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一处尸山血海的广场上,艾斯德斯浑身是血,左手抱着右手残臂,一脸狰狞怨毒的看着自己。
“嗯?”陈北低头看着,右手之上鲜血之流的无锋,与左手上的一颗头颅,在看清头颅本来模样之时心中巨颤。
张了张嘴艰难:“希尔?”
“哈哈-----”艾斯德斯仰头狂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陈北:“你还知道她是希尔呢?”
随即伸出左手指着尸山血海冷然:“不止是她”
“还有,狩猎,和夜袭的其他人,都死在了你的手中。”
“是你---------”
陈北浑身一颤,一把将无锋扔掉,抱着希尔的头颅猛的坐在血泊之中。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杀掉他们---”
“哈哈----不可能?”
艾斯德斯摇头一笑,握着长刀,踩着尸体,缓慢朝着陈北走来。
陈北不住摇头喃喃自语:“我明明离开了这片世界,我明明离开了”
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希尔双眸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剧痛。
“我等你,就算等一辈子------”
“难道,你最终等来的是我的杀戮吗?”
陈北嘶哑的张大嘴,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是啊,她等了你好多年,可是你一回来,就如同疯了般见人就杀。”
艾斯德斯站在陈北身前,俯视着他冷笑说道。
“陈北,你错了,你只有以死才能弥补------”
艾斯德斯嘴角一咧:“要不你就去死吧?”
说完抬起左手长刀,一刀朝着陈北的脑袋劈去。
“扑哧-------”
“呃--------”
却不知什么时候,陈北已经站起,一拳将她的胸膛打穿。
“咳咳-------咳咳----”
嘴里不停溢血的艾斯德斯,一脸狰狞的盯着有些慌乱的陈北一字一句:“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这个恶魔-----”
“啊------”
陈北猛的将手拔出,望着手中还有些温暖的鲜血,以及倒在地面之上的失去生命迹象的艾斯德斯。
“不-----不-----这不对----”
轻轻将希尔的头颅放在地面之上,抱住脑袋不停的颤抖着:“我明明在彼岸星空,我在渡雷劫----这些都是假的,是幻境,是这天道的阴谋。”
随即缓缓坐在血泊之中,仰着头望着天空不停落下的绵绵细雨,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是那般的真实,周围充斥的血腥味,是那般的清晰。
“这是假的-----是假的---”
陈北缓缓躺了下去,意识逐渐消弭,本能的一次次提醒着自己,这是幻象,这是假的。
“北儿-----”
“北儿-----”
“嗯?”
听着熟悉的声音,陈北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乎乎的双人床上,抬头望去一个熟悉慈爱的面孔引入眼帘。
望着笑意盈盈的妇女,陈北双眼含泪声音哽咽:“妈--------”
“怎么了?”
陈北母亲一脸疑惑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之上轻声:“生病了吗?”
陈北一呆,我是怎么了?不就是看见自己妈吗?自己不是天天都能看见吗?
陈母见陈北没感冒,拍了拍陈北的脑袋没好气:“赶紧起床吧!你媳妇可老早就做好早饭了!”
“今天同人杂志社的工作,要不要去做了?”
“哦-----”
陈北摇头翻了翻白眼:“妈,我说你能出去下吗?我裸的好不好!”
“切----”陈母掩嘴一笑:“你小子什么地方你妈没见过?现在还跟你妈害羞呢?早些年穿开裆裤的时候去干嘛了?”
陈北闻言没好气的伸手推了陈母一把:“赶紧出去吧!不然我迟到了可要怪你了!”
陈母见此微微一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赶紧的啊!”
说完转身,扭开房门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洗漱完毕的陈北,站在客厅之中,望着坐在桌子上,喝着粥看着报纸的陈父,以及招呼他赶紧过去的陈母。
这时从背后伸出一对洁白如玉的纤细双臂,一个软软香香的躯体从身后将其抱住,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是这几天工作太累了吗?”
陈北缓缓扭过头去,望着穿着一身素白长裙一头黑色长发,身材曼妙系着卡通围裙,一脸巧笑嫣然的绝美女子。
陈北双眼震动两下:“涂----杨-----蓉蓉-------”
杨蓉蓉点头一笑:“嗯----”
“你呀赶紧吃饭吧!”
说完抽出双手推着陈北,朝着饭桌走去。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起早饭来,陈北心中的那一丝不对劲也渐渐淡了去。
画面一转,陈北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晒着太阳,缓缓翻动手中他旗下的动漫杂志,杨蓉蓉端着一杯清茶来到他的跟前,伸手递给他微微一笑。
“关于涂山的故事吗?”
陈北接过茶轻抿一口望着那株粉红色的苦情树:“我们的梦就快实现了。”
“嗯------”
杨蓉蓉点了点头,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将脑袋靠在陈北的肩头。
“叮铃铃----------”
陈北将一旁的手机拿起,看清来电提醒,眉头微微一皱。
“张总你好!”
陈北对杨蓉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阳台护栏边,不停的与电话另外一头争辩起来。
“不可能------”www.xiumb.com
“张总你要相信,关于涂山,无论是漫画还是动画脚本,都是我耗费这么多年亲手做的,就算我陈北没钱,我也不会将它的版权卖给任何人的!”
“你不再考虑下?在我们张氏旗下,它才有更大的舞台不是吗?”
陈北摇了摇头坚决:“这事不用再提了!”
说完将电话挂断,眉头紧锁,杨蓉蓉柔柔一笑,走到陈北身边伸出手,放在他的鼻梁上轻轻揉了揉,想要将他的忧愁散去。
陈北摇头一笑:“这姓张的,胃口太大了!”
画面再次一转,陈北焦急的从杂志社开车回家,一脸呆滞的看着楼上属于他家的那栋正在猛烈燃烧的房屋。
“哎真是可怜啊!”
“听说房子里突然爆炸了-----”
“是啊!是啊!”
“老张两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媳妇好像都在里面!”
“小张------”
“小张-----”
“节哀啊!”
几个小时后,消防队抬着三具尸体提放在陈北跟前,陈北只觉脑袋一片空白,望着头是想要哭,却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嘶哑声音。
缓缓跪在地面之上,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机械的抬起手机接通。
“陈北啊,这画面怎么样?”
“啪嗒-------”
陈北右手一颤手机掉在地面上。
“你恨吗?”
耳边传来一个深幽的声音。
双眼无神的陈北点了点头嘶哑:“恨----”
可别说作者菌水,因为这必须写,以后渡劫才可以粗略写。嗯嗯,就是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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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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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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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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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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