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孩子看到夏咏初,略有些拘谨,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和夏咏初说了一会话之后,又和他们的兄弟姐妹,也很快玩闹在一起,这一年的分离,并没有太影响他们的感情。
章东葳则和夏咏初来了一段密谈。
“夏道友,你的事发了。你可知道,你即将大难临头?”
章东葳一开口就是恐吓之语。
夏咏初不慌不忙,“章道友,请坐。”
章东葳坐下后,夏咏初笑道:“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章道友无需危言耸听,不如有话直说。”
章东葳嘿然一笑:“你可知,那荆东芃虽是敝门弃徒,却深得我师尊柳真人的喜爱。”
夏咏初这才知道症结在哪里。
但章东葳既然没有喊打喊杀,只是出言恫吓,夏咏初倒也不慌,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吹了一口,“原来是这事。章道友,我与你虽然没有深厚的交情,却是一见如故,引为良友。对你,我不愿虚言以对,没错,荆东芃是我杀的。至于为何杀他,估计章道友也没兴趣知道,我们不妨直接点:柳真人既然没来问罪,想必是章道友替我瞒了下来。不知章道友需要我做点什么,才愿意继续替我隐瞒下去?”
章东葳哈哈一笑:“夏道友误会了,章某并非趁火打劫之辈。何况,章某也是视夏道友为良友,无需任何回报,章某也愿意替夏道友遮掩一二。不过……”
“不过”之后,才是重要的部分。
夏咏初含笑道:“章道友不妨直言。”
章东葳显然是有备而来,“我师尊在得知东芃师弟死后,炼制了一件法器,专门用来感应杀死东芃师弟的人,并将这事交给我大师兄危东敏负责。”
“而我师兄因为要驻守天裂谷,因此又将那法器交给我,让我去追索仇人。不过我对荆东芃师弟并无深厚感情,因此并没有积极地去追索。”
“直到去年来到夏道友这里,我才无意中确定,原来杀死我东芃师弟的人,是夏道友。”wWW.ΧìǔΜЬ.CǒΜ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对东芃师弟,并无感情;相反,与夏道友倒是一见如故。所以回门派之后,我只字未提。”
“不过……”
夏咏初被他绕弯子绕得有些不耐烦,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以免被拿捏。
因此只是含笑吹了吹茶汤,“不知贵派掌门,对此事有什么意见。”
章东葳道:“掌门并不干涉此事。我师尊作为门内唯一的金丹真人,如果他的意见与掌门相左,一定是掌门退让。所以夏道友,不要指望敝派掌门从中说和。”
“那柳真人如果知道真相,是否必杀我而后快呢?”
章东葳摇头:“我也不清楚。师尊很宠溺东兰和东文,说不定表面上会一笑而过,免得让东兰和东文心生怨恨。但一位金丹真人,手段何其多也?道友就不怕我师尊暗中报复?”
夏咏初点点头:“所以,此事必须一直瞒着尊师?”
“不错。”
“章道友是不愿再为我隐瞒下去?”
“非也!”章东葳笑道,“我与夏道友一见如故,些许小事,我怎会不愿呢。其实呢,问题的关键,在于我那位师兄。他一心讨好师尊,已经将那件法器索要回去。一旦天裂谷的妖兽潮有所缓和,他必然出来追索夏道友。而如果夏道友再次靠近天裂谷,比如去浏丽山坊市,说不定他也会有所行动。”
他说到这,夏咏初已经基本明白他的心思了。
不外乎是想借刀杀人,利用自己去对付他那位大师兄。
夏咏初试着打听了一些那危东敏的信息,章东葳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实锤了,章东葳是真的想借自己之手,让危东敏吃个大亏。
夏咏初颇感头疼。
一个神通境巅峰的敌人……这可比当初的孟襄子难对付得多。
就算手段尽出,他也不见得能赢,说不定还会被危东敏反杀。
而且,夏咏初还没法下定决心去先发制人。
现在他和花明派是友非敌。
危东敏也不一定会发现他是杀死荆东芃的人。
可他如果为了消除后患,先发制人,去尝试干掉危东敏,如果手尾不干净,说不定反而引来大麻烦。
夏咏初矛盾不已,难以做出决定。
章东葳小住了几日,就领着夏其兰、夏其文匆匆离去。
夏咏初则暂时抛开烦恼,继续主导分家之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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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其烈九岁生日前不久,风衿筑基成功。
她的灵韵仙资,其实仅仅是刚刚达到可以修行的程度,远逊于刘语贞。
不过有着源源不绝的筑基丹供应,再加上夏咏初现在对《长春功》的理解已经非常深入,随意指点一下都让她受益无穷,所以她只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就筑基成功了。
夏咏初采购回来的5颗“蕴灵淬体丸”,给她服用了3颗。
风姵则服用了2颗,可惜依然没能达到修行的最低要求。
而夏其英,目前则是修行到了练气前期,距离练气中期尚有一段距离。
他的进度比他的兄弟姐妹落后,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虽然夏咏初当初给他兑换过不少蕴灵淬体丸、三色开悟丹等,使得他的灵韵仙资并不输于另外几个孩子。
可是那数年修为的差距,不是这么容易弥补的。
他能有现在的修为,已经算是修行刻苦,天分过人了。
在夏其烈的9岁生日后,夏咏初冒着风险,又跑了一趟浏丽山坊市,为风姵再淘来几颗蕴灵淬体丸,让她也能开始修行。
此外也是为自己购置所需的罡煞气。
同时也是去试探一下,那危东敏究竟会不会出手。
这次多多也跟着去了,如果真遇到战斗,多多的助力不可小觑,说不定就是他保命的关键。
不过一切倒还顺利,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危东敏并未找来。
或许是被妖兽潮绊住了,或许是危东敏也对此事不太是上心,夏咏初缺少相关信息,难以深究。
这趟回来后,夏咏初带着妻妾、夏其熙、刘语贞、多多以及几个已经开始修行的客卿搬进了赤岭山中,对夏府的日常事务几乎完全放手。
至于孩子们,夏咏初认为他们此刻最需要的,不是精进修为,而是红尘炼心,学习为人处事。
通常而言,能在30岁之前练气圆满,都算是天才了。
而这些孩子,除了夏其英以外,都已经练气圆满。
而夏其英也有望在未来数年内练气圆满。
他们才十几岁啊!
与其现在让他们继续精进,不如让他们先缓一缓。
先学做人,再学修仙。
至于夏其烈,此时太过年幼,夏咏初不允许他修行。
他每日里,跟着四叔夏往桂处理庶务。
有时也会攒一肚子的疑问,来赤岭山中向夏咏初请教。
这两年来,夏咏初和孩子们的亲密度增长再度放缓。
哪怕他已经很用心地经营了。
但就是难以提升。
夏其熙的亲密度相对提升快一点,已经42了。毕竟是亲儿子。
阿雄、小武的亲密度,已经接近60,却暂时没有突破的迹象。
阿芷的亲密度,则缓慢地攀升到了67。
而阿烈作为他的嫡长子,亲密度也只有75。
夏咏初有过反省,但他认为并非是自己的教育方法有问题。
而是到了这个程度之后,亲密度确实难以提升了。
他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带着夏其烈去赤岭山里露营,去打猎,讲故事,言传身教。
或许,想要将亲密度提升到更高,需要一些别的契机吧。
也或许,亲密度和孩子的性格有关,夏其烈这个早熟、性格一本正经的孩子,就是难以提升亲密度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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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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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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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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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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