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林嫣儿和郑世杰的争斗,秦厉一直在焦急看着,自然明白其中蹊跷。
秦厉轻声一笑,从林嫣儿手里夺过如意,道,“嫣儿请看,这上面的四个小字:正德御用。他发现了这是皇上用的东西才十分慌张。他怕毁了这如意,自然不敢再打斗下去了!呵呵,没想到皇上赏下来的这个痒痒挠,还有这般用处。这可好喽,此物以后可为咱们挡不少灾哩!”
林嫣儿也是喜形于色,本来没拿皇上赏赐的这个痒痒挠当回事。经过刚才和郑世杰的交手,才发现它有这般作用,不禁将痒痒挠视若珍宝般捧在手里,细细端详起来。
天近四更,秦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林嫣儿急忙把如意搁在桌上,柔声道,“相公累了,快快歇息吧!妾这便服侍相公歇下!”
说罢站起身,开始为秦厉宽衣。
秦厉摆摆手,轻轻说道,“嫣儿,相公是大男人,怎么好总让你一个女人家服侍,嫣儿也累了,歇息吧!”
说罢拉着林嫣儿,两人双双合衣躺在床榻上之上。虽然十分困倦,但躺在了床上,秦厉却是不能入眠。
刚才锦衣卫那冷潇的杀气又一次浮现在心头,紧跟着正德皇帝,刘娘娘、吴经、蒋瑶、沈炼还有姜老伯等一张张面孔清晰浮现在脑海中。
秦厉想到,自己穿越大明,本想荣华富贵,好好享受一生。亏得鸿运当头,搭上了皇上。可是这跟着皇上也不好混呐!
皇上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牛人。自己只是一介小民,想从这些人里冲上去,难呐!
林嫣儿躺在秦厉身侧,一直在偷偷观察着秦厉。见秦厉久久不能入眠,心疼的柔声道,“相公,莫要想那么多了,相公只需记住妾的一句话。无论相公以后打算做什么,打算怎么做。妾都会支持你!妾相信相公是个有良知的人,是个好相公!”
柔声细语,听在秦厉耳朵里,说不出来的感动。
鸡叫五更,秦厉翻身坐起。
昨晚一夜未眠,林嫣儿知道秦厉心事重重。是以她早就先一步起床,为秦厉精心准备了早饭。
吃了早饭,秦厉取了些银两,便要出门。
林嫣儿却一把拉住了他,轻声说道,“相公,且慢,还是带上这个吧!”
递给秦厉的正是皇上赏赐的痒痒挠。秦厉“噗!”的一下笑了。自从昨晚秦厉说了那如意能为秦厉挡灾之后,林嫣儿便像是宝贝一样看管起那如意来。
秦厉哭笑不得的轻轻刮了林嫣儿的粉脸一下,道,“呵呵!我又不是去打架,拿这干啥?不过,老婆大人的美意可不能不领,带着便带着。”
秦厉接过痒痒挠,周身看了一下,还真是没地儿放,只好拿在了手里。
火红的朝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扬州城笼罩在一片红色的晨曦之中。秦厉手里拿着痒痒挠,显的不伦不类。好在这时街上行人还少,也没什么人注意他。
秦厉去了扬州最大的一家糖果店,在里面精心挑选了几样芝麻糖,包了两个纸包,匆匆出来直奔吴经府邸。
昨晚秦厉仔细琢磨了他的现实情况。江彬派锦衣卫都进门要挟恐吓了。这可不能等闲视之。要知道锦衣卫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
离开扬州,不再接近皇上,秦厉当然不会那么做。
再有,只有通过皇上才能搬倒吴经,甚至江彬。秦厉岂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现在好不容易和皇上混了个脸熟,说不准以后便能荣华富贵了。为今之计,怎么做?没别的办法,装孙子呗!
秦厉先打算去拜见吴经。他毕竟是吴经的干儿子,吴经虽坑害百姓,不择手段疯狂敛财,但对秦厉毕竟不错。秦厉想,在没整倒吴经之前,和吴经这层关系是说什么也不能断。m.χIùmЬ.CǒM
去吴经府上自然要带点东西,可吴经是皇上身边红的发紫的太监,多的是钱。什么没见过呀?要他秦厉去送上档次的礼品,秦厉心疼钱自然不会舍得去买。况且就是买了那吴经也不会看在眼里呀。
秦厉早就摸清了吴经最喜欢吃扬州的芝麻糖。芝麻糖花钱不多,还能讨好了吴经,何乐而不为呢?
提着芝麻糖大步进了吴经府邸,此时吴经刚刚吃了早饭。今天皇上都放了他们的假。吴经正坐在榻上一边剔牙,一边眯着眼睛琢磨昨天蒋瑶告御状的事儿。
秦厉是吴经的干儿子,这些天来秦厉早就和吴经府上人混的十分熟稔,他进来自然不用通禀了。
“秦厉见过干爹!”秦厉一进门就嘻嘻笑着上前,作势跪下见礼。往常时候,吴经都是急急拦住不让秦厉跪下去。
秦厉就等着吴经那句“免了”的话呢。不料吴经却眼皮都没抬,一声都没吭。
没办法秦厉只好跪了下去。
行过礼后,秦厉站起,偷眼看吴经。今天和往日的感觉大不相同,因为吴经坑害百姓,把姜小丫迫害致死,秦厉是怎么看吴经,怎么感觉恶心,厌恶、憎恨。
但没办法,现在还得把他作为靠山,只好违心的嘻嘻笑着凑上前,道,“这是干儿子给干爹买的芝麻糖,还热着呐!干爹快尝尝!”
一张热脸却是贴了冷屁股。
吴经冷着脸道,“小厉,干爹问你,昨儿个你是不是和蒋瑶一起去皇上那儿告咱家来着?”
秦厉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见吴经脸色,秦厉便感觉有些不对头。原来他真是怀疑我了?
秦厉几乎连想都没想,张口便道,“干爹,您这是什么话,我是您干儿子,我咋能去皇上那告您呢?蒋瑶那老东西真是不分好赖人,干爹征集美女碍着他屁事了,他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昨日我便想和那蒋瑶好好理论一番,替干爹出口气。
可那蒋瑶是扬州知府,您干儿子只是个小民,不敢呐!实在是怕他收拾我呀!”
秦厉说着说着,最后竟带了哭腔,显得分外委屈,一脸无辜。
他在说话之时,吴经一直在死死盯着他,似乎是看到秦厉骨头里一样。
秦厉偷眼看吴经一下,见吴经脸上还是略带狐疑,暗骂一声老狐狸奸诈,真不好糊弄。忽然看到吴经桌上放着一把短剑,秦厉一狠心,突然抓起了那短剑。
高忠一直在伺候着吴经,这时见秦厉抓起短剑,不知他要做什么。急忙细细的嗓子喊了一声,“小厉子,你要干啥?”
干啥?不干啥?秦厉要自残呐!
说时迟,那时快,秦厉一狠心,一闭眼,右手扬起短剑,对着左臂便狠狠刺了下去。一股王霸之气顿时从秦厉身上散发开去。
当然了,那可是自己的手臂,秦厉还是很注意分寸的。
只做到流血,但绝不能深刺,伤及筋骨。
鲜血顺着秦厉的左臂缓缓流下。秦厉一脸苍白,说道,“干爹,今日我自刺左臂以铭心迹,若是我对干爹有三心二意,干爹可用这把短剑一剑刺死我!”
有气无力的说完,把短剑递给吴经。
秦厉站在吴经面前,把眼一闭,轻轻说道,“干爹,刚才儿子试了短剑,短剑很是锋利,干爹您动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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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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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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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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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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