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想,司徒傲却还是那幅不动声色的模样,那“姐妹花”已经左一句右一句哄起沫沫来,司徒傲身边的女人都只是风情万种地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摸样,当然了,这个时候谁不要命站出来,肯定得被这对“姐妹花”灌死……
可怜的沫沫哪是她们的对手,稀里糊涂就已经被灌下去了好几杯。一时间只觉得胃里发烧,手都开始发抖,双脚都在打颤,人也要站不住了,仿佛是有把火在烧着,那个难受的……双颊发烧,晕晕乎乎。
再这么下去她真要醉了不说,一定会胃出血,胃溃疡,什么毛病都来了……
连手都开始发抖,终于借着酒劲,大着胆子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宁费城的衣角,司徒傲不出面,自己的老大出个面,也好过没人出面好,她是实在扛不住了。
谁知道,宁费城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替她解围,当然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会替她解围了,只是在一旁笑容可掬地说:“她酒量一般,大家悠着点悠着点啊。”
这下好了,这句话说了比不说要痛快。
就等于是捅了马蜂窝了,那群人一个跟着一个起哄。
“哟,宁先生都心疼了呢。”一个似嗔非嗔,另一个就更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宁先生心疼的话,就替美女姐姐喝三杯吧。”
宁费城一张原本严肃的脸笑起来的都带着几分僵硬,连忙坐了回去,“瞧瞧,瞧瞧,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啊?我这……就是怕她倒下了,哈哈。”
席间的人开始哄堂大笑,有男人站起来一语双关:“哟,倒下了好,晚上省事了啊。”
还有人越说越黄:“不过躺在床上没有两下腰都不会扭,倒是也没有什么滋味……”
这么一说,没有一个人不拍桌子笑的,一个一个都说得跟真的似地。
沫沫脸都白了,大脑“嗡”地一声,就跟一根弦绷紧了断了一样,更是觉得有人拿着锤子在敲着她的脑门……
她坐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谁知道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了司徒傲,这一瞥只见他一张俊脸完全是一如反常铁青的,嘴角的线条是她所属于的下沉,他这样子分明就是隐忍着怒气,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的样子。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么一出还不就是他默许的?现在还摆出这样的脸色,沫沫心里更是觉得委屈,反正一碰到他准没好事,她在上海待了三年,躲了三年,什么都好,一切都好,一遇到他就什么都不好了,什么滋味都有了,再看看他身边那尤物,那纤纤玉指一下一下划着他的手臂,娇艳欲滴得红唇贴着他的俊脸,对着他又是呵气,又是轻声细语的,说不出来的风骚……
他倒是很享受,一手搂着那女人那风情万种的蛮腰,一边还一杯一杯地喝酒……
她酒劲往上冲,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发冷,手也不听使唤,结果拿过杯子就说:“没事,我酒量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就那么点,还能喝,来!”
这下是完全自己打自己嘴巴,叫做打肿脸充胖子!那两个“姐妹花”彻底针对她就不说了,席间所有的人都拍手叫好,沫沫喝了这杯后她们马上让服务生又给她斟上一杯,一杯一杯不停地往她肚子里倒……
走马灯似的轮流灌她,原本就热络的包厢,这下算是彻底到了一个高潮点了,仿佛谁不灌她谁还真不是个人了。
这个说那个敬,沫沫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彻底高了,还敢跟“姐妹花”叫板,端着杯子去灌她们,最后意识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头轻脚重,整个世界都在打晃,模糊之间仿佛是听到宁费城在她耳边说了句“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别给我搞出人命了”。
谁知道她声音比他都大,嚷了回去:“什么人命?大不了去医院洗个胃,没事,我还能喝……没这么痛快过……”
人家说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绝对的是至理名言,那天,最后一杯酒下肚的时候,沫沫只觉得呼吸急促,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然后喉咙口仿佛是塞满了火球一样,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下一秒,“呕”地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吐了没有,头一歪,就彻底晕了……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陪着的人居然是宁少俊。
宁少俊见她醒来,不由一笑,叹了一口气:“搞了半天,你还是直接进来了,你不是说胃不好不能多喝酒吗?怎么就喝成这样了?”
胃部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过这会是动一发而牵全身,沫沫微微直了直身子,眉宇一蹙问:“我怎么了?”
声带仿佛是被人用力扯过一样难受。
宁少俊跟着说道:“哇,你比我更厉害,直接躺着进来的,医生给你洗胃你都不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头疼欲裂,不由伸手抚着额头,说:“是……当时他们都灌我……对不起,您爸很生气吧?”
“我爸那边倒是没什么事。”他顿了顿,别有深意的眼神直瞅着沫沫,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末了又问:“哎,你怎么突然就一下子认识那么多大人物了?前几天是楚纭,昨天是司徒傲,你认识他吧?”
她忽然惊得要跳起来,“啊”了一声,连忙摆手矢口否认:“不认识,不认识!”
宁少俊隔了片刻,才不确定地问:“你不是认识楚纭吗?怎么不认识司徒傲?昨天是他送你来医院的,我以为你认识他……瞧他当时那脸色就有点不太正常,还以为你们……”
“宁经理!”沫沫打住他的滔滔不绝,忍不住:“你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我就是和楚纭小姐是一个地方的,以前有个朋友是和她认识的,关系挺好,所以她才会帮忙的,再说了,不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吗?我不认识他们……何况,你话也不能那样乱说,什么叫做不正常啊,这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以为什么呢……”
宁少俊恨不得打自己嘴巴的样子,嬉皮笑脸地说:“行了行了,我说错了还不成吗?我的小姑奶奶,好好休息吧,我可不能没有了你啊,很多事情现在都是依依接手了,你得快点好起来,不然她可要累垮了。”
“切!”沫沫斜睨,“你心疼啊?”
宁少俊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剑眉一挑,坦坦荡荡地说:“我就心疼!”
沫沫笑嘻嘻地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哦哦,我发现了,原来你暗恋……”话还没有说完,宁少俊就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警告:“你怎么那么八卦?!要是再敢乱说,我开除了你!”Χiυmъ.cο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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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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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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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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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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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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