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许尘尘忙不迭放轻了动作。
“对不起,你忍忍,我弄点热水帮你消毒。”许尘尘一脸抱歉,把剪刀放在一旁,先去烧水。
村子里条件一般,为了节约用电,许尘尘都是用蜂窝煤烧水,这一次也不例外。
伤口必须消毒,免得感染。
就在等水的功夫,许尘尘坐到张山对面,明眸温暖:“张山同学,告诉老师,你是怎么摔着的?”
张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涨红了一张小脸,神色慌乱、眼神乱瞟。
“你别怕。如果有人欺负你,说出来,老师帮助你,嗯?”
以为小孩子紧张,许尘尘耐心地循循善诱,偏生张山一个字都不说。
小孩子的自尊心强,许尘尘索性不再追问。
屋子陷入安静,只有烧水壶发出“呜呜”的声音。
突然,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许尘尘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见木门被“砰”地一脚踹开。
门外站着一个面熟的年轻女人,她一看到张山,仿佛抓到了什么证据一般,反而冲上来攥住了许尘尘的手臂。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啊!想不到堂堂明星,竟然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呜呜呜……”
不等许尘尘反驳,张山适时爆发出一阵阵哭声,她扭头一瞧,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衣给脱了。
“小山,你……”
张山跐溜到母亲身后,抽泣着一言不发,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下来。
“我儿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中年女人一脸愤慨,压根没等许尘尘把话说完,扭过头就冲着门外道:
“导演,我说得没错吧?我儿子就在许小姐的房间里!”
片刻的功夫,门外的人一个个神色复杂地走进来,文导、夏晴和她的母亲,还有其他平日里非常友善的工作人员。
“许小姐,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人堆里不知道是谁,清晰地质问了一句。
“我干什么了?”
饶是再分不清楚状况,许尘尘也已经明白,她这是中了“仙人跳”?
拿这么小的孩子做饵,是疯了吧?
“你是张山的母亲吧?”许尘尘揣着明白装糊涂,清丽的容颜还有一半未褪的BB霜,“麻烦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
“谁跟你‘咱们’?我放开你你再跑了怎么办?”中年女人一脸蛮横,理直气壮地反驳许尘尘。
“这么多人堵在门口,我的房间又这么小。你带着一堆人乌泱泱地冲进来,我怎么跑?飞吗?”
“噗。”许尘尘一番话,说得剧组里有人忍不住乐了。
中年女人愤愤地瞪了众人一眼,勉强收回手,嘴上不认输地嘟哝道:“谅你也跑不了。”
“您来得正好,张山受伤了,好像是摔了一跤。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既然您过来了,把孩子领回去吧。”
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许尘尘丝毫没有留人的意思。
她清灵澄澈的眸子望着躲进母亲身后张山,那孩子不知是羞的还是吓的,甚至不敢看许尘尘的眼睛。
“文导,你可要为我的孩子做主啊!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许小姐就敢把人叫到房间里来,要不是咱们发现得及时,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中年女人抱着文导就是一通哭天抢地,不抹黑许尘尘誓不罢休。
可是这番话说得实在没有道理,而且大家都曾见过燕少来探班。那位风姿卓越的贵族公子,咋都比张山这个小豆芽更吸引人吧?
若说许尘尘猥亵儿童……
文芳芳都不大相信。
“还是先把话说清楚吧,不要随便下定论,万一是个误会……”文芳芳也不想把事情弄大。
“怎么可能是个误会?我儿子都衣衫不整地困在她房间里了!旁边还有剪刀,他的衣服都被剪烂了!呜呜呜,万一有个好歹,我儿子不得落下一辈子的阴影?天杀的许尘尘,早知道碰上你这个畜生,我才不让我儿子来拍戏……”
中年女人一通指责谩骂,吵吵得许尘尘脑仁疼。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对着剧组指指点点。不是说许尘尘长得清秀好看,其实是个畜生;就是说这个剧组不正经,竟然虐待这么小的孩子。
张山的母亲刘凤春昨天才到剧组,来了以后对所有人颇为热情,因为感激大家一直照顾张山,还特意带了山里的特产。
大家念着刘凤春的好,听说张山失踪了,便热心地帮忙找人。
结果人却在许尘尘的屋子里找着了。
“这位……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是在指控我‘猥亵儿童’吗?”
面对指指点点,许尘尘不慌不忙地双手抱肩,明眸依旧澄澈。
“如果你回答‘是’,那么接下来的每个字我都将录音,等你报警后,这会作为呈堂证供送交警察。我想,我的律师也会需要的。”
不等刘凤春开口,许尘尘便抢先打断了她。
“报警就算了吧?先把话说清楚,咱们进来啥都没看见,空口无凭,你说对不,刘家大姐?”剧组里有人出来打圆场。
指控罪名可不是小事情,一旦报警事情就会闹开,许尘尘的名声能否挽回不说,《乡间谣》的拍摄工作一定会受影响,给文芳芳和整个剧组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刘凤春瞪圆了眼睛,一咬牙一跺脚:“是!我就怀疑你猥……欺负我儿子了!”实在没记住许尘尘的原话,刘凤春准备闹腾到底。
“你儿子是自己敲门的,不是我把人带回来的。”许尘尘率先澄清:“他摔伤了,我开门想为他清理伤口,这没问题吧?”
刘凤春朝天翻了个白眼,“怎么没问题?他信任老师才会敲门,结果你想占我儿子便宜,还剪烂了他的衣服……”
“我没有‘剪烂’张山的衣服,仅仅剪开了他有伤口的地方,准备消毒上碘酒,为了消毒,我特意烧了一壶开水。”许尘尘指了指蜂窝煤炉子。
“喏,水开了。”
像是应和许尘尘的话,烧水壶里发出“呜呜”的滚沸声。
站在门边看热闹的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也是哦。要真的想做啥,床铺咋个连点褶子都没有?”
“这女娃还是个‘阴阳脸’么,要真做啥也得先把脸洗干净吧?”
众人这才想起来,除了张山脱掉了上衣、刘凤春咬死了许尘尘图谋不轨以外,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许尘尘做过不合适的举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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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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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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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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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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