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索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刚一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在她的鼻间荡漾开来,他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盘旋:“从现在起,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这家伙,是鬼吗?走路怎么无声无息的!

  沫沫舔了舔舌头,吃力地问:“时间是多久?”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他幽暗的黑眸微微眯起,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带,冷哼出声:“还是你想着等协议一结束就投奔你旧情人的怀抱?嗯?”

  沫沫忍不住眼眶发红,这个人!总是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戳中她的痛处,毫不留情,就跟毒蛇一样,她忍不住挣扎了两下,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她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个落地窗,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又回过头来看着他,反倒是笑了笑说:“司徒先生,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五十五层,站在这样高的地方,我一直都以为你的眼界会比别人开阔!”她明显感觉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傲露出的微微怔楞的表情。

  办公室里一瞬间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音,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显得特别清晰,他只是抓着她的手腕,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也不怕他,勇敢地对他对视。

  最后,他赞许般地点点头:“勇气可嘉!”

  沫沫知道他这四个字是在说刚才她“指桑骂槐”的讽刺意思,也不做声,然后听到他冷笑出声:“女人对于我来说都一样,你也不会例外!”

  沫沫想起之前来应聘的时候,依依对自己说过,司徒傲这个人换女人向来就跟换衣服一样,时间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两个月,一般的都是一个星期就打发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缓缓落地,这样说起来,他就算是存心为难自己,也不会超过两个月。

  那么她咬咬牙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不是吗?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换来孤儿院十年的平静,值得!

  她内心忍不住微微雀跃起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破绽。不出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隔了片刻,司徒傲才缓缓启齿:“刚才你没有看你自己签的协议吗?上面有时间。”

  沫沫一楞,她刚才太急了,根本就来不及看协议的内容,她想他已经答应了自己最重要的那四点,其余的也不外乎就是那么回事,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听他这么一说,她顿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现在看看也来得及。”他从桌上拿起那份协议就往她的怀里塞,挑眉说:“我现在要去美国,明天才回来,今天晚上就先放过你,明天晚上七点之前,在我的别墅等我。”顿了顿,犀利的黑眸打量着她,“记住,我不喜欢迟到的女人。”

  沫沫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那个时间问题,也顾不上他说了什么,赶紧翻开协议看了起来,这份协议说是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都是一些硬性的规定,也都是她能预料到的,翻了一页才看到,她顿时傻了一眼。

  因为那上面写着时间是,一年!

  “什么?时间是一年?”她不由惊叫出声,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

  “你觉得太短了?”他忽而凑近她的脸庞,玩味似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却是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可以考虑追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忙不迭地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太短?她是嫌太长了,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傲用力扣住了下巴,“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协议的内容你有必要好好回去背一背,或者明天默写出一份来,不然我想你应该不会铭记于心!”

  沫沫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他在说什么?背一背?默写出一份?她是真的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否则为什么司徒傲会说出如此雷人的话?

  只是他离得自己太近了,近得可以听到他一下一下的呼吸声,夹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撩拨人心,她不由倒退了几步,却被他一下子就扣住了腰,她一个没有注意,整个人就往后仰去,而他另一只手很干脆就拖住了她的后脑,“我不介意女人你对我用欲擒故纵的手段,不过用得多了就会失去味道了,不要一味地反抗我,那是愚蠢的做法,协议第一条就是让你乖乖配合我!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有做到,看来我应该要好好惩罚你……”

  还没有等到沫沫回过神来,他已经狠狠吻住了她。

  带着一种野蛮的掠夺气息,霸道席卷得令人心悸。她无法反抗,不管是从力量上面的悬殊还是那一份协议牵制着她,她只能乖乖闭上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反正这一切都是以后她要面对的,她一定要忍,一年……

  只是一年而已……她一定要忍……Χiυmъ.cοΜ

  她意外的乖顺另他非常满意,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霸道的舌尖蛮横地探入她的樱桃小嘴,肆意地窃取着她的美好,她的唇有一种让人浑然忘我的意外清甜,就仿佛是一泓清泉,可以贯穿他的全身,心底顿时有一种焦躁的叫嚣,仿佛是一旦被叫醒就无法再沉睡一样,她所有的美好,完全地倾泻在他的怀里,让他有一种沉醉的魅力。

  他的技术真的是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了,像她这样毫无经验的人,都被他吻得有些忘我,那些浅薄的记忆如蒙太奇一样迅速窜到了她的脑海里。还没有来得及从一个吻之中回过神来,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片沁凉。

  沫沫这才一个哆嗦,却已经看到他熟练地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扣子,她那如同牛奶般光滑的肌肤俨然已经有一大片露在了空气中。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一路向下吻,已经到了她的颈脖处,她反应过来就开始反抗,下意识伸手推着他,嘴里慌慌张张地念叨着:“司徒……司徒傲。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不要在这里……”

  她这会彻底慌乱了,虽然她很明白他这样的举动并不稀奇,而且之前在车子里面都……

  可是这里是办公室,外面有人,随时都能会进来,她不要这样,她就算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无法接受他如此狂野放肆的举动,这样羞耻的事情,叫她如何承受?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进来!”他的声音已经有一种因为欲望而染上的低沉沙哑,唇边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意,说话的同时很轻易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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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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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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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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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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