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情况,他怔了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
所有的一切,上官云瑞躲在草丛后看的一清二楚,他涨红了脸,目光深邃,紧紧抿住嘴唇,抱紧了手中的婴儿。
面对地上的两具尸体,华服之人久久未有动弹,这个结局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身边的蒙面人早已按捺不住,“大人,人都死了,我们回去可怎么交待?”
那华服之人不耐烦道:“还能怎么办?准备好你的狗头拎回去!”
黑衣人惹了一身骚,闷闷地退了开去。
华服之人望了望地上的两个人,回顾了周遭,嘴角掠过一丝寒意,他转身对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道:“你们出去,将整个村子能找到的婴儿全都杀掉,然后,烧了这个地方,我要这个村子永远地消失!”
上官云瑞抱着孩子的手开始发抖,心中不禁五味翻腾,“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毁掉整个村子吗?”
黑衣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走出门去,上官云瑞眼见一场滔天大祸即将降临,他将手中的孩子塞进了稻草堆,又拨开了一个小口,目视躺在草堆中正愣愣地盯着他的婴儿,上官云瑞不禁一阵伤心,“你要乖乖的啊,千万不要哭啊,不然哥哥就死了,哥哥的爸爸妈妈也白死了。”说完,他闭着眼睛向华服之人冲了过去。
华服之人见上官云瑞出现不禁精神一振,他一个跨步上来攥紧了上官云瑞的衣领,“你就是那两个人的儿子是不是?”
上官云瑞不断捶打着华服之人,“你们杀了我爹娘,你们是坏人,是坏人。”
华服之人一把扯开上官云瑞的双手,怒声道:“快点说,那个孩子在哪里,否则你的下场就跟你爹娘一样!”
上官云瑞倔强道:“你们杀了我的父母,我才不会告诉你1”
华服之人恼羞成怒,他一用劲,便将上官云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上官云瑞被摔的一时没了意识,只是躺在地上狠狠盯着那华服之人。
华服之人正待上前再次行凶,身旁的黑衣人近身道:“大人,这个小子倔强的很,估计跟他老子差不多,我们只有智取,不可硬来。”
华服之人看看黑衣人,又看看躺在地上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上官云瑞,点了点头。
黑衣人凑到上官云瑞面前道:“小子,我知道你爹教你做人要讲良心,但是你面前的这个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他是杀人不见血的,说得出,做得到。再说那个孩子你们又不认识,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你爹娘太鲁莽,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死了,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要全村人都陪他一起死吗?”
上官云瑞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的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里,他皱紧了眉头,紧咬着嘴唇,陷入无限矛盾当中。
他很后悔自己将这个孩子带回来,黑衣人说的对,这个孩子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现在为了他,连自己的爹娘都丢了性命,上官云瑞懊悔不已。
然而,当他准备妥协将目光对准黑衣人之时,却心神一动。
不行,我不能上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但是我至少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面对害死了我爹娘的你们,我绝对不能妥协!
上官云瑞咬了咬牙,在心中暗念了一番,他站起身道:“好,只要你不杀村子里的人,我就带你们去找那个孩子。”
华服之人心中一阵暗喜,他拍了拍上官云瑞的肩膀道:“唉,这样才对,何必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害了你们村子的叔叔婶婶。”
上官云瑞没有言语,他瞥了一眼院子角落的草丛,心中忐忑不安,“为什么孩子连一点哭声都没有了,是不是闷死了?”然而,事已至此,上官云瑞别无选择,他定了定神,擦去嘴角的血丝,径直往门外而去,华服之人匆匆跟了上去。
一路踉跄,上官云瑞带着华服之人径直往峰顶而去,望着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寒气逼人的山峰,华服之人心下疑惑,他驻足喝止道:“小子,此去人烟荒凉,你是不是想耍我们?”www.xiumb.com
上官云瑞头也不回道:“爹说过,这个孩子来历不寻常,所以我们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这个地方只有这个峰顶上面人烟罕至,所以是最安全的地方。”
华服之人迟疑了一下,将信将疑跟随上官云瑞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天气阴阴沉沉,偶有寒风掠过,夹杂着片片雪花刮过,华服之人和身后的黑衣人只觉一阵阵寒风刺骨。
很快,狂风开始肆虐,豆大的雪花也铺天而来,大约二个时辰以后,上官云瑞来到一处崖壁停住了脚步。
四周群峰环绕,白雪皑皑,望眼四周,无一丝人迹之意,华服之人与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情况不妙,顿时慌作一团。
为首黑衣人上前,一把抓住上官云瑞的领口,目露凶光道:“臭小子,那孩子到底在哪里,快点说!”
上官云瑞似乎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一声不吭。
华服之人恶狠狠地道:“小子,你再不说出来,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云瑞笑了笑道:“反正我爹娘都死了,我已经是一个孤儿了,只要能叫你们一起陪葬,我才不稀罕死不死的。”
那华服之人恼羞成怒,“臭小子,我先杀了你,然后再下去杀了你们全村的人,大人小孩一个不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孩子!”
上官云瑞看了看四周道:“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杀人灭口,所以我就带你们到这天山雪峰上来,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根本来不及回去,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这天山雪峰的暴风雪!我要你们一个个为我爹娘填命!”
华服之人早已按捺不住,他刷一声抽出手中长剑,一剑刺将过去,“小子,我先一剑杀了你。”
那黑衣之人连忙上前挡住华服之人道:“大人,你杀了这个小子,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华服之人一惊,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了下来。
黑衣之人走到上官云瑞前面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孝敬的儿子,但是你就忍心让你的父母曝尸荒野吗?你只有活着回去,才能将你父母好好安葬,让他们入土为安啊。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们会向上头报告,就说他已经死了,那我们不是都皆大欢喜了吗?”
上官云瑞望着黑衣人的眼神,似乎心有所动,他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思量。
华服之人似乎并不满意黑衣人跟上官云瑞窃窃私语,他再次抽出手中长剑,厉声道:“你跟他罗嗦什么,快点把那孩子的下落说出,否则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似乎非常懊恼华服之人扰乱了他的计划,他跑到华服之人身边低声道:“大人,这个孩子吃软不吃硬的,我们只有好言相劝,才能”
话音未落,上官云瑞已在一旁叫道:“你们不需要再想什么阴谋诡计来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就算一死,我也要为我的父母报仇!”
说完,上官云瑞匆匆跑到了崖边,心中默默念道:“孩子,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活下去!”
随后,他大喊一声,“爹、娘,云瑞来陪你们了”,便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深谷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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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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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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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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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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