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高兴:“你怎么又来这种地方呢!”
夏其中懒洋洋地:“看你表情,应该是有了些进展吧。先不说这个,替我付钱吧。”
卫姜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还要我付钱?你脑袋上长了个坑么!”
夏其中抬起眼皮子扫她一眼:“某人答应请我喝花酒的。你不出钱,就出人,过来让大爷乐一乐。”
花魁在旁边掩嘴直笑。她眼力高明,自然看出这个刚刚出现的少年其实是女儿身。
卫姜恶狠狠地瞪了花魁一眼,却拿夏其中没什么办法。
只好转移话题:“我可是打听到了真正有用的好消息,你不想知道?”
“我其实挺无所谓的,不管知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夏其中打了个呵欠,“你爱说我就勉为其难听一下,不说更好,赶紧过来,让我搂着你一起听曲。”
哪怕卫姜其实早有献身给他、色诱他的心理准备,此时也被他弄得心浮气躁,满腔怒火。
以卫姜的性格,发泄怒火的方式自然是……
拔刀就砍。
夏其中早有预判,灵活地在矮榻上打了一滚,丢出一锭银子。
那银子分明不轻,至少是十五两,却是如同毛线团一样,轻轻地落入花魁怀中。
花魁娇笑一声:“多谢郎君打赏。”
夏其中嘿嘿笑着,看着狼狈不堪,其实恰到好处地躲过卫姜的每一刀,两人在房间里追追打打,竟是没有碰倒任何桌椅物品。
最后夏其中跳窗逃走,卫姜紧随其后。
追打闹腾了一炷香,两人从城北跑到城南,从城里跑到城外。
越过了护城河,追入林中。
夏其中似乎体力渐渐不支,卫姜高兴又得意:这家伙终于懂得让一让女孩子了。
然后又想,果然还是我魅力足,连这个榆木脑瓜也能矫正过来。
她还没得意多久,夏其中忽然转身,一把抱住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对着她的红唇痛吻下来。
卫姜被吻得迷迷糊糊,魂儿都快要出窍了,嗯嗯呀呀,不知不觉间,衣物就在一件件减少。
这是野外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这个冤家,好像才15岁吧?真是丢死人了。
当夏其中将她放在草地上,压过来的时候,卫姜仅存的理智想道,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色诱成功了?
~~~~
“你打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夏其中坐了起来,衣服披在身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脸上有着痞气的坏笑。
显得桀骜不羁,轻浮浪荡,却别有一股让人心醉的魅力。
“倒是不亏。”卫姜有些慵懒地抻了抻腰,不算特别白皙、但很光滑的上半身露在春光中,就像是上等的瓷器一般,甚至有些微的镜面反光感觉。
“什么不亏?”
卫姜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夏其中的脸,“睡了你这个俊俏的小郎君,姐姐我不亏啊。”
夏其中轻松地抓住她的手,摸了摸她手心的茧子,那是她刻苦练刀的证明,“你就没想过要我负责?”
“负责?”卫姜鼻孔朝天,“你负什么责?每个人呢,都只能自己对自己负责。”
这话听来很熟悉。
夏其中想了想,义父也说过类似的话。
“总之呢,小爷我是不会结婚的人,更不会纳妾什么的。所以,名分什么的,小爷是没法给你。不过如果你以后没地方吃饭了,或者被人追杀什么的,不妨来找我。小爷我必定护得你周全。”夏其中懒洋洋地说。
卫姜也没生气,反而有些好奇,“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说的?”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毕竟我年纪还小啊!你看我技术那么差就知道我很生涩的啦。”
卫姜不信:“我又不懂这些,哪知道你技术好不好,反正我挺舒服的。”
“那是小爷我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话题不可救药地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过去,引来又一场征战。
卫姜终究体力差点,这次完事后,干脆躺着不动了,微微喘着,好半天才调匀呼吸,“说正事,我之前打听到的消息。”
“你说。”夏其中还是精神奕奕,立刻坐直,专注倾听。
“我知道你那本笔记为什么破解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还差一样东西,那笔记里有一些是用密文写的,需要拿到对应的什么东西,才能按照一定的规律去解密,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人放出话来了,准备找我合作,一起破解笔记,共同探索。他们以为笔记在我手上。”
夏其中对什么密文什么解密的完全不懂,夏咏初也没空教他们这些——关键夏咏初自己是文科生,也不懂那什么密码学。
不过此时听到卫姜的描述,夏其中还是能够理解的,他沉吟片刻,“合作可以,要防止他们过河拆桥;还有,合作的话,谁是主导?拿到了东西怎么分配?你先去打听一下他们那边的实力。只要他们没有入微境的武者,也没有罡煞以上的仙师,就可以合作。如果他们问起我的实力,就说我是半步开脉。我这么年轻,说我开脉了人家反而不信。”
卫姜一听,这才想起,原来这个15岁的俊俏小哥已经是开脉了。
其实她前几天就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一直下意识地去忽略,因为这样的真相太惊人了。
不过现在他已经变成自己人了,那感觉又不一样,她喜滋滋地捧脸笑,“没想到我卫辣子睡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个少年宗师,15岁的开脉,啧啧!谁还敢说我没有魅力,一辈子都没男人要!”
看她那神情,估计以前被人打击得够呛。
夏其中觉得,卫姜虽然身材平板了一点,但脸还是漂亮的,以前估计是眼光太高,普普通通的男人看不上,她看得上的男人,又因为种种原因(比如认为她性格太泼辣之类所以不喜欢)看不上她,所以才导致她一直单到现在。
虽然谈不上什么情啊爱啊,不过夏其中对卫姜还是挺有好感的,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一点都不矫揉造作,比青楼里的花魁小姐姐有意思多了。
找她做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夏其中也觉得自己不亏。
“那你快去,把合作谈好。等找到‘天南一剑’的藏宝,我只要里面的功法,其余的都给你。”夏其中拍了拍卫姜的屁股,让她赶紧穿衣服。
卫姜勉强笑道:“全给我?那人家呢,人家与我们合作,都不用分给他们一份么?”
她之所以笑得勉强,是突然想起了那位邪派仙师的话,让她找到藏宝之后,从夏其中那骗走最宝贵的一件。
邪派仙师当然是不能违拗的,她可不想凄惨地死去。
可如果真的从他这里骗走了,他会伤心的吧?
这个俊俏的小郎君,毕竟只是个孩子呢,对他那么残忍,似乎有点于心不忍。
夏其中笑得很坏:“他们要是识相,也没有想过暗算我们,就留他们一条生路。要是他们心怀鬼胎,那我就把他们全干掉。”
明明说的杀人的勾当,他的表情却像是恶作剧的大孩子,卫姜也不觉得恐惧或是反感,反而深深地为他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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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咏初不放心,在卫姜去谈合作的时候,悄悄跟了过去。
不得不说,卫姜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
之前虽然这妮子稀里糊涂地犯错,把本该交给韩启忠的东西,交给了夏其中,令夏咏初觉得她是个小迷糊。
但现在他明白了,那应该是系统的安排,让她背锅了而已。
这次谈判中,她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身份,强势地开启了谈判,表现得颇为亮眼。
她自信又泼辣,勇敢又狡猾,不着痕迹地探了探对方的底,然后给夏其中争取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分赃条件。
夏咏初开始觉得,如果这个女人今后跟在夏其中身边,也不一定是坏事。
合作方的底细,已经被夏咏初摸清楚了,其实不是一个势力,而是几名觊觎“天南一剑”藏宝的高手,临时结成的同盟。
这个同盟中,有资深开脉三位,初入开脉两位,壮气、壮窍的高手若干,都是依附于那些开脉高手。
或许他们背后还有别的人,不过夏咏初暂时没能查到,也不太在意,随机应变就好。
毕竟,他是隐藏的护道者,又不是隐藏的保姆,不可能什么都替夏其中给包办了。
接下来不久,夏其中就和卫姜加入了那几名高手的队伍,拿出了笔记,和对方一起研究。
将笔记和密码本放在一起研读后,很快就成功解密,得到了其中隐藏的内容。
“天南一剑”钟楚生的藏宝果然是在这九鼍山的一处遗迹中!
根据描述,藏宝中有他毕生所学的功法、技巧、修行经验,有几件奇珍异宝,甚至有连仙师都觊觎的宝贝!
这藏宝设立于此处,原是为了留给他唯一的私生子。
看到这里,卫姜等人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藏宝没有被人取走。
因为钟楚生的私生子,就死于那个邪派仙师之手!
怪不得根据记载,对上那个邪派仙师时,钟楚生采用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付出自身陨落的代价,重创了那个邪派仙师。
原来伏笔在这里。
估计是他唯一的私生子死了,他也万念俱灰了吧!
那几名高手组成的同盟,没有丝毫隐瞒,和夏其中、卫姜分享了这些破解出来的信息。
对方大约是觉得,夏其中和卫姜两个,实力不强,年龄又小,很容易拿捏,所以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暂时没有流露恶意,而是确实地和他们分享了研究结果。
根据破解后的记载,九鼍山这里的遗迹,分为好几块。
目前被人发现的部分,只是摆在明面上,混淆耳目的干扰项。
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地底另一处遗迹的深处,那处遗迹的入口在山脉的另一侧,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
此时,九鼍山,已经有几个大门派在主持发掘工作,山里到处有人。
如果夏其中他们贸然过去,很可能会被别人撞破行止,令他们无法偷偷发掘。琇書網
于是夏其中与这几个盟友商议,该如何破局。
大家众说纷纭,难以统一意见。
“要不,我说一个取巧的方法吧。”
大家都扭头看着夏其中。
没人敢轻视这个年轻人。
相对于他的修为,他年龄实在是年轻得过分了。
不到20岁的半步开脉——这是夏其中表现出来的实力,前途不可限量,并且背后绝对有恐怖的背景。
“说说看吧,韩小友。”
夏其中行走江湖用的名字是韩其中。
夏其中微微一笑:“换个思路吧,我们何必瞒着其余人去开发遗迹?要知道,钟楚生前辈生平结交过一些仙师,按照他笔记里的记载,他的遗迹里,也布置有一些仙师手段。”
“我们何必用自己的生命去触发、测试那些仙师手段?不如多叫点炮灰,替我们在前面开路。”
“反正我们了解遗迹里所有的秘密,到最后,那些藏宝还是会被我们拿到的。”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一个面容清矍的中年,拈着胡须微笑。
他叫唐世禄,乃是这个临时同盟里的资深开脉之一,也是这个临时同盟的发起者,隐隐为临时同盟之首。
其余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最后唐世禄道:“如果有人强烈反对,那我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可如果过两天还没达成一致,那就还是用韩小友的这个办法吧。”
有几人虽然对这个办法不满意,但别的办法他们更排斥,因此没有提出异议。
回到住处后,卫姜问:“你就真不怕藏宝被别人拿走?”
夏其中轻轻松松地说:“那我就杀人夺宝啊。这次来找机缘的,最高就是开脉,连个入微境的高手都没有,我怕什么。”
卫姜很是怀疑:“你虽然是开脉,但难道你能敌得过那些资深开脉?之前你也和他们几个试手了,没见你占上风啊。”
夏其中微笑不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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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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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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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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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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