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钱小姐是吗?”沫沫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被司徒傲打断,他俊脸看上去温文无害,对钱依依说话的时候也目光内敛,声音平静无波:“我想和童小姐单独聊几句。”
钱依依楞了一下,一时间如云里雾里般有些摸不着头绪。
司徒傲和沫沫的关系……是什么?她脑海里当时就蹦出这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似乎是看穿了钱依依的心思,依旧是淡淡的笑意:“钱小姐大概不知道,我是子绪的叔叔吧?我和童小姐应该……”
沫沫脑门冷汗直冒,下意识不想让他再说下去,一时情急就脱口而出:“依依啊,你先出去下啊,快去,你帮我去家里那点换洗的衣服来……”xiumb.com
钱依依不傻,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沫沫和司徒傲之间似乎是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可是又关阮子绪什么事情?司徒傲是阮子绪的叔叔?
也不对啊,好像从来没有听沫沫说起过这个,而且,阮子绪什么时候成了富家子弟了?
见钱依依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沫沫又叫了一声:“依依!”
这下钱依依回过神来,木楞地点点头,末了又冲沫沫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很明白,到时候必须要好好交代清楚!
等到钱依依带上了病房的门,沫沫从枕头上昂起头来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刚才对钱依依的和颜悦色明显就是装的,沫沫见到他冷着脸,声音更是:“我刚刚才帮了你,你就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的?为什么你永远都学不乖?嗯?”
见他居然在自己的床沿边坐了下来,沫沫急了,下意识有些心慌,对于他,沫沫原本就有一种排斥的心理,所以这会她一瞬间就哆嗦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说话,司徒傲那双犀利的黑眸一瞬间就看进了她的心里,冷笑:“你很怕我?”
“没有!”她一瞬间就矢口否认。其实她并不是怕他,只是排斥他,讨厌他,她知道这样的两种情绪和所谓的“怕”是完全不一样的。
司徒傲闻言,缓缓地站起身来,颀长伟岸的身形立刻在沫沫的头顶上形成一块巨大的压力,只见他深邃的眸子,随即危险的半眯,“童沫沫,我是对你太仁慈了,所以你从来都没有清楚自己的立场是不是?协议的内容你从来都没有记住,一再忤逆我,任性妄为,你说我应该要怎么样惩罚你好呢?”
他冷?A一笑,紧接着,大手猛然一拉,不顾及沫沫身上的伤,只听得沫沫一声惊喘,下一刻整个人便跌入了他健硕的怀中。
背上的伤口疼得沫沫差点尖叫,但他几乎是立刻已经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沫沫完全叫不出来,整个人就像被人按在烙铁上,背上肌肤一阵阵被巨痛绷紧。
还有嘴唇,他根本就不是在吻她,就好像是一种愤怒的宣泄,用牙齿啃咬着她的唇,她疼得呜呜抽泣,呼吸一下就仿佛是凌迟般剧痛,所谓“生不如死”她想大概就是这样的味道。
沫沫根本就连挣扎都没有力气,挣扎也只会让她更疼,何况她全身都紧绷着,背后有血在咝咝冒出来,他突然放开了她,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惨白的脸色,手指缓缓拂过那有些发肿的唇瓣,带着一种几近毁灭的声音,“你要是还学不乖,我多的是方法让你听话!”
沫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昨天他还说放过自己了,不会再碰自己了,现在又算是什么意思?居然还威胁她,说话不算话,简直就是小人!
她愤愤地咬牙切齿:“司徒傲,你也就这么点本事,还是我太看得起你了,你觉得你威胁一个女人很有成就感吗?”
话一出口,其实她还有些后悔了,因为病房内一瞬间就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当她望向司徒傲那越来越寒冽的眸子时,她就知道自己话说过了头,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的可能。
倒是司徒傲,怒极了反倒是笑了笑,“我有什么本事,你应该一清二楚。”
他一语双关,沫沫一脸一红,“流氓,你无耻!”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见到她无意识的脸红,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娇媚样子,一瞬间就叫他喉头发紧,仿佛也就是那么一秒钟的时候,他只觉得体内有血液奔腾的感觉,扶着她腰的手渐渐收紧,凑近她的颈项,“我要是再敢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你就试试看!”
“你……”
“你想说我没有资格干涉你的私生活对不对?”司徒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独自接下她的话,性感的唇瓣微微掀动,低沉的嗓音却是充满了磁性,幽幽地说:“你必须要记住,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你如果你不相信,你就试试看,我会让你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沫沫已经难以呼吸了,司徒傲离得自己太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当她望向他那寒冽的眸子时,她知道他说得是真的,他没有开玩笑,这也不是一种威胁。
他从来都是强势的男人,霸道惯了,她明白,所以这会她很理智地选择沉默,当然伤口也疼得厉害,再这样僵持下去,她估计会再次晕倒。
司徒傲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下去,最后连唇上的唯一一抹血色都消失殆尽了,这才缓缓放开她的腰,让她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和刚才比起来温柔了很多。
“乖乖听话对你没坏处!”他已经站直了身,双手惯性地滑入裤袋,整个人看上去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凛然:“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好好在这里养伤,别再想着出院的事情,我说你可以出院,你才可以出院!”
然后不等沫沫说什么,不再看她一眼就径直朝门口走去。
什么人?!沫沫趴在床上心里早就已经诅咒了司徒傲不下几万次,凭什么要替她拿主意?可是静下心来又一想,似乎她果然是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了,出去的话估计还是会被记者给堵死了吧?
她叹了也一口气,刚才和司徒傲的对峙就好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吃力,这会整个人松懈下来,她就觉得累,睡衣渐渐袭来,然后就睡着了。
睡着的前一秒,她还在想: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样,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是能够解决的。可是这事情解铃还需系令人,她什么时候要亲自找那个唐逸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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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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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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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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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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