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主要是不习惯也没法子,我也很无奈啊!
缓了一会之后,我收拾了一下房间,来到了楼下大厅接待台。
接待台这边,八字胡中年男人正哼着小曲抽着烟,脱了鞋的脚搭在接待台上晃悠着,靠近之后顿时能够闻到一股子臭烘烘的气味。
他看到我来了之后,随意的摆摆手说道:“昨晚的那些人头已经处理好了,放心,没有你爷爷的,我已经确认过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确认的,但是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我心中又松快了一些。
“那个,昨晚……”
“哦,昨晚的事情丫头跟我说了,说你突然梦游发狂。唉,心里压力太大的人,往往都会在不经意间的某个时间点爆发,放松心情就好……”
“不是,我是说昨晚……”
“小黑也没事,受到了一点惊吓而已,给它点教训也不错,省的整天拽的跟大爷似的,老子被它欺负好几次了……”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我无奈的说道:“昨晚我的房间门被那丫头踹坏了,能不能找人给修一下?”
闻言,八字胡中年男人的眸子一亮,收回了放在接待台上的脚,正色说道:“巧了,这活我挺在行的,换锁三百,修整扇门八百,童叟无欺不二价!”
“我没钱了!”我黑着脸看着他。
这家伙和那丫头都是掉钱眼里了是不是,我口袋里就只剩下几百块了,要是有钱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在这家宾馆打工?
听我这么一说,八字胡中年男人再度恢复刚刚懒散的模样,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去杂物间找工具自己换,反正你也是这里的员工了,锁头什么的都给个半价,从你薪水里扣……嗯,忘了你没有工资的,算了,需要什么自己去拿,免费!”
这话说的挺扎心,在这黑店打工,包吃包住不给工钱,我感觉自己挺像古时候抠门地主家的奴工。
八字胡所说的那杂物间,就在一楼大厅楼梯口那边,我打开了杂物间的门之后,顿时一股子霉气从里面扑面而来,伴随着不少的落灰。
我捂住口鼻,扇了扇落灰,看着乱糟糟的杂物间,不由得叹了一声。
这杂物间是多久没人清理了?
破旧的锄头、生锈的铲子、斑驳不堪的斧头……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鬼?
十几平方的杂物间,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无处下脚。
我按照八字胡中年男人所说的,来到了杂物间最里面角落的货架上,找到了螺丝刀、新锁头等工具,这些东西还不错,至少没有那种锈迹斑斑的模样。
就在我在这货架上翻找工具的时候,我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一只粗壮的手臂从我的后面探出,直接抓向货架最上面的一些灰不溜秋的瓶瓶罐罐。
而那只手上,则是戴着一只暗红的手套,手套有些破,颜色有点泛黑,像是被已经干涸的血液覆盖了似的。
这一刻,我的身体微僵,翻找工具的手也停在了货架上,有点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身后的这位……
应该就是三楼靠近楼梯口的那间房的‘客人’吧!
比起莫离那个动不动背着鬼婴乱跑的家伙来说,我心中更加惧怕这个戴着红手套的壮汉,虽然没有见过他的脸,但是一想到那个双眸泛绿光身体扭曲摆动的家伙被他强行拖进房间内的画面,我忍不住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麻烦让一下!”
身后传来那壮汉的声音,语气低沉,感觉像是随时带着怒气似的,但是他的话语却很礼貌,给人一种莫名的矛盾感。
“好……好的!”
我急忙朝旁边挪了几步,没敢转头看他,手有点抖的装作在货架上翻找东西。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拿完了货架最上面的那些瓶瓶罐罐,直接离开了。我只敢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他的背影,那壮硕的背影就跟棕熊似的。
他的手臂不仅粗壮,还很长,都快能摸到他的膝盖处了。上身不着寸缕,下身穿着一条黑皮裤,脚上则是一双大红的雨靴。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中的情绪,抱着一堆工具快速的走出了杂物间。
快步走到接待台前,八字胡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壮汉走进杂物间似的,仍旧哼着小曲抽着烟,乐呵呵的翻看着报纸。
“三楼除了我之外,那两位‘客人’到底什么来头?”
闻言,八字胡做出了标准的手势,搓着指头伸到我面前。
我牙一咬,从口袋里摸出了五百块钱,说道:“只有这么多了,你不说就算了!”
八字胡快速的将那几张钞票从我手中夺走,从接待台下的那堆报纸之中抽出一张扔给了我,满含深意的说道:“这家宾馆里住的客人都比较特殊,最好别打听太多,这张报纸上面有你想知道的内容,看完之后别吓着就好!”
看到他扔过来的那张报纸,我的脸顿时黑了!
妈的,这不是昨天我在接待台这边闲着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的报纸吗?
黑心的王八蛋,你还我的五百块!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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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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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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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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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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