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愉:“蒋研,起来了吗?我去二楼餐厅吃早餐。等会我们不上来了,你把东西都带齐。”李若愉得到蒋研应答的声音之后,也不等蒋研开门,就兀自说着过来的目的。
蒋研:“哎,你等等……我们一起下……”蒋研拿到东西冲冲忙忙的开门,结果走廊上哪里还有李若愉的身影。蒋研郁闷,“怎么昨晚上没见你跑这么快,真是的!”琇書蛧
蒋研嘟囔着下楼,到了餐厅,李若愉已经开始吃早餐了,早餐是自助形式,李若愉不知道蒋研喜欢吃什么,就只是先给她倒好了牛奶,拿了鸡蛋,看她下来了,推到她的面前,“这是给你的,其他要吃什么自己再去拿。”
蒋研端过碟子,看着李若愉心想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吃这个,万一我不吃你不就白拿了。
李若愉对上蒋研的眼神,像是知道蒋研心里想什么似的,说道,“你要是不吃,就算了。不过这些蛋白质含量多,对身体有好处,可以尝试吃。”
蒋研也不再曲解李若愉的意思,安心接受李若愉的好意。她坐下喝了口牛奶,就开始磕鸡蛋,心想也不算自己枉费昨晚上的一番苦力了,吃完鸡蛋,蒋研显然还没有饱,顶着李若愉略有些惊讶的目光又去取得吐司、包子、蛋糕等垒了一盘子回来。
等蒋研吃的心满意足之后,两人径直去了Y市的看守所,因为到的时间比较早,蒋研和李若愉交了会见的手续之后,很快就隔着铁栅栏见着本案的犯罪嫌疑人胡之舟了。
这是一个跟蒋研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五官普通,但脸上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神情,眼神中带有一些阴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个善茬。
待李若愉和蒋研向其表明身份之后,胡之舟嘴角裂了裂,有些轻蔑的笑道,“你们就是我老子请的律师?这么年轻。”
蒋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李若愉制止了,“这是你爸的授权委托书和我们的证件,你可以看看。”
胡之舟用眼睛的余光瞟看了一下,但并未伸手结果李若愉的律师证,只是轻哂了一下,而后向他们问道,“有烟吗?”
蒋研也不抽烟,她记得李若愉也是不吸烟的,刚要摇头说没有的时候,只见李若愉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烟来,撕开包装自己含了一根在嘴里,递了一根给胡之舟,而后又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再给自己也点上,全程没有因为胡之舟的恶劣行径而动怒,两人就这么沉默的抽着烟。
蒋研在周围烟雾缭绕中,着实有些佩服面前的两个人,里面那个从他面上的神情看来是在看守所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反而说不定因为胡伟的招呼而在里面过的甚是滋润;外面这个也是不亢不卑,身上气场十足,耐性十足。只是苦了蒋研,什么话也说不了,还要被迫吸二手烟
一支烟燃尽,李若愉率先开口,“胡之舟,我们的辩护律师身份,你若是有异议,尽管提出来,我们可以解除委托。”说完静静的等里面的人回应。
胡之舟狠狠的摁灭手中的烟头,“既然老头都请你来,想必你肯定有不一般的地方,就你吧。”
李若愉:“既然你接受我们的委托了,那我们可以正式了解案情来,你先说说基本情况吧。”李若愉也不废话,直接奔主题。
全程蒋研也说不上什么话,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用笔记着案情,方便回所上之后与李若愉讨论和分析辩护思路。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李若愉结束这次会见,末了给胡之舟说道,“你这个案子现在还在侦查阶段,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应该不会太严重,我会尽量给你办取保候审。对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你爸吗?”
胡之舟脸上带着一副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只说了一句,“跟他说,我要出去。”
看守带胡之舟离开之前,他仍然是那副阴阴的笑,回头对一直没有交谈的蒋研说了一句话,“这位小美人,也是我的律师吗?”
蒋研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这个人太让人害怕了,尤其是刚刚他那句话中刻意加重的“我的”两个字让蒋研特别不舒服,但是蒋研也不好临时对李若愉说不当他的辩护律师,只得心里宽慰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多了。
蒋研和李若愉出了看守所之后未作停留,驱车上了高速直接回c市。路上,李若愉先是打电话给胡伟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不明显的说了一些宽慰的话,但也没有直接把胡之舟最后说要转达的那句话给胡伟说。
李若愉打电话之际,蒋研撇去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单纯就案情在自己脑中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这个案子。侦查机关那边立案逮捕的罪名是合同诈骗罪,大概情况就是胡之舟借着其老爸在c市的领导地位,取得了一个政府的工程,结果工程完工之后,需要财政审核之后拨款了,发现有些账目不太对镜,就上报到审计厅,审计厅一查问题就暴露出来,显示虚报的账目竟然高达数百万。
数额特别巨大,这下引起了纪委、公安的注意,直接就把这个工程的直接负责人胡之舟给拘留了,一审下来发现工程中很多报账的明目都根本不存在,而胡伟因为多年的根基比较稳固,再加上胡之舟全部咬定都是自己做的,他的父亲毫不知情,这样胡伟才得以保全。
通过蒋研他们刚刚跟胡之舟的交谈,这个工程肯定是有猫腻,不然胡之舟当初也不会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各处游说去拿下来,至于虚报的金额是不是如侦查机关起诉意见书上说列明的320万,其实胡之舟自己都不确定,毕竟他在这个工程里面也是有正当的应得利润的。
蒋研:“主任,我刚刚听你说想要给胡之舟办取保候审?”蒋研理清案子的思路之后,觉得这个案子办取保的机会不是很大,带着疑问她开口。
李若愉:“蒋研,胡之舟这个人不是善茬,这个案子你还是不跟了。”李若愉心里面满是最后胡之舟看蒋研的那副看猎物的眼神,他想起之前就听闻的关于胡之舟的一些不好的传言,这都让李若愉觉得自己带蒋研来做这个案子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不想她继续跟下去了。
蒋研:“啊?”蒋研虽然刚刚是有犹豫,但是这是她到律所来第一次正式的接触刑事案子,之前的时候都只是写过几次刑事文书,根本算不上办案,而这次她希望能跟着李若愉一起学习,感受一下从头到尾办理一件刑案的过程。
李若愉:“啊什么啊,就是说这案子我自己办。”
蒋研:“主任,如果没有能说服我的理由,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办这个案子。”本来蒋研听到李若愉的回答,应该是很生气的,但很快转过弯来,光是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去说服李若愉。
李若愉看了蒋研一眼,听出来蒋研话里的坚持,依他对蒋研认定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了解,这个案子看来还是得他们两个一起办。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退一步对蒋研说,“好吧,但这个案子全程你跟着学习就好,文书这些交给你,以后需要会见、需要和公检法接触的就我来。”
蒋研:“好。”蒋研觉着只要自己能跟着一起办理这个案子就行,因此对李若愉提出的方案倒是不持异议。
两人回到c市已经下午,李若愉直接把车开到了蒋研居住的小区门口,“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就回家休息吧。”
蒋研:“额,谢谢主任。”蒋研有些受宠若惊,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蒋研一时半会还没消化,竟随口也问李若愉,“那你呢?”
李若愉也因为蒋研关心他接下来的安排而有些讶异,“我回趟单位。”
“额。”蒋研有些语塞,自家老板出差回来还要去加班,而自己却回家休息,这也太那啥了,于是也说道,“那要不我也去吧,整理一下案件思路。”
李若愉:“不用了,你休息吧,这个案子暂时没有什么要做的,我回去也只是拿点东西。”李若愉宽慰蒋研道。
蒋研:“好吧,那主任你也早点回家休息。”蒋研看李若愉这么坚持,也就不再说跟去加班的话。
第二天一早,蒋研刚到办公室,行政助理就拿来一个卷宗,“蒋律师,这是主任给你的新案子,一个交通事故索赔的,是法律援助中心分到我们所上的,主任先让你先看看卷宗。”
蒋研道过谢,从助理手中接过卷宗材料,心里直犯嘀咕,这才刚刚将今朝的工作移交出去,好不容易得闲两天,结果就跟着来了这么多事情,这个主任至于这么压迫我么?!不过也要感谢李若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这样也省的再因为想起胡砾的事情而伤春悲秋。
蒋研心里虽然想着这些,可是手上并没有停止工作,打开电脑,翻开卷宗看了起来,案情很简单,伤者叫杨余,四十多岁的的年纪,在骑电瓶车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一辆右转急行的轿车撞倒,当场就昏迷不醒了,后来交警勘查之后,认定轿车负全部责任。
目前的状况就是杨余现在在医院住着,但车主却不露面了,杨余和她丈夫谭云两个老实巴交来城里面的工地上打工,家境本就不好,现在遇上这个事情,能凑钱的方法基本上都用尽了,但医疗费还是远远不够,只得向c市的司法局申请了法律援助。
而刚好这个案子就被分配到蒋研他们所上,最后分到蒋研的手中。其实这个案子不复杂,车主之所以不出面也是有道理的,车主买了交强险和商业险,赔偿谭云的损失是够了的,但是没有哪一家保险公司会主动拿钱出来的,除非伤者放弃自己大部分应得的权利。
但是保险公司开出的金额太过苛刻,连医疗费都还不够,这叫谭云一家怎样也不能接受保险公司开出的调解方案。
蒋研仔细看了卷宗之后,已经心里有数了,根据法援中心提供的谭云的联系方式,蒋研打了电话过去,听到是帮自己打官司的律师打过来的电话,谭云和杨余两个人激动的不行,说跟着就要来所上跟蒋研见面。
不一会儿两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就到了所上门口,那位妇女还坐在轮椅上,两人指明说要见蒋研律师,助理将他们带入会见厅,然后叫这蒋研。
蒋研一走近会议室就感受到两人的殷切目光,这目光就像是蒋研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一般,蒋研以前当律师的初衷也是这样,为自己委托人争取应得的利益,所以这也是蒋研拿到这个案子之后没有推脱的原因之一。
杨余:“蒋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杨余上来握住蒋研的手,因为激动手上使得力气不由的大了些,梏的蒋研手生疼,但也只能受着。
蒋研:“你们先别激动,先坐下来,喝口水,我们再慢慢谈好吗?”蒋研用她惯有的柔和的嗓音安慰着面前这两个人,希望他们能够平复面前这两个人的情绪,这样也才能做好接下来的沟通。
谭云和杨余两个人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跟蒋研把事发的经过仔细地给蒋研复述了一遍,跟蒋研拿到材料显示的情况大致差不多,蒋研心里也有谱了,“你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赔偿呢,肯定是能拿到的,只是可能时间上有点久,希望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两口子听到蒋研的前半句本来还挺激动的,庆幸自己找对了人,可是蒋研的后半句又让两人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慢慢冷却下来,“蒋律师,说实话,我们真的很急需这笔钱,我老婆的腿还需要每月复诊,医院的医药费还没雨付清,这两天我们都得被赶出院了,所以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拿到钱。”谭云开口道。
纵然蒋研很想帮助他们,可是面对这个要求她还是很无能为力,“谭先生,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诉讼该有的流程是不能少的。”蒋研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先联系一下交警,让他们施压先让保险公司拿出一万元来,你们先救急。再多的话,保险公司也不会拿了,只能通过诉讼解决了,你们商量一下给我回答吧。”
蒋研说完这话之后,离开会议室,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人商量,过了一会,蒋研见他们好像已经有了答案,“怎么样?”
谭云:“蒋律师,我们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的事就麻烦蒋律师你多多费心了。”
蒋研:“好的,我今天就把起诉的材料准备好,你们明天过来签字,行吗?”蒋研心想今天自己加一下班,应该能够搞定。“对了,起诉的话还有一个案件受理费,是需要向法院缴纳的,减半收取的话3000左右,然后后期还有一个伤残鉴定费,1000左右,这两笔费用你们要先行垫付,所以请你们先准备一下。”
两人听到蒋研的话又犯了难,离开律所的时候脚步都显得挺沉重的,蒋研心里面看着也特别不舒服。有时候当律师久了,会见着各种不公平的事情,虽然没有诗中所描述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形,但所表现的很大的差距也是差不离了。
蒋研心里就这么不舒服的去见李若愉了,虽然是个法律援助的案子,但该向领导汇报的还是得汇报。蒋研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两人就诉讼定了一个基本的诉讼方案,末了蒋研发出了“这也太不公平了”的感叹。
李若愉听着蒋研的话,再看到蒋研脸上低落的表情,说道,“这就是现实社会的常态,这么几年的律师执业经历你难道还看不透么?”
蒋研:“我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每次遇上了都会觉得心里面不太舒服,总想着能不能帮帮他们。你看谭云他们,估计连凑诉讼费都困难。”蒋研想到这里就更堵了,要是自己有钱就帮他们付了,可是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帮上忙。
李若愉:“你帮他们赢得这个诉讼,就是帮他们最大的忙。至于诉讼费的问题,你帮得了一个,难道以后每个这样的当事人你都帮?这个天真的想法你就别有了。”李若愉看出来蒋研没有说出来的心里想法,并劝她打小这个念头。
道理虽是李若愉说的那样,可是听到李若愉说自己天真,蒋研还是有些难受,“我是挺天真的,我出去了,免得传染你也天真了。”说完蒋研就冲出李若愉办公室。
等走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蒋研冷静下来就后悔了,自己干嘛因为李若愉说了天真就跟他发火呀,他其实也说的有道理,律师帮当事人给诉讼费这个想法放到行业里可能都是会被笑话的,蒋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就那么生气,冲李若愉发了脾气不说,还夺门而出,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
蒋研悄悄的往李若愉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着怎么补救这个事情,结果正对上李若愉看过来的眸子,蒋研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连忙将头转了回来,双手抱着脑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脑子乱的很。
李若愉看着蒋研懊恼的样子,刚刚的事情一下就释怀了,看来蒋研也算是对自己放下心防了,都敢跟自己发脾气了,这样一想刚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坏事了,想到这,嘴角带了一丝笑,摸出手机,给蒋研发了一个讯息,“给你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接受不?”
放在桌上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蒋研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李若发过来,蒋研有些忐忑,不会是骂自己或者炒自己鱿鱼的吧,但又觉得应该不至于,就这么纠结的打开短信,结果看到这么一句话,蒋研惊讶了一会,但念及刚刚是自己有错在先,还是决定接受李若愉的提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李若愉:“那你下班等着我。”
蒋研讯息刚回过去,手机还没放下,李若愉的讯息又来了。
蒋研:“可是我今天要加班写谭云的起诉状,估计会晚一些,要不改天?”蒋研想着现在都还没开始写起诉状,估计正常下班时间是搞不定的了。
李若愉:“没关系,我等你。”李若愉很快又回过来消息。
蒋研:“好吧。”蒋研想着李若愉都这样说了,自己作为有错的一方,再推辞就显得不厚道了。
李若愉:“把‘吧’去掉,感觉像我强迫你一样。”很快李若愉又发来这么一条,蒋研刚喝到口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这个人的脸皮真厚,本来就是带强迫意味的啊,还不允许别人体现出来。
蒋研拿起手机正想要回,李若愉的消息又进来了,“别回信息了,赶紧工作,免得待会我又要‘饿’晕在办公室了。”
蒋研看到这这条消息,想起上次自己的乌龙,脸上不自觉竟带着笑,奇怪的是心情也变得好起来,然后听话的放下手机,翻开卷宗工作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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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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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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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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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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