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章铃很是满意,她一面往里走时,一面伸手撩了一下头发。
刚进门月琴和李婉宜便相续迎了过来,母女两人见到她都是一样的开心。
“小铃,你来啦?快快快,快坐着喝喝茶,等德大的订餐一到,我们就可以吃饭了。”月琴拉着章铃的手,一面往沙发处走,一面冲她说。
章铃笑吟吟的任由她拉着自己,摸了摸开口唤她“铃姐”的李婉宜,这才又重新看向月琴说,“干娘,干嘛还特意叫德大的菜呢?吃点家常菜也挺好的呀。”
顿了顿后又叹了口气说,“怪我,之前和婉宜说的时候该提醒一下的。”
“嗐,不过是一顿饭而已。也不值几个钱的。”月琴笑吟吟的说。
等三人坐在沙发上,各自端了茶喝了些许,又聊了一会儿后德大的订餐便已到了。
这样的事自然有管家和下人帮忙,章铃见状立刻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月琴说,“干妈,我这次带的红酒得提前醒一醒,这样更好喝。不如让管家开了我们都尝一尝吧?”
“那好啊。”月琴笑吟吟的应声后,抬头便看向管家说,“你去安排吧。”
“嗳。”管家点头,看了章铃一眼后便转身下去醒酒,随便……给所有的菜加点儿额外的“调料”去了。
又聊了一会儿后月琴见茶壶里的茶水只有一半,便重新放下喊了一声,“红妹,来换茶。”
这话出口立刻让原本还挺开心,话也不少的李婉宜沉默下来。章铃坐在一边虽脸上笑容未变,但眼睑却微垂,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默默喝茶。
——红妹离开的事,她早就从管家嘴里听说了。
月琴喊了一声没听见回应,疑惑皱眉,扯了点笑看向章铃说,“嗐,这乡下来的丫头,就是比不过城里的。”
说完这话算是给自己个台阶下后,月琴又张口欲喊时,反倒是听到声音的管家又快步走了出来,冲她微微欠身后问,“太太,有什么吩咐吗?”
月琴见是他而不是红妹,皱了下眉又开口问,“怎么是管家出来了,红妹那个丫头呢?”
“这……”管家迟疑了一下,支吾的同时忍不住朝李婉宜的方向瞥了一眼。
月琴见状便也顺着他的视线朝女儿看去,疑惑的唤了一声,“婉宜?”
李婉宜这才抿了下唇,将手上的茶杯放回桌上后,扭头冲管家说,“去倒些茶水来。”
等管家应声,上前将茶壶拿走离开后,李婉宜这才看向月琴向她解释,“我觉得这个丫头不太好,前两天就将她打发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月琴有些惊讶。
她就说怎么这两天没见着红妹的人,原以为是跟着婉宜出去了,或者在厨房帮忙,便没在意。
没想到早就被李婉宜打发了吗?
“哎,这小丫头,当初家里的下人都那个样子的时候,只有红妹在认真做事。”月琴有些遗憾,顿了顿后看向李婉宜又开口,微微娇嗔,“这事你该跟我商量一下的。”
李婉宜听得不耐烦。她脾气原本这几年就越发骄纵,这段时间心情浮动就更大。所以听月琴这样说后立刻不以为然的开口,“她就是个乡下小丫头而已,什么规矩都不懂,带出去不仅给我长不了脸,还特别掉份儿。而且她还……!”
说到后面李婉宜便想起红妹和郑淮站在一起的那一幕,越说越来气。“勾|引我男朋友”几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还好李婉宜说到这儿时扭头看向月琴的同时,顺便也越过她看见了正偷偷冲自己摆手的章铃,这才恍然想起之前自己答应过郑淮,在他上门拜访之前,绝对不会对月琴说起他两的事。
所以到现在月琴也不知道李婉宜其实已经偷偷交了男朋友,甚至两人还早有夫妻之实。
一下子惊醒的李婉宜立刻闭嘴。
但月琴听得却一头雾水,见她居然不往下说了便疑惑催促问,“怎么?她还怎么了?”
“她……”李婉宜支吾,最后干脆“哎呀”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月琴,赌气说,“反正这个红妹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琴见她这样说更加想细问了,章铃在旁边赶紧出声替李婉宜打圆场。
“哎呀干娘,婉宜不将话给说尽……其实也是给这丫头留面子吧?毕竟……我看婉宜的意思,这丫头估计也没做什么好事。”
顿了顿后章铃又略带引导的补充了一句,“谁知道她是不是觊觎什么,正打算做些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时,被婉宜及时发现,所以将她直接赶走,以除后患了呢?”
月琴听到这儿立刻扭头看向李婉宜问,“是这样吗婉宜?”
“就是铃姐说的这样!”李婉宜咬牙切齿,重新看向月琴后忍不住和她抱怨,“娘,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立刻将那丫头赶走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哎呀……那真是太悬了。”月琴听李婉宜也这样说,立刻捂着心口长吁了一口气。顿了顿又摇头叹息,“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虽说不太懂规矩,但也值得慢慢教导,没想到……婉宜,这事你做得对。”
月琴肯定李婉宜的做法,并赞许的点了点头。
章铃在旁边看到现在,这才找准时机笑着开口,“好在婉宜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也算是一件幸事。”
等月琴点头无声附和后,章铃才摸了摸肚子冲两人说,“哎呀,这话说一说的,我都饿了。干娘~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聊?”
“好好好~换个地方继续聊~”月琴娇嗔的看了章铃一眼,拍拍她的手背后又看向李婉宜,三人互相挽着去了饭厅。
刚到饭厅管家已经将拿着醒好的红酒,笑吟吟的看着她们开口,“太太,酒刚刚醒好,给你们倒上吗?”
“倒上倒上。”不等月琴回答,章铃已先一步笑着开口,顿了顿后又看向月琴和李婉宜说,“这可是法国酒庄的酒,味道好着呢。干娘、婉宜,你们快尝尝。”
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两人入席。
——章铃来小洋楼早就习惯了,所以现在这“反客为主”的举动,不仅不会显得失礼,反而是一种亲密。
所以月琴和李婉宜脸上都没觉得不满,只笑吟吟的各自坐下。
等管家将酒倒好后,便又章铃率先端了酒杯,催促月琴和李婉宜赶紧尝一尝。
她这么热情,月琴和李婉宜自然也不好拒绝。便也笑着抿了一小口。等放下酒杯后,便说笑着一面互相招呼吃菜,一面继续闲聊。
这顿饭目的就是要让月琴母女两人醉酒,所以能说会道的管家站在一边和章铃一唱一和,不仅将月琴和李婉宜哄得非常开心,还喝了不少酒。
“哎呀……这红酒的后劲儿还真有些大啊。”月琴摇晃了一下头,醉意朦胧的撑着额角从章铃笑,顿了顿又看向早就趴在一边的李婉宜,又笑着说,“婉宜都睡着了。”
“啊?是吗?”章铃也醉醺醺的,听月琴这样说后便撑了桌面想起身,一面说着,“那干娘,我把你和婉宜扶上楼休息,我也回去睡觉了。”
这话才说完,撑着桌面的章铃便又无力的跌坐回椅子上,要不是管家连声“哎呦”着上前帮了把手,说不定她早就直接连椅带人翻倒了。
章铃这个样子让月琴禁不住拍桌笑,一面笑一面对她说,“你呀……自己都这样了就别扶我了。不然等会儿我们三可不得从楼梯上一起滚下去?”
顿了顿后月琴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的客房休息吧。”
“不行啊,我这还有事呢。得回去的。”章铃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能清醒一点。
“那行吧,我让人送你回去。”月琴见她坚持,便点头答应。
她现在也酒醉得不行,只是暂时硬撑着而已。不然现在只要一闭眼,估计立刻便能睡着。
“那……我让司机送章太回去好了,太太,我叫人来扶你和小姐上楼。”
月琴点头应了一声,只觉这红酒的后劲儿真大,现在她不仅觉得头昏目眩,连四肢也开始逐渐没力气了。
管家见她应声,忙叫来其他下人,将她和李婉宜扶上楼。
等她们离开后,刚刚还醉醺醺的章铃便一改之前的神色,除脸依旧带着红晕外,眼睛却清醒得很。
她看向管家冷冷开口,“再等十分钟,就可以去把郑淮叫进来,然后一起动手了。”
“嗳。”管家点头,顿了顿又看向章铃很是佩服的开口,“铃姐,这些东西可都加了迷药,你怎么……”
章铃听了轻蔑一笑,又撩了一下头发后才慢吞吞的开口,“要是你从小就吃这些东西,那也能和我现在一样的。”
顿了顿后她又看向管家说,“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去将郑淮叫进来,我们准备动手吧。”
“嗳。”
章铃坐在那儿,等管家离开后视线在餐桌上逐一扫过,又得意勾唇后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权当是做事前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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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琴和李婉宜直接一觉睡到第二天一大早。
除了起身时浑身有些酸痛外,其余都还好。
所以两人并不知道早在她们醉酒的时间内,章铃等人不仅换掉了她们所有的名贵首饰,甚至还拿到了小洋楼的房契。
一无所知的两人,月琴正梳妆打扮着准备等会儿出去逛街。而李婉宜则带着汇票出门“上班”。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等着和那群人约定的时间抵达时,郑淮倒是先给李婉宜打了电话来。
“郑淮哥!你怎么来看我啦?”接到电话立刻飞奔下楼的李婉宜,立刻亲昵的挽住了郑淮的胳膊,娇气的冲他撒娇。
“当然是来看看你,随便给你送东西来啊。”郑淮轻点了一下李婉宜的鼻尖后笑着说,顿了顿将自己拿在手上的锦盒递给李婉宜,“呐,这是何哥给你做好的玉牌和项链。我刚好有时间,就给你送来了。”
李婉宜“呀!”了一声立刻接过,一面打开一面随口问郑淮,“怎么是你送来,不是铃姐啊?”
这话虽说得无心,但郑淮听着却“咯噔”了一下。这才在李婉宜的无意提醒下发现这是个破绽。
他将这东西送过来,不就间接证明要么自己刚才是跟章铃在一起,或者和何老板在一块儿吗?
但还好李婉宜说这话只是无心之举,并未深究。所以郑淮便也只是笑了连声随意应付了过去,等她看完玉佩和项链重新抬头看向自己后,这才开口,“怎么样?东西没问题吧?”
“嗯!简直一模一样。”李婉宜连连点头。
顿了顿后又伸手抱住郑淮的胳膊撒娇,“郑淮哥~不如你中午陪我一起吃饭啊。”
“不行,我还有事要去做呢。”郑淮摇头,见李婉宜一脸不高兴,又点了下她的鼻尖说,“对了,我听章铃说你昨天喝醉了是吗?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伤胃知道吗?今天中午吃东西的时候也记得吃些清淡的。”
这些关心一出口,让原本有些不开心的李婉宜又重新美滋滋了起来,嘟着嘴摇晃了一下他的胳膊回了句“好吧。”
郑淮点点头,正想又说点儿什么时,不经意的看到某个角落时神情微怔了一下,随即朝那处抬了下下巴问李婉宜,“婉宜,那几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人?”
李婉宜听了应声回头,发现还真是前两天见过的花姑他们,便皱了下眉嘀咕了一句“来得可真巧”后,重新扭头看向郑淮说,“郑淮哥,我这儿还有些事,要不……你先回去,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
郑淮听了摇摇头后回答,“我给你打吧?估计晚上的时候我得去苏杭处理点儿事,得过个三四天才回来,等我回来后我再来找你。”
“啊?你要出差啊?”李婉宜听了满脸不乐意。
惹得郑淮又哄了哄她后才又朝红姑的方向抬了下下巴开口,“好了,快过去吧,别让人等久了。”xiumb.com
“……行吧。”李婉宜不情愿的回答,离开前又在郑淮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和他道别,朝红姑等人的方向走去。
郑淮站在原处看了一小会儿,在疑惑的眼神再次落在自己身上时,立刻转身上了车。迅速开车走人。
“……奇怪。”骗子中的胖子看着驶远的小轿车,自言自语。
他这模样让同伴听了不由扭头看向他,疑惑开口,“怎么了?”
“刚才那人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胖子一面说着一面抓了抓后脑勺。一副努力回想未果的模样。
同伴见他这样子又吐槽他说,“行了行了,就你那脑子想不到也正常。”
胖子听了刚竖了眉毛想反驳,便被其他人打断两人的斗嘴,“行了行了,李婉宜过来了。”
这话出口胖子才勉强消停,并丢给同伴一个“等会儿再和你掰扯”的眼神。
刚说完没两秒李婉宜便已走到他们面前,视线在他们身上巡视了一便后,这才开口,“来得还挺早。”
“赚钱的事当然要积极些了。”花姑笑吟吟的说,顿了顿看着李婉宜又说,“不知道婉宜小姐你……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婉宜点点头,“你们去后巷等着吧,我上楼把东西放一下就去找你们。”
她交代完这句话,也不等花姑等人回应,直径转身便往杂志社走。
傲慢且没礼貌。
等人离开后同伴便没忍住说了句“什么人啊,还千金小姐,就这礼貌?”
“得了。”花姑立刻打断他的话,顿了顿又开口说,“先去后巷等着吧。”
说完朝李婉宜离开的发方向看了一眼后,心中冷哼了一声率先转身往后巷走。
虽说她也不高兴,但反正这就是个无本的买卖,所以就当忍忍吧。
既然花姑都这样说了,所以其他几个骗子便只是互相看了看后耸耸肩,便跟在她身后朝后巷走去。
约么等了几分钟李婉宜便姗姗而来,走到他们面前后,两只手拈着汇票递给花姑。
花姑眼前一亮立刻就要接过,可才伸手李婉宜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收回,让花姑的手扑了个空。
“你们收了我的钱……真的会对苏圆动手吧?”她一面说,一面满心疑惑的在几人脸上来回。
花姑等人都是老江湖了,哪里会被李婉宜这样的小丫头看出破绽,又是一阵说辞后这才让李婉宜勉强信服。将汇票交给了花姑等人,约定好最晚三天一定让李婉宜得到回复后,便从后巷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确定李婉宜已经回杂志社,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后这才争先恐后的要看那张汇票。
兴奋得不得了。
等传到胖子手上时,他才又疑惑开口,“这东西真能让我们先取七成吗?不会是那个丫头骗我们的吧?”
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所以汇票是不是这种用法,其实谁都弄不清。
胖子现在有这疑问也算正常。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立刻遭到同伴的嫌弃,一把从他手上抽走汇票,一面美滋滋的欣赏,一面没好气的说,“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她一个小丫头有本事能骗我们了?再说了,又不是无聊,干嘛要骗我们呢?”
……也是。
胖子听了觉得有道理,默默的点了点头。
同伴见状又笑指着他吐槽,“你啊,疑心病就是重,刚刚看见人家那个有钱少爷,还说什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这话说完其他人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胖子在同伴们的笑声中愤愤不平的开口,“我是真的觉得在哪儿见过他啊。”
不过他的辩驳并没人搭理,大家都沉浸在空手套了一大笔钱的喜悦中,说笑着朝巷口外走。
而胖子则沉默不语,一直皱眉沉思,苦苦思索。
等一行人终于走到巷口,即将出去时他终于灵光一闪想起郑淮是什么人后,惊喜的大喊了一句“我知道他是谁了!”
这话来得突然,将大家吓了一大跳,均齐齐的朝他看去。
偏偏这一愣却给早就蹲守在巷口外的老警察等人创造了机会,之前不知道藏在哪儿的警察突然从前后包抄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花姑等人全给反剪了双手押着。
“师父,你看这个。”徒弟从其中一人手里找到汇票,递给老警察。
老警察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拈着那汇票扇了扇,看着被一网打尽的骗子说,“这算是被雏鹰啄瞎了眼吗?”
他这话一出口,让大呼着“冤枉”的骗子们齐齐一愣,花姑率先回神,提着声音问,“警官!警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警察又甩了甩手上的汇票说,“意思就是这汇票是假的。”
顿了顿后老警察又看着这汇票,带了些赞叹说,“不过……做得还挺好,就算是拿去骗生意人也足够了。”
假……假的?!
骗子们均呆在那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老警察也懒得和他们多说,挥挥手后便对徒弟说,“收钱行凶,都给我带回去。”
“是!”
徒弟站好大声的回答了一声,这才让骗子们纷纷回神懊恼。
人都被抓了,还纠结什么汇票是不是真的啊!立刻一个个连连告饶,说着“下次不敢了”。
而胖子也混在中间和同伴们一起说着,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郑淮,眼前一亮立刻看向老警察大声嚷嚷,“警官!警官!我戴罪立功!那个珠宝大盗我能提供线索!”
什么?!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猛的朝胖子看去。
而另一边,办妥心中大事的李婉宜重新上楼后也没继续“工作”的心情了。所以将自己的东西一收拾好,也不管自己才来上班一小时,便又潇潇洒洒的离开了。
当然背后少不了其他人的羡慕眼神。
主编原本拿了茶杯正准备出来倒开水的,才出门便发现这一幕,暗叹了口气后又悄无声息的重新将门关上。拿着茶杯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时,还不忘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
以此表示自己对李婉宜的不满。
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得了章铃的好处,工钱也不需要杂志社来出,即便再憋屈也只能忍了。
正想到这里时,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主编接起来,没好气的朝那头“喂?!”了一声。
【哎哟?这是谁又惹我们主编生气了啊?】电话那头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传来章铃的声音。
主编听了不由“哎呀”了一声,大有“说曹操曹操到”的感觉,立刻苦了脸冲章铃吐槽,“章铃啊,你叫来的那个李婉宜,现在又提前下班了。我这杂志社现在其他职员的人心啊……浮动得很哟!我说章铃,这帮忙……到底帮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章铃听了又轻笑了一声,娇滴滴的开口,【主编您别生气啊,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三天后,你就能辞退李婉宜了。】
“真的?!”主编大喜过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章铃,你没骗我吧?”
【当然没有了。】章铃笑着,顿了顿又说,【我连你辞退她的工钱都准备好了,还是想之前一样给您汇到账上?】
“不用不用。”主编摆手,顿了顿后长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摆脱这个包袱似的说,“哎呦……只要能摆脱她,这钱我自己出了。”
【哪儿能让你出钱啊。】章铃笑吟吟的说,【总之钱我会给您汇过去的,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到时候还希望主编继续给我口饭吃啊。】
“唷?!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离开上海滩了吗?”主编问。
【是啊。打算出国进修,大约过几年才回来吧。】章铃回答。
“那……不如你临走之前出来吃顿饭如何?”主编想了想开口,章铃这人不错,会来事也会办事,除了塞了个李婉宜进来以外,还真是让他很欣赏。
现在人要走了,一顿便饭还是要请的。
不过他这话出口后章铃便笑着婉拒,【主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次走得有些急,就等着我回来的时候再吃吧。到时候我请你。】
“那……行吧。祝你一路风顺。”主编有些可惜,但还是尊重章铃的想法。
两人又说了两句后章铃才挂断电话,扭头看了看自己待了一段时间的小公寓,笑着撩了下卷发后,这才踩着高跟鞋,着一身长裙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皮箱,这才出门。并带上编织帽后下楼。
郑淮和何老板等人已等在车上,等她一上车便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车上郑淮透过后视镜看了章铃一眼后说,“东子那边已经通知了,估计现在已经离开了。”
章铃看着窗外,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倒是不太在乎留在小洋楼的那些人能不能走掉。
坐在副驾驶的何老板颇为可惜的开口,“可惜了,那张房契应该卖个更好的价格的,我们走得急,几乎算是半卖半送了。”
“反正是没本的买卖,多少都是赚。”章铃看着窗外头也不回的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李婉宜找的人见过郑淮,为以防万一,赶紧走才妥当。”
也是。
何老板点点头,这才闭上嘴重新坐好。
同一时间,李婉宜回到小洋楼并未觉得那里不对,直径上楼先将假的钻石项链偷偷放回月琴的房间,而玉牌则暂时自己收着。
等月琴提起时再拿出来。
这些都弄好后月琴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全部落地,这才想起想喝点儿咖啡什么的。可喊了半天却发现小洋楼竟安静得出奇。
正觉奇怪时,月琴也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站在楼梯上的李婉宜后,便皱着眉问她,“婉宜,你知道管家去哪儿了吗?”
李婉宜摇摇头,“我也才回来。”
母女两人正面面相觑,顺着骗子口中得到的线索,又私下找苏圆核实过的老警察,领着人便随后冲进了小洋楼。
可惜章铃等人早就先一步跑出了上海,就连管家,以及其他下人也没了踪影。
只剩下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的月琴和李婉宜。错愕的看着老警察等人。
——直到现在,两人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那副茫然无知的蠢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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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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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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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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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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