭上了眼睛,他的心又开始狂跳,就是她,那晚的女孩子就是她。
这感觉,一点儿都没错。
三十年了,他从不容许任何没有血缘关的异性出现在他的身边。
可是,这个女孩是个例外,他渴望她柔软的身子,渴望和她亲近,他渴望她唇上的甜蜜,他渴望她的一切。
林鸢刚准备松手,沈北却箍住了她,紧紧地。
“抱着我,乖,我会把翡翠挂坠还给你的。”沈北的声音轻轻的,几乎快听不到了。
真是麻烦,林鸢又抱住了他,居然听到了他有节奏的心跳,一时有点儿恍惚。
沈北不松手,箍着她,慢慢地往后退去,退去……
他坐进沙发里,把她也带着坐进他的怀里。
林鸢回过神来,虽然她很想要回自己的翡翠挂坠,可是,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混在一起。
她挣扎着想起来,可他却不松手。
她想踢他,腿却被他夹得紧紧的。
“翡翠挂坠,你留着吧,我不要了。”林鸢推他,纹丝不动。
“为什么?它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可我们俩这样子又算什么?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又不是我的……老公,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林鸢有点急了,这不会是一个变态吧?
“男朋友?老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的。”
“你放开我,神经病?”林鸢用头撞他,却把自己给撞疼了,他的胸堂坚硬的像铁。
“我没有神经病,我有失眠症,非常严重!”沈北幽幽地说:“别闹,乖乖的,听话,你是个好女孩儿,我没有轻看你,更没有想要轻薄你。”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对我?”
“乖,听话,就让我抱抱,别的,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只是抱着,我瞌睡了,天亮就放你走,东西还给你,条件随你开。”
睡着了,他真的睡着了,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薄在她的小脸上。
天快亮的时候,他醒了,看着她温柔娇美的睡颜,笑了,她窝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团,像一只收起利爪温柔的小豹子。
他不舍得离开,偷偷地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咂吧着小嘴,却没醒,她伸出小手抱着他,好像不舒一服,又把腿也挂他的身上。
沈北一脸餍足地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林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姿势吓人地抱在一起。
她愣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全都回到脑子里了。
啊……不要……
谁来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昨晚明明在包厢里,坐在沙发上,怎么现在却搂搂抱抱地睡在一起?还盖着被子?
她不记得她在被子里和他聊过天。
看他没醒,她悄悄的把自己的手和腿收了回来,慢慢地坐起来。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都是好着的,身体也没有书上写的那种,被人强了后,像汽车碾压过后的酸痛感。
她慢慢地冷静下来,再转过头去看这个人的时候,她冷静不了了,这不是那个人吗?
就是被自己强吻,又替自己挨刀的人吗?
她又仔细看了一下,也不对呀,他的额头上怎么没有伤疤?
不行,得搞清楚,白让人家睡了一夜,不能再傻傻的把他当恩人。
她悄悄的掀开被子,松开他的皮带。
姑娘,你要干什么?不会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想要销毁作案工具吧?
他刚准备对她说,他什么也没对她做。
她从他的裤子里拽出衬衣,掀开,查看,确实有新的伤口,看着还挺严重的,这个位置,戳的再深一点的话,肾就完蛋了。
在她柔软的小手揪捏挤压下,他内心压抑很久的感情,像冬眠的野兽,被强行牵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她的小手不下停的乱动,该死的,他的有了反应,微不可查的又僵硬了几分。
看着他狰狞的刀伤。
顿时,她心里对他的那种,也说不上是恨意吧,就是生气,突然就没有了,反而还有些内疚。
毕竟人家为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差点送了性命,就抱着你睡了一觉,又没把你怎么样?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特么的,又不是古代,没人把你侵猪笼,你也不是贞洁烈女,难道还要自杀呀?
她悄悄地从他身上爬过来,下了床,给他盖好被子。
嗯,浓眉,眼闭着,不知大小,睫毛长长的,唇型好看,青青的胡茬,有男人味,有点帅的。
趁他现在还没有醒,翡翠挂坠就在柜子上,下面一张卡。
她只把翡翠挂坠装到兜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悄悄地出去了。
差点破功的沈北,睁开了眼睛,我的小豹子,还是离我而去。xiumb.com
不要悲伤,来日方长。自己的老婆自己养。
赶紧起来挣钱,才是正道。
严肖坐在外面睡了一夜,三爷的安眠药还在他的手里。
林鸢出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了几步步,不死心,又回来踹了他一脚。
“死变态,跟踪狂!”
“那个,他?”严肖一下站了起来,拦住林鸢,指了指房间。
“他睡着了,没醒。”
“睡着了?怎么睡着了?”严肖问,“不许走,说,你把他怎么了?”
“他一个大男人,我能把他怎么样?”
“这话如果是别的女孩子说的,我信,你,”严肖说,“我不信。”
“你什么意思?”
“他没吃药,怎么可能睡着?”严肖把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
“那你进去看一眼,不就好了。”林鸢心里后悔死了,刚才直接走了,就完了,非要脚贱,踢踢这个变态干嘛。
“想逃,没门!”严肖把林鸢推进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啪嗒”门被锁上了。
严肖进去休息室,就看见,精神抖擞的沈北在刮胡子,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三爷,你,”严肖说,“昨晚……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沈北在镜子里看她。
“昨晚,三爷没吃药……”
“她就是最好的药,有她在身边,不用吃药,一觉睡到大天亮。”沈北说,“吃药睡觉头痛。”
“嗨!坏了!”严肖急匆匆地往外走。
“砰……哗啦啦……”隔壁房间的窗户玻璃碎了。
沈北走到窗户边一看,一团海青色影子已经顺着巷子跑远了。
沈北紧跟着严肖的后面,来到隔壁房间,窗台下一把椅子,玻璃好好的,窗帘不见了,桌子上放着300块钱。
下面一张纸上写着:“赔玻璃的钱!”
进去里面卫生间一看,玻璃碎了。窗帘被裁成条,拴在一起,绑在水管上。
“你,”沈北说,“给我等着。”
他匆匆的下楼,查看了一番,没有血迹。
不死心,他又上去看监控,才发现,人是被严肖扣下的,锁进了小厍房。
她先是坐在那里,发牢骚。
“特么的,白被睡了一夜,居然怀疑老子谋杀,哼!早知道,就特么的,先奸后杀!”
“呵呵!先奸后杀!”沈北冷笑,“傻丫头,背着我,倒是什么都敢说。”
画风变了,她突然站起来,惊慌失措地在地下转着圈,一拍脑门说:“坏了,特么的,睡个觉,门外还专门有人守着,这个神经病不会是个夜游症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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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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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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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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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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