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接过黄毛递过来的酒,冷笑了一声,扼住了寇溦的下巴。
寇溦使劲地摇头,眼睛里都是恐惧和无助。
胖子仰头,邪肆地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举起酒杯,就往她嘴巴里灌。
“咳……咳……咳咳……”寇溦连呛几口,眼睛都红了,眼泪流了下来了。
喉咙里火烧一样的刺痛,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只咽下了三两口,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晚饭吃的东西,全都涌了上来,连同酒水和胃酸,全都喷在了胖子的脸上。琇書蛧
寇溦吐的浑天暗地的,小脸煞白。
“臭表砸!给脸不要脸!呸!”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呕吐物,冲着几个混混大声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把这个臭表砸扒光了,一起上……”
寇溦挣扎着,几个滥崽扒着寇溦的校服,满嘴的污言秽语。
“今天不轮死你,老子不姓……”
砰——
千钧之际,门忽然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不想死的,就把人给我放了!”震怒的吼声响起。
几个疯颠的滥仔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滥崽,手还抓着寇溦的衣领,慕延一脚就踹到他的肩膀上。又是旋身一脚,踹在另一个的头上。
寇溦听到声音,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胡乱地抓起桌角的酒瓶朝离她近的滥崽的头上砸去。
瞬间,鲜红的血就从那个滥崽的眉角处流了下来。
“瞎了,还不过来帮忙。”胖子吼两个守门的小混混。
一个染着老鼠毛的滥崽,掏出一把弹簧刀朝慕延的背上戳去。
冲进来的林鸢一脚朝他的手腕踢去。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弹簧刀也应声离手。
林鸢没理他,上前一步,抓住正和慕延纠缠在一起的黄毛的肩膀,身体微微向前倾,稍稍贴近,一个过肩摔,黄毛被狠狠地甩在了墙上,又落了下来。
后面进来的边雷也不示弱,抡起凳子朝一个向寇溦靠近的混混砸去。
林鸢侧过身,避开从后面来袭击她的绿毛,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手扯住他的另一条胳膊,往前一拽,向上一抬,又一掰,那人的胳膊就在后面摔着了。
“啊……”
林鸢一拳从下面砸到他下巴上,顿时他的嘴里就开始流血,牙齿和着血一起下来了。
“鸢鸢姐,把这帮臭流氓的脏爪子全给他们卸了。”寇溦委屈地央求着。
“好嘞!”
顿时,包厢里一阵鬼哭狼嚎,五六个滥崽被林鸢三下五除二,就拉扯的肩膀斜斜的吊着,手朝后甩着,都脱了臼。
有一个红毛的滥崽很聪明,他记得老大说,和寇溦一起的,只有两个男学生,没有女的,那这个女的一定是多管闲事的吧,先把她支走再说。
“姑……姑奶奶……这位姑奶奶,”他跪下,咚咚咚地给林鸢磕头,浑身颤抖不已,脸色也极其难看,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了结,“误会……这全都是误会。不是我们想这样的,只是想和她喝个酒而已……”
“对对对!误会,我们就是想和她一起喝酒来的,现在就送她回去!”另外两三个没被卸胳膊的滥崽也跟着跪下帮腔。
“对对对,时间也不早了,那位小姐,还是学生,明天也要上学,我们这就走,……两位男同学就受累,送她回去吧!”红毛假惺惺地说。
说罢,几个人就起身,往外走去。
“鸢鸢姐,他们还灌我喝酒,加了芥辣的,里面还有药。”
林鸢目光阴郁,几步上前,单脚蹬在门框上,手插在衣袋里,声音冷冷地说:“想走?几位不是喜欢喝有料的酒么?喝了酒,再走也不迟啊?”
几个滥崽一看,今天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走不了了,赶紧跪下来,咚咚咚,又开始磕头,求饶。
“姑奶奶!大侠!女王!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狗眼看人低!小的不应该该欺负这个女学生,小的错了。”
“女王,女侠,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
“……”
林鸢不理会他们,掏出烟,自己叼了一支,给慕延和边雷一人发了一支,点上。
“姐,为什么你的烟有香味儿?我们的没有?”
“烟嘴这里咬一下,里面的珠子爆了,再吸,才会有香味。”林鸢示范了一下。
“咦!这个?真的哎!”边雷照着做,他很惊奇。
“什么味儿?”林鸢问。
“芒果味儿。”边雷说。
“水蜜桃味儿。”慕延说。
“我的榴莲味儿。”林鸢吐了一个烟圈说。
“哈,哈,哈!鸢鸢姐,你好帅,学长和边雷好傻!”寇溦过来,抱着林鸢的胳膊狗腿地炫耀着。
林鸢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就是想让寇溦放松,不希望这件事给她的心理造成伤害。
林鸢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寇溦觉得,眼前这帮混混胆小如鼠,根本就不足为惧。
“姐,你抽烟的样子,太帅了,教教我呗!”边雷说。
“不用学,傻小子,等长大成男人了,经历一次失恋,或者更大的痛苦,自然就会了。”林鸢轻轻踹了边雷一脚。
“姐,我才没他那么傻呢,嘁!还要学抽烟,我要学你那个卸胳膊,扭手腕的技术,那个才帅。”慕延说。
“那个,可不能随便传授,”林鸢摇头拒绝,“那是专门惩治恶人的,不是让你们用来打架耍帅的。”
“告诉你们吧,我鸢鸢姐姐就是巾帼女英雄,做什么都帅。”寇溦又一次炫耀。
“鸢鸢姐,你教我踹裆的动作,我今天用上了。”她趴在林鸢耳朵上说,“你看那个死肥猪,被我踹了一脚,就痛得冷汗直流,现在还躺在那里呢!”
“你现在不害怕了?”林鸢亲昵地摸了一下寇溦的头发,温柔地的问。
慕延和边雷又一次凌乱了,女汉子秒变温柔姐。
“我有鸢鸢姐,才不怕呢。”寇溦撅着嘴撒娇。
“那这几个滥崽怎么处置?”林鸢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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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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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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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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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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