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珠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心头怒火蹭蹭上涨。
鹿鸣看着还在打余春杏的陈女,心头怒火抽抽起,也不说话,冲过去抢过陈女手中的芭蕉扇,对着杨珍珠,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她跟着杨青风学过武,知道怎么打人最疼,也知道打哪不留伤。
憋着一口气的鹿鸣,啪啪的摔打着芭蕉扇,打的杨珍珠,嗷嗷的叫唤着。
余家姐妹都看懵了,张大嘴不知该怎么办?
陈女气的跳脚,紧抿着干瘪的嘴,左看看右看看,呼的抡起巴掌朝余春杏甩去:“打我媳妇,那我打你婆婆,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烂下水……”
鹿鸣没有想到,这非但没有让陈女住手,反而打的更重了,心头愧疚慌张。
她直接下重手,专挑打人疼的地方下手,不但打的杨珍珠嗷嗷叫,且都是露在身体外面的部位。
一脚把杨珍珠踢飞,她朝前扑去时,撞在陈女身上,解救了余春杏。
鹿鸣松了一口气,手中芭蕉扇摔打在杨珍珠身上,无声不说话,眼中的狠辣,却让杨珍珠不敢骂,只敢嚎。
夭寿啊,萧弦刚把她老公打了,萧弦的老婆就把自已给打了,这是他们夫妻,专克她们夫妻吗?
拉长脸的陈女见此,张嘴想大喝,鹿鸣眼急手快,手上力气加大,杨珍珠痛的直接按在陈女嘴上,喊的话就退了回去。
这一顿打,可把余氏姐们,看傻了眼。
打的觉得差不多了,鹿鸣才收手,居高临下望着杨珍珠,临危不乱,神情冰冷的她,给人一种高贵的逼迫。
杨珍珠和陈女被扶起,陈女拉长着脸,就要去打鹿鸣,余春杏立马拉住她:“妈,你坐会,我给你揉揉……”
陈女抬起的手,还没打下去,杨珍珠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妈啊,你得给我做主,我一个做长辈的,却被一个做晚辈的,当着众人的面殴打,这怎么说得过去,哪里还有面子?而且,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被打,妈啊,你儿媳好惨啊。”
陈女板着脸看向鹿鸣,厉喝:“说,为什么打你舅妈,黑心肝的烂下手,一点家教都没有。”
鹿鸣深吸一口气,却瞥到余春杏乞求的目光,她改变了先前的说法:“外婆……”
“不许叫我外婆,我不承认有你这个外孙媳妇。”陈女狂妄的很。
鹿鸣冷冷一笑:“你承不承认,和我有关系吗?叫你一声外婆,那是给你面子,自已不要面子往外推,那就喊你一句老太婆。”
“你……”陈女气的发飙,她临到老了,还要被别人叫老太婆,她不要面子的。
鹿鸣不屑冷笑:“你什么你,给你面子叫你外婆,你不要。叫你老太婆,那是个称呼,不然,直接喊你老不死的。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恩将仇报,糊涂至顶的老太婆。若不是你踩在我家地板上,我还懒得看你一眼,懒得动手,真是浪费我的口水,我的力气。”xǐυmь.℃òm
陈女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放肆!”
“我在我家里说话,怎么放肆了?”鹿鸣看向她,“哪怕是报警,你们也要安上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你还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凭什么?凭的岁数大吗?”
“你你你……”陈女气的全身颤抖,“不尊老爱幼,以下犯上,殴打长辈,你你你你该浸猪笼。”
“长辈?谁是我长辈?”鹿鸣扫向杨珍珠,“她?一个挑拨离间,好吃懒做,搬弄是非,污蔑长辈的长舌妇,也能当我鹿鸣的长辈?也配?”
“她是萧弦舅妈……”陈女喝道。
鹿鸣道:“你也说了,是萧弦舅妈,又不是我舅妈,她算哪门子长辈?我嫁的是萧弦,又不是嫁的他舅家,我凭什么还要给她教训?正如刚才老太婆你说的,你不是我外婆。既然不是我外婆,她又何来是我舅妈?”
“你……”陈女没有想到,鹿鸣这丫头,这么不在意脸皮,居然敢和她这么一个老人家对着干,“我今年都七十五了。”
“我造的吗?不是岁月干的吗?”鹿鸣嘲笑,“都知道自已老了,还不安稳的享受晚辈们的孝敬,动不动就拉长着脸,殴打着女儿,老了又能怎么样?”
陈女大声喝道:“我打我女儿,关你什么事?我是她妈,我打她,那是天经地义。”
鹿鸣冷笑:“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你成天打女儿,还想要让她们孝顺你,凭什么?你连一个母亲,最起码该做的事都不会做,你凭什么能打她?”
陈女气的脸发白:“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来替余春杏那个黑心肝的烂下水来抱打不平的……”
“哎哟!别打了。”
一道圆滚球滚进来,落在大厅中间,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宝宝!”刚才还一幅,我是老人,你能把我怎么样的陈女,听到这道声音,一下子就慌了,“宝宝,谁打你?”
萧弦吹了吹刘海,飞起一脚,再次踢在余冬宝身上,疼的他痛嚎,响彻四方。
“我打的,老人家,有意见吗?”萧弦脸上带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华年,报警,说咱们水浒别墅,有人偷盗。”
萧华年点头拿手机:“是。”
陈女忙扑过去,护住余冬宝,浑浊的双眸,阴冷的望着萧弦:“混蛋,你怎么不去死,他是你舅舅,你怎么可以打他?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什么偷东西,你舅舅看中你的东西,拿两个怎么了,你不能死了不成?”
萧弦笑笑:“老人家,知道法律是做什么的吗?是为了惩治犯人的。他犯了法,那就要受法律治裁,和我死不死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你外婆。”陈女紧紧的搂着嗷嗷叫的余冬宝,“他是你舅舅,你一个晚辈殴打长辈,是要开祠堂浸猪笼的。”
“不对啊,刚才是谁说,不许喊外婆的,怎么又突然冒出外婆来了?”萧弦看向鹿鸣,“老婆,这里有你外婆吗?”
“没有。”鹿鸣心头温暖,萧弦是站她这边。
众人也明白了,萧弦就是为鹿鸣打抱不平来了,为了维护她,连自已的外婆都不要了。
这种绝世好男人,为什么是鹿鸣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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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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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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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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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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