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回头!
一旦回头,我的命灯,便会熄灭一盏。
阳气也会弱下去。
她不是秀琴,也不是人!
所以我此刻拉着得,根本就是何艳艳!
若不是忽然摸到了秀琴的脉门,我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没有散发出丝毫鬼气,这何艳艳,好沉的心机。
咕隆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脸上扬起一抹很僵硬的笑容说:“姐姐不紧张,秀琴乖,姐姐这就带你回房睡觉好不好?”
我的声音几乎都在发抖了。
她我是斗不过的。
“可是……秀琴不困呢,秀琴想要姐姐陪秀琴玩……”
她低下头,头发遮挡住的地方全是黑色,那眼眶里面分明就没有丝毫眼白,看上去就是黑漆漆的两个铜扣,十分的?人。
她留出一个白皙精致的下巴嘴角的笑容很冷。
“秀琴乖,很晚了,要是不睡觉的话,你哥哥会生气的哦。”
怎么办?
难道我要一直这样哄着她不成?
慕容白睡得那么沉,我要是现在叫他的话,指不定还没来得及叫就被何艳艳给咔擦了。
心里急的要命,却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我拉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低头看地上,没有影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下去。
她没有吭声,只是跟着我走。
于是我们就这样,拉着一前一后的走,只是,身后的人却在不停地发生着变化。
头发开始不停地变长,就连身高也在拉长。
漆黑肮脏的指甲发着难闻的味道。
我的心脏几乎是在颤抖着的。
感觉到手心里握着的手开始发生着变化,手腕在变粗变硬软,最后传来一直蠕动湿哒哒的感觉。
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秀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明显的恶臭味,像是被泡烂了的生肉一样。
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着尸水。
而我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拉着一具腐烂了的尸体在行走着。
虽然以前总是和尸体一起行走,可是那性质压根儿就是不一样的呀。
赶尸和行尸,那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我走到秀琴的门房前,停住脚步,低着头看着后面赤脚腐烂的厉鬼,瞳孔在剧烈的收缩。
怎么办?进去还是不进去?
进去了,里面是秀琴,不进去,等着被她弄死?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拼一把?
可是没有胜算的。
能够在慕容白的手里逃脱,我一个赶尸走灵的,又怎么可能使他的对手。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走廊的灯忽然砰的一声就熄灭了。
所有的灯都在一瞬间熄灭。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就像是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一样。
在那一刻,就像是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明,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一样。
助听器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快没电了,备用的也没有了。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然后忽然就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身后的厉鬼,疯狂的拽住我的手。
把我摔倒了墙上。
五脏六腑仿佛被摔得错位一样。
我爬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咳出了一大团血沫子。
“嘻嘻哈哈……和我作对……嘻嘻嘻……”
“……嘿嘿。”
她尖利得意的笑着,声音是出奇的清脆好听,可是却非常的僵硬。
我摸了摸助听器,心里叹息,还剩下一点电了。
今晚失算了。
“孽障……”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又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贴在我的脸上,就像是蜗牛胶一样,非常的恶心。
散发着恶臭。
“孽障?嘿嘿嘿,你坏我好事,想杀了我和我的宝宝,我不会让你的得逞的,不会……”
她的头发,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原来是她的脸贴着我的脸。
真恶心。
宝宝?
“我只想杀了你,作孽太多,你也活够了,不该去祸害世人。”
我说着,身上被她压着,非常的难受。
她身上黏糊糊的,我猜想,那应该是她身上被水泡烂了的肉吧。m.χIùmЬ.CǒM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作呕。
我不是什么好心人,说这话大概也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
她忽然尖利的叫了起来,然后扯着我不停地拖曳,我拼命的摸着四周,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不要被她拖走。
这么黑的环境,对我来说,简直就跟噩梦一样。
我被她拖着,出来得时候身上没有带符咒。
飞快的咬破中指,点在自己的额头,然后忍着指尖的疼痛迅速的在地上画了一道血符。
神情在黑暗中一凛,嘴唇轻喝:“破!”
红色的符咒闪现,所有的黑暗在那一刹那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当我看清楚我现在的情况的时候,我宁愿自己是身处黑暗中的。
高高在上的天台,凛冽的夜风吹打着我的脸。
黑色的鬼气压抑暴躁,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长长的头发下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
双眼漆黑空洞,那脸根本就已经不是人脸了。
而她现在的肚子,却很大,像是怀孕了一样。
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我要杀了她和她的宝宝。
我被她用黑色的鬼气捆绑在天台上,而我的脚下,无异于悬崖。
只要她的鬼气一松,我便会掉下去,万劫不复。
上次沈让也是在天台被发现的,难道这何艳艳那日就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杀了沈让?
悬空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我白小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悬空过。
我看着她的大肚子,又看见她手腕上有些许的冰晶,脸上忽然就笑了起来说:“何艳艳,其实你是雪女吧,你死的时候,肯定很惨,被人羞辱凌迟,然后被人扔在雪地里,直到冻死,最后残留着一缕怨恨的幽魂苟活于世。”
雪女,古为妖。
是一种非常邪恶歹毒的怨灵。
生前生的非常美丽,大概是红颜薄命的原因。
最后被人凌辱抛尸雪地。
雪女也就只能依靠吸食男人的精气而活。
只是,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我想,大概是鬼娃吧。
鬼娃出生时,雪女便会死去,但是鬼娃会继承雪女所有的能力,无比强大。
届时,别说是我,就算是我姥爷亲自出马,也未必能够将她降服。
我想,这应该就是雪女的目的了。
诞下鬼娃,为祸世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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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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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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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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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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