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解的毒、最伤人的毒,莫过于人心深处的误会和仇恨!
棋局其实并不深奥也并不难解,但是人心的纠缠却是千丝万缕,如果还有办法解救的话,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做到,局外人过多的担忧和努力都于事无补。
飞云佛杀静静的望着温云峰和段云鸿,表情变得缓和不再那么焦虑,神情之中也流露出了自然。
飞云佛杀说道:“有些结始终需要解开。”
老叟笑了笑说道:“世上有心之人都为这里的活死人担忧,然而他们却不知这里的活死人只是比他们先经历罢了。”
飞云佛杀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再想想时辰,飞云佛杀突然皱起眉头说道:“不好。”
老叟问道:“少侠何出此言?”
飞云佛杀说道:“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正午时分,要是擒天出现我们都难逃一死。”
老叟笑了笑说道:“少侠不必担心,擒天对自己的棋局相当自信,所以他不会来这里,这里虽然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飞云佛杀说道:“但愿如此吧,希望温大哥和段二哥早些醒来,这样的话我们还能有一丝把握。”
老叟说道:“他们一定会醒来的,他们和别人不一样。”
飞云佛杀望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老叟,虽然他依然不确定老叟到底是何方人许?也不确定此人是否值得去信任?但至少此时此刻老叟给飞云佛杀带来的是一种宁静、温暖和智慧。
飞云佛杀喃喃的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老叟转过身笑了笑说道:“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我喜欢摘养百花,你就叫我百花农吧。”
飞云佛杀说道:“如此雅名当真也只有前辈才配得上。”
老叟问道:“少侠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飞云佛杀想了想,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根本没底,喃喃说道:“除了硬拼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老叟笑了笑说道:“虽然擒天算不上天下第一,但是就算和你们三人之力也未必是他对手,与其白白死去何不再等等?”
飞云佛杀说道:“我能等但有人等不了了。”
飞云佛杀情绪有些激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叟打断道:“等才会出机会,耐心才是打败敌人的最好武器,冲动和迫不得已只会徒增伤亡,最终也于事无补。”
老叟这番话很有道理,也说的确是事情,飞云佛杀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可是他又怎能静下心等下去?时间一点点流失,他的心也一直在滴血。
老叟虽不知道飞云佛杀的苦衷,但却能读懂他此时此刻的痛苦。
老叟说道:“少侠,一个人只有静下心来才找到理智的出口,你是否愿意陪我下上一局?”
飞云佛杀犹豫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望着老叟道:“好,我就陪前辈下上一局,看看这棋局究竟是何模样?”
说罢,老叟和飞云佛杀便走到那局空闲的棋局之上,两人的心都不在棋局之上,然而此时此刻或许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棋,只有这样才能麻醉烦恼、保持理智。
刀宗大殿左侧还有一道门,这道门一直是关着的,门外看似风平浪静,门里却是机关重重、守卫森严,这些天来除了擒天和城堡外两名守门卫士之外,不见刀宗一兵一卒,原来全部聚集在这道大门之后。
这些卫士两眼看似无神却又充满杀气,呆滞中有充满灵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想一尊尊雕塑,左手紧紧的握住刀鞘,右手紧紧握住刀柄,这样的姿势似乎是随时准备出手杀人。
同样是幽深的地道却不同于之前那条通往冰冻的路,这里可以说得上是灯火通明。
在往里走又是一道门横在面前,这道门打磨的极其光滑、毫无纹理,人力根本不可能撼动的了它。
里面传来了一阵对话的声音,而且声音还十分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擒天,只是他对面站着的那个老叟又是谁?这名老叟与百花农年纪相仿,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神似,只有眼睛不一样,这或许是最大的区别也是唯一的区别,因为他的眼神里毫无温暖慈爱全是诡异和阴险。
擒天凝望着中间石桌上一颗珠子,珠子被冰封在一块寒冰之中,珠子显的异常红艳与鲜血之色如出一辙。
擒天问道:“海灵子告诉我究竟还要多久?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海灵子笑了笑说道:“你何必着急?该成功时自然会成功,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擒天说道:“你想说什么?”
海灵子说道:“老朽一生专研奇毒,自从遇到你听闻了你的远大报复,我本以为海灵子从此便有了用武之地,然而没想到我还是看错你了,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甘心用心血和内息去养解药。”
擒天笑了笑说道:“你没有选择但我有选择,谁都可以死但是她绝对不能死。”
海灵子摇了摇头面部表情也很是无奈,看来也是心灰意冷,虽说曾经是擒天掳他来的,可是最终他心甘情愿留下任由擒天驱使,但是擒天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动了真情。
海灵子转过身向着石门走去。
擒天问道:“你要去哪里?”
海灵子无奈的说道:“既然昆仑之地不能一展抱负,老朽又何必眷恋此地?”
擒天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海灵子笑了笑说道:“生死又能算甚?活着不能一展抱负,老朽还不如死了的好。”
擒天笑了笑说道:“想不到还有人比我还固执,很好很好我不会杀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多固执的坏人了,所以你必须活着。但你临走之前你必须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时间练好解药?”
海灵子说道:“以纯阳之血喂养嗜血珠,最快能在三日内练成解药。”
擒天问道:“什么叫做纯阳之血。”
海灵子说道:“纯阳之血乃全身精气所在,手腕处每日跳动不已的脉络便是纯阳之血的所在,只是失去纯阳之血生命也就随之飘散。”
擒天笑了笑说道:“好有办法就好,梅恋你有救了,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
说罢,擒天毫不犹豫割断自己的手腕,血液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流在血珠之上立刻吸的干干净净。
海灵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但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绝对不允许如此强大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滋长。”
说罢,海灵子宛然一笑,老者的笑本该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最智慧的笑如夕阳一般美,可是海灵子脸上的笑却透露着丝丝罪恶。
智慧如果用错了地方、站错了阵营,那无疑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悲哀!
海灵子触动石门机关,转身离开了石屋。
空荡的石屋异常寂静,就连血液打在血珠上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还有一种声音在回荡,那便是擒天鼻中发出的喘息声。
即便已经感觉到生命在透支,擒天脸上依然保持微笑,天下第一、武功绝学、名利金钱,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又怎及的上梅恋开怀一笑。
海灵子通过大殿走到了棋圣走廊,慢慢的走过蓝林身旁,蓝林躺在温云峰的大腿之上,泪水已经湿了一大片。
海灵子摇了摇头说道:“爱情如此伤人,你们为什么如此执着?”
说罢,他没有丝毫的留恋继续向前走去,蓝林一心只在温云峰也没有意识到有人路过。
突然海灵子停下了脚步向身旁望去,这局棋本是擒天为他和百花农摆下的,为何今日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百花农弈棋?他心中也是纳闷不已,慢慢靠上前去观看二人的局。
飞云佛杀和百花农也是全身心投入,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到来。
看了很久,海灵子终于开口说道:“师兄,多年过去了你的棋走的还是老路。”
海灵子一开口,飞云佛杀和百花农方才抬起头来,飞云佛杀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名老叟,心中莫名的生出丝丝憎恶。
百花农笑了笑说道:“认定的路我又何必去改变?棋子要是没有灵魂,即使再好的局最终也难逃失败。”
海灵子笑道:“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个输赢,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是下毒人、你是解毒人,你永远慢我一步!”
飞云佛杀终于开口说道:“前辈身怀老叟之风、身兼药物之理,胸腔之下为何装着一颗蛇蝎心肠?”
海灵子大笑道:“老夫眼中只有自我,正与邪、对与错那是你们这些大侠的事。”
说罢,海灵子不屑再讲下去,转过身向着棋圣走廊的尽头走去。
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对飞云佛杀说道:“情毒并非不能解,此时的擒天应该是最虚弱的,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也是逼出情毒的唯一机会,这是我唯一能帮到你们的!”
说罢,海灵子转过身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大步朝着棋圣走廊的尽头走去,慢慢消失在二人的视野。
他的这番话却深深的刻在了飞云佛杀心中,这番话破绽百出、全是疑点,但至少给飞云佛杀点亮了希望。xǐυmь.℃òm
只是他为何不将擒天正在做的事告诉飞云佛杀?神秘微笑里透露的邪恶又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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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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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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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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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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