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后,晓梅便来通知她面试的时间,并告知李婉宜演奏团的面试分笔试乐理和弹奏两部分,嘱咐她好好准备便离开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李婉宜面试那天。
精心打扮过的她,一早便站在面试的教室外等着。神情紧张不说,两只手的手指也互相拧着,一副不安的样子。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说笑的声音才逐渐从走廊拐角传来。李婉宜忙站直了身体,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手才放下赵美倩便被演奏团的其他几人簇拥着,至拐角处转过来。
刚开始赵美倩还没留意到李婉宜,是正和她说话的某千金抬眼看见了,便冲她使了个眼神,赵美倩这才看见。
眼皮子一掀,一眼便看见李婉宜正冲自己讨好的笑。
笑容灿烂亲切。
可惜这副热情的模样却没得到赵美倩多少回应,甚至有些冷淡的收回眼,继续扭头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好像刚刚的抬眼,只是无意中和某个陌生人视线相触,又淡漠转开了一样。
赵美倩的反应让李婉宜的笑一下子顿在了脸上,讪讪的。
不知该全部收起来,还是继续保持微笑。
可惜就连她现在的无措,也被她们忽视得策底。
直到走近了赵美倩这才结束和身边人的闲聊,重新抬头看向李婉宜,冷淡却礼貌的冲她点点头开口,“李同学来得倒是挺早。”
“没没没。”李婉宜摆手,笑着开口,“我也只比你们早到一点点。”
赵美倩对于她的回答,只是可有可无的挑了下眉峰。到没再说什么,只是侧身让开路,让拿了教室钥匙的人来开门。
等门开后,李婉宜双手交握,乖巧的站在门侧,等所有人都进去后自己才最后一个进去。
几个女生们进去后一面看着教室周围,一面嫌弃的以手做扇,在鼻端扇了扇,皱着鼻子冲其他人抱怨,“闷死人了。”
“忍耐一下吧。面试完就行了。”赵美倩开口。
“……行吧。”女生们听了嫌弃的撇了下嘴,勉强忍耐。
倒是李婉宜,听了这些话后立刻将自己带来的笔和本子放在讲台上,连忙殷切的去打开另一侧的窗户。
完事后又转身回来,拿了手绢给所有人的凳子都仔细擦了一遍,这才重新退到一边看着赵美倩笑着说,“赵同学,我已经擦干净了,你们现在可以坐了。”
赵美倩听完,视线先在李婉宜的脸上转了一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椅子后,这才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谢谢。”
而其他女生也在赵美倩道谢后,一面坐下一面冲李婉宜道谢。
虽说语调有些懒洋洋的不以为意,但却足够让李婉宜露出更多的高兴来。笑着连连摆手说着“没关系”。
直到赵美倩重新掀了眼皮子看向李婉宜开口,“李同学,你准备一下吧,十分钟后我们开始面试。”
“好的赵同学。”李婉宜点头后这才转身朝讲台走,打算拿了笔记本便坐到她的面试座位上。
手指刚触到笔记本,门外突然出来的熟悉声音便惊了李婉宜一下。吓得她赶紧朝门口看去,手指一抖,原本就放在讲桌边缘的笔记本便朝桌沿边又移了一些,一张夹在里面的纸张便顺势滑落出来,掉到讲座和讲台的缝隙处,堪堪露出一半。
但这一个小插曲没人留意到,包括李婉宜在内。她的注意力已全部被教室门口的人吸引去了。
——唐芙。
“你们来的还挺早。”唐芙从外走进来,看都不看李婉宜一眼,脸上带了一点儿不耐,只和赵美倩说话。
“不是早,是准时。”赵美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对唐芙说。
唐芙听了,耸耸肩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无所谓的回答,“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迟到就行了呗。”
赵美倩听了,这才掀了眼皮子又看了她一眼。之后又不置可否的重新垂下。
一副懒得搭理唐芙的狡辩一样。
李婉宜没想到唐芙会来,她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甚至脸上带了些求助的意味看向其他人。
唐芙自然将她这模样看在眼里,翻了个白眼后看向赵美倩说,“快点儿吧,我还想早点回去呢。”
赵美倩点头,看向李婉宜说,“李同学,你开始吧。”
“哦,啊……好。”李婉宜一惊,脸上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想对赵美倩说点儿什么,但见唐芙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便将话吞咽了回去,拿了本子和笔,坐在面试席上准备面试。
心中却无比懊恼。
——刚才唐芙突然进来让她吓了一跳,根本就没来得及调节心态好好准备。
但耽误了这些时间,其他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便不敢开口请赵美倩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了。www.xiumb.com
面试一共就十几分钟,期间唐芙一直双手抱肩坐在一边,一句话都没开口。
但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只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对李婉宜来说也依旧是巨大的压力。
根本就没法忽视唐芙的存在,让李婉宜整个回答过程都结结巴巴的。
懊恼又羞愧,无时无刻都想叫“停”,自己不想继续再面试了。
所以当赵美倩说“好,就这样吧”时,李婉宜忍不住微闭了眼,大大的松了口气。
……总算结束了。
晓梅起身,将纸张挨个发给唐芙等人,那是对李婉宜的评分。每人打完分后重新汇总上来,然后演奏团再最后决定要不要李婉宜。
所以趁着晓梅给大家发评分表格时,赵美倩看向李婉宜,微微颔首后开口,“李同学,面试就到这里,麻烦你回去等通知吧?”
“那……那好吧,”李婉宜听了,犹豫的朝唐芙看了一眼后,这才站起身,冲众人鞠躬重新站直后道谢,“谢谢,耽误大家放学时间了。”
众人听了李婉宜的话,只是礼貌性的冲她笑了笑,但一句话都没说又重新低下头研究手上的评分表。
那种高高在上的礼貌,让李婉宜忍不住又再次觉得自己被无声鄙视了。她微抿了下唇,又看了看周围后微低着头往外走。
刚迈出一步后李婉宜便重新顿住,忍了忍没忍住扭头看向赵美倩,“赵同学,这个……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啊?”
赵美倩抬眸,静静的看着李婉宜回答,“……很快。”
又顿了顿后冲她笑着说,“李同学,麻烦你出门的时候顺手帮忙关一下门。”
“哦……好。”李婉宜一愣,呐呐的点头。
“谢谢。”
“不客气……”她回答,但说到一半便发现赵美倩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回答,已重新低下头去研究手上的评分表格。李婉宜便呐呐的住了嘴,又朝这群千金名媛们看了好几眼后,犹豫的朝外走去。
出门时候没忘记赵美倩的交代,忘细心周到的将门带上。
但门才一关,还没离开的李婉宜便听见至里传来的说笑声。
好像她们早就想说话了,却因为有外人在场而不好开口。现在总算能放松交谈了。
李婉宜,便是那个“外人”。
她站在门外,虽听不清那些嬉笑的内容是什么,但却下意识的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婉宜低着头站在原处半响,这才咬了下唇,微红着脸委屈的朝洗手间的方向走。
而教室内晓梅已经将所有人的评分表格收了上来,但准备收唐芙那份时,她却随意的摆摆手,“我这份不算。”
顿了顿后在众人的疑惑中不耐烦的开口,“免得那个李婉宜以为,我故意打低分不让她进演奏团。”
一想到刚才李婉宜看见自己出现在这儿,一副即将受到“迫|害”的无助模样,唐芙就想翻白眼。
“怎么会。”赵美倩还没开口,其他千金名媛们便先一步说话,“唐芙,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你不会的。”
“别,还是别算我了。”唐芙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那份写上名字,并从左上到右下一笔划下,权当“弃权”后递给晓梅。
顿了顿继续冲晓梅等人说,“她的面试结果最好都收着,免得以后出了什么问题说是我们背后给她使绊子。”
唐芙一说到这儿又忍不住瞥了下嘴。
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赵美倩,点点头后看向晓梅说,“那晓梅你负责收好吧。”
“好。”晓梅应声。拿着收齐的分数去旁边算平均。
其他几人见状,左右看看后便一面起身一面对赵美倩说,“那美倩、唐芙,我们先回去了啊。”
“好,辛苦了。”赵美倩冲众人点点头。
等教室里只剩汇总成绩的晓梅后,赵美倩这才看向唐芙说,“李婉宜面试的经过你也看见了,就算你弃权,但估计晓梅把成绩汇总出来……她也进不了。”
刚才李婉宜的对答,简直一塌糊涂。说实话唐芙还挺诧异的,毕竟她已经不止一次亲眼见过李婉宜那副恶心又矫情的嘴脸了。
没想到啊……做坏事的时候轻车熟路,可真遇见要下真功夫的事情时,却差得让人不忍直视。
唐芙是次席小提琴手,面试什么的她当然有资格来。但刚开始她是不想来的,只是临时改了主意,想来看看这李婉宜在这方面有几斤几两重,这才来的。
但坐到现在,除了“浪费时间”四字,唐芙想不到其他的。
所以现在赵美倩对自己说这些,唐芙也只是不屑的哼笑了一声,“那只说明这个李婉宜就是个绣花枕头呗。”顿了顿后唐芙一面站起身,一面喟叹开口,“戏看完了,我走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浪费时间。
唐芙禁不住又轻啧了一声。
等她刚走到教室门口时,却不想赵美倩的声音又从后传来——
——“你想不想让她进演奏团?”
唐芙顿了脚步,扭头看向赵美倩的神情里多了些疑惑,好像在说“管我什么事?”一样,耸耸肩后回答,“我无所谓啊。”
赵美倩挑眉,“你不觉得……以后大家多个端茶倒水的对象挺好的吗?”
她话音刚落唐芙不屑轻嗤,“我还嫌弃她给我端的茶不干净呢。”
这话让赵美倩禁不住喷笑了一声,顿了顿这才又扭头看向晓梅,冲她招招手让她暂停记分后,这才又看向唐芙,“那就猜硬币吧?字进花不进。”
“随便。”唐芙双手抱肩依在门框边,随意的耸耸肩。
赵美倩见她这样说,便扭头让晓梅拿了硬币,拇指一弹硬币便发出清亮的声音,上下快速旋转着朝半空抛去。
三人视线随之上下,最后顿在赵美倩伸手一接,捂着的手背上。
赵美倩拿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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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宜整理好仪容后,正打算转身出洗手间时却听见门外的交谈声。
心里一惊也不知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李婉宜已经藏到最后一隔间去了。
刚合上门,刚才还面试她的几人便鱼贯而入,一面闲聊一面洗手,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而闲聊的对象,就是李婉宜。
“那个李婉宜果然是乡下人。”某位千金看着镜子,用小指画了一下眉梢,确定自己无懈可击后,才又继续和同伴说笑。语气轻蔑嘲讽,“她不会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进了博洋就和我们一样了吧?”
说完脸上还不忘摆出“不会吧?!”的惊讶模样。
话音刚落便惹得其余几人纷纷轻笑。而李婉宜则低着头,微咬着下唇。
不敢出去。
而门外对她的讨论却还没结束。
“哎?你们刚才看见没?”另一女生笑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她一来就奔着人家美倩去了,可惜啊~人赵大小姐对她爱答不理。”说完又和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某名媛笑到一半迫不及待的补充说,“还有还有,哎哟~那又是忙着开窗户,又是擦椅子的劲头。啧啧啧……要不是你们都在,我还以为她面试的不是演奏团,是怎么当个丫鬟呢!”
说完众人又抚掌大笑。
等笑声暂缓后,一女生才用食指轻轻擦了下眼角,一面继续笑着说,“不过啊……就她李婉宜这个样子,想当丫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顿了顿后她又颇为自豪的说,“我家的丫头可比她机灵多了。”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您林大小姐祖上出过前朝的贵人了~”那女生才说完,平时和她交好的同伴便笑着和她开玩笑,两人又娇嗔的闹腾了几句。
等两人闹完后才又继续闲聊,“是啊,真以为你当想当丫鬟,人家就会要呢?也不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就是。哎呀别说她了。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一起去逛逛街吧?”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呀?”
“还不是我家那只丑猫,硬要跳到我钢琴上去睡觉。这不,打翻咖啡洒到钢琴上了。”那位千金一面说着一面气呼呼的和大家一起往外走,“真是气死我了。”
“打它啊。”有人不以为意的开口。
不够话才出口便被那千金娇嗔的“呸!”了一声,“我家的老猫了,腿脚不太好。打?我可舍不得。”
顿了顿后又叹了口气说,“只好换钢琴了。”
后面的谈话随着几人出了洗手间,而逐渐不可闻。
等周遭重新安静下来后,李婉宜才慢慢的打开门,低着头从里面挪了出来。
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脚下方寸,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什么。
另一边,赵美倩打开手,硬币静静的躺在那儿,花面朝上。
——不进。
“看吧。”唐芙耸耸肩后看向赵美倩说,“天意都不想让她进。”
说完这话后她便随意的冲赵美倩扬了下手,似在说“走了”一样,等她至门框边站直了身便打算离开,视线收回时,却不经意的经过了讲台处。
那张夹在讲台和讲座缝隙间的纸张,便这样闯进了唐芙的眼帘。
“……咦?”唐芙盯着那张纸疑惑了一声。没理会赵美倩的“怎么了?”,举步朝那处走去。
不知为什么。唐芙凭直觉觉得那是李婉宜掉的东西。
等她捡起来后,手指一翻便看清了剪报的内容——
——宋行舟的照片。
“……我改主意了。”唐芙看着剪报,头也不抬的对赵美倩说。
“哦?”
“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挺对的。”唐芙拿着剪报,冲赵美倩笑,“大家多个端茶倒水的……挺好的。”
就算她现在对行舟表哥没那份意思了,但也不代表任何人都有资格能肖想他!
李婉宜算是个什么东西!
唐芙在心里轻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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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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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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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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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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