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扯上她妈了？
在甜甜的认知里，她妈就是把钱全捐了，也不会给她一分。
听到最后甜甜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抬腿就走，留李归一一人在大雪里独自美丽。
上楼后她拉开窗帘，楼下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李归一走了没有。
往远看去,却发现特斯拉还停在路边,一对车头灯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刚才那些他应该都看到了,却没下车,也算是善解人意了。
甜甜赶忙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我进来了,你快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了一下。
“好。”
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是特斯拉终于调了个头,开走了。
甜甜先去洗了个澡。
坐在沙发上,盒子放在膝上,她还有点紧张。
有好几年没拆过生日礼物了。
盒子包得很细致，她甚至有一点舍不得拆开。
对方很了解她，并没用过多的包装，甚至连胶带都没有，固定的部分全用订书机。
拆下来以后所有材料都是可回收的。
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间,甜甜愣住。
然后挡住眼睛,笑了。
---
半年后。
《地球游戏》进入Beta测试。
乔沐守在桌子边,扯着甜甜：“今天来的可都是出钱的爸爸们，咱们得哄好了。”
他说完，仿佛感受到刚进门的周总监目光，又改口道：“不过也就是几个钱，咱们也不差，放松就好，放松。”
甜甜点头表示她很放松了。
这款游戏只用了半年就做出来，还要多亏塔洛斯开放了Talos的使用权。
任何一个非盈利公益组织都可以使用Talos。
所以说《地球游戏》能在半年内进入Beta测试，大部分都是因为它是Talos用《真实世界》的AI系统设计的。
“你说立意就好，技术问题让老大给你顶上。”乔沐继续偷眼看甜甜身后，还是有点不放心，嘱咐到，“大佬，你说的时候别喷人啊，我怕你忍不住。”
甜甜一直觉得乔沐对她的态度从开始就很微妙，好像老早就认识似的。
然而说实话他俩真的没什么接触。
今天这句更证实了她的猜想。
“乔总，我们以前见过吗？”她终于没忍住，问。
“卧槽，我是老三啊，紫龙大哥。”乔沐一脸惊悚，“老大没和你说过啊？”
“老三？老大？”甜甜一懵。
“就你当初，进来，一带四，虐泉，炸弹人，不记得了？你带我们赢一晚上，我是三号位啊。”乔沐拍着胸脯，“后来我和老大一起转专业，他去斯坦福我去伯克利读的博。”
甜甜忽然想起来了，那是她和大娜迦打的第一盘，当时他带着三个比他还菜的小弟，老三还满屏幕刷老大得了睾、丸、癌、遗愿是再打一盘。
“是你啊……”
她说着，会议室的门开了，金主们陆续进来。
没想到十来个人里还有一些熟面孔。
乔沐这都哪找的人。
老梁、苏无理、李归一、1V1、李归一那位名表朋友……还有……
她妈。
这些大佬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整整一个小时，大佬们都很安静。
直到最后，都没人发言。
最后还是老梁挺不住了，替大家把问题问了。
“我们对游戏本身没什么疑问，我也觉得可玩性和立意都很不错，但是——据我所知这个游戏的目标受众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但是这一批人，恕我直言，对环保题材并不是很感冒。你们初期打算如何吸引首批玩家进入Beta测试？”
甜甜和乔沐对视一眼，乔沐清了清嗓子：“这一点我们研发之初就考虑到了，还要多谢沉浮。各位，明天，最晚明天晚上，我们就会出现第一批玩家。”
散会后，肖辞给了甜甜一个眼神。
甜甜一脑袋撞在桌子上，开会遇上妈，躲不过了。
然而她没想到，她妈被人缠住了。
“伯母您好，我是李归一，我父亲是李姜野。”李总难得如此谦谦有礼，说得好像全国有谁不认识他和他爹一样，“我是甜甜的多年好友。”
甜甜？多年好友？
甜甜眼皮跳了跳，她可以看见她妈的眼皮也跳了跳。
“肖总，我……我叫苏无理，您好，久、久仰。”苏苏一紧张老毛病又犯了。
甜甜看见她妈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她趁这个机会，赶快逃出了会议室。
周玉安正站在转角等她，脸上神色难测。
“怎么了？”她去拉他手。
拉了大半年，拉习惯了都。
花花肠子周总监难得安静。
“哎？”甜甜一跳一跳地够他头顶，“不说话我亲你了啊？”
“别闹。”他有点心不在焉地按住她。
甜甜纳闷，昨晚挺热情的啊，一边撒娇喊大哥，一边按着她不让动，差点给她按哭了。
忽然怎么的了这是？累着了？
不至于啊，她的大娜迦体力一向不错啊。
“我在想怎么和你母亲介绍自己。”周总监显然顾虑重重，看向被苏无理和李归一夹击的肖辞，“我需要一个能脱颖而出的亮点。”
“亮点？哥你这张脸就是亮点好嘛？”路过的1V1顺势插嘴。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你什么也不说，往那一站，那就是中老年妇女的福音。”
正说着，肖辞几人开始向这边移动。
甜甜隐约可以听见她妈的声音：“.…..我倒是希望她少搞些游戏，多和你们这样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接触接触……也是不小了……”
“是，师……甜甜她确实在这方面不太开窍。”变脸人李归一立刻接话，“但我个人还是比较欣赏她这点，我们可以慢慢引导。”
“师父……浮…….沉浮对男性似乎不太有兴趣。”苏苏放飞自我成为白切黑，今天他特意打扮过，邻家哥哥似的，“她大概喜欢比较清纯柔美的款式。”
甜甜听得一愣一愣的。
慢慢引导？清纯柔美？
看着三人缓缓逼近，甜甜扯了扯周总监袖子：“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替你展示一下亮点。”
说着，她做了一下思想缓冲，当着那三个各怀心思的人和1V1的面，扑进毫无准备的周总监怀里。
“宝宝，你不要和我分手，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看着脸色各异石化当场的三人，1V1在角落里差点拍手叫好。
“哥，牛，驯龙记啊，紫龙都被你驯服了。”
第二天，网瘾少年少女们发现，有一个游戏频繁出现在他们关注的博主、主播和职业选手嘴里。
老电竞选手们首当其冲。
十三年黄金辅助十三泽：《地球游戏》终于出Beta了！！
星际大佬BD：我已经报名《地球游戏》了。
韩国队长April：《EarthGame》ison！
CS大神三余：我要去《地球游戏》爆垃圾王头。
俱乐部老板Eelyly:《地球游戏》攻略开售！
职业教练毕方：我也想下场试试《地球游戏》。
淘宝店主坑：今晚给大家上架《地球游戏》周边。
策略游戏策划熊Babe：哟，《地球游戏》！
前炉石选手洋山芋：《地球游戏》今晚见。
…...
他们一动，很多被他们带起来的现役电竞选手们也跟着转发。
随后而来的是年轻一辈的游戏主播们。
当红主播1V1：今晚只播《地球游戏》Beta测试。
两千万粉丝博主甜酒：我爱环保，爱《地球游戏》。
终于露脸的人妖主播提蓝：《地球游戏》人家好爱。
决赛选手酥油：哥在《地球游戏》！
人间快嘴张思瑞：《地球游戏》我来了！
唱歌第一大晴晴：《地球游戏》我都投了两万块。
有人稍微统计了一下，当日参与讨论的大V有三千人以上。
Beta测试名额一天就被报满了。
当晚，甜甜坐在桌前，在一个个游戏账号里回复。
紫龙：谢了。
Eelyly：大哥别和我客气，公益事业我们都有责任。
毕方：是我蹭了一波大哥热度。
坑：大哥说这干啥。
熊Babe：大哥喜欢的肯定好玩。
洋山芋：客气。
甜甜花了一整晚，和七八个游戏上的500多前大佬们一一道了谢，又一个个退出账号。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登陆它们了吧。
紫龙的振臂一呼，偶像最后的力量。
退出Steam时，忽然看到下面新消息一直在闪。
好奇点开，原来是这五年半来积攒的未读信息。
一打开，最先跳出来的是苏苏，她仔细一看这数字，2089条信息。
时间是倒叙，她只能拉动着进度条随便看了几条。
2019-10-16
苏苏：师父，对不起。
……
2019-10-11
苏苏：师父，有人冒充你，你怎么能忍？
苏苏：快出来吧。
……
2019-09-23
苏苏：你会参加《真实世界》吗？我会碰见你吗？
……
2018-11-16
苏苏：师父，生日快乐。
……
2018-05-20
苏苏：师父，今天我偷偷吃了泡面，想起你了。
……
2018-02-16
苏苏：拍戏受伤了。师父在吗？
……
2017-11-16
苏苏：师父，生日快乐！
……
2017-04-30
苏苏：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
2016-11-16
苏苏：师父，生日快乐。
……
2016-04-01
苏苏：师父，你回我一句好吗？
……
2015-01-15
苏苏：师父，有人要签我去拍戏，我可以吗……
……
2014-05-22
苏苏：师父？你在吗？
苏苏：师父？
苏苏：师父？
苏苏：师父？
……
2014-05-21
苏苏：师父今天还是没上线。
苏苏：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苏：师父？
……
2014-05-20
苏苏：师父今天没上线。
苏苏：师父生我气了吗？
苏苏：师父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苏苏：师父？
苏苏：出什么事了吗？
苏苏：我等你。
苏苏：我等你。
苏苏：我在打人机，师父我在。
打开万王之王的聊天窗口，未读信息635条。大多集中在2014和2019年，2014年十分密集，几乎每天都发，那之后他好像不上游戏了，再出现就是2019。ωωω.χΙυΜЬ.Ｃǒm
2019-11-16
万王之王：生日快乐，礼物帮你拆了。
万王之王：我爱你。
……
2019-10-20
万王之王：是你吗？
……
2019-10-05
万王之王：回答我，师父。
……
2019-10-01
万王之王：遇见一个女的，像你。
……
2014-12-31
万王之王：你不在，这游戏没意思了，删了。
……
2014-12-15
万王之王：回来没？
……
2014-12-01
万王之王：回来没？
……
2014-11-13
万王之王：回来没？
……
2014-10-10
万王之王：回来没？
……
2014-09-06
万王之王：回来没？
……
2014-08-06
万王之王：妈的，大娜迦是个男的。
万王之王：你回来，我告诉你他是谁。
……
2014-06-29
万王之王：还没回来？
……
2014-06-20
万王之王：在？
……
2014-06-19
万王之王：在？
……
2014-06-18
万王之王：在？
……
2014-06-17
万王之王：在？
……
2014-05-22
万王之王：快回我。
万王之王：这不好笑，快回我。
……
2014-05-21
万王之王：昨天去哪了？
万王之王：还没来？
万王之王：来了告诉我。
万王之王：我在。
万王之王：XXXXXXXXXXXX我电话，有事打我电话师父。
万王之王：晚上了，还没人。
万王之王：你不在，谁都不想打。
万王之王：没睡，来了震一下。
……
2014-05-20
万王之王：今天几点打？
万王之王：？
万王之王：师父？
万王之王：去哪了？
万王之王：我挂机，来了喊我。
万王之王：？还没来？
万王之王：病了吗？
万王之王：好好休息
万王之王：大娜迦疯了
万王之王：你别理他
万王之王：我还在线
万王之王：师父？
万王之王：你别出事，艹
万王之王：来了第一个告诉我
万王之王：睡了
万王之王：没睡，来了喊我
我的眼睛很大，未读信息1533条。从2014贯穿2020，分布得很均匀，前期几乎每次留言都会带个冷笑话，19年12月开始基本都是彩虹屁了。
2020-04-01
我的眼睛很大：希望你永远别想起来这个账号。
2020-03-01
我的眼睛很大：今天做番茄蛋面，大哥喜欢吗？
2020-02-01
我的眼睛很大：开会走神了，想你了。
2020-01-01
我的眼睛很大：你睡觉的时候真好看。
我的眼睛很大：我也没经验。
我的眼睛很大：都是营销，SimpleStar买的。
2019-12-30
我的眼睛很大：老婆我爱你。
2019-11-16
我的眼睛很大：生日快乐！
我的眼睛很大：我同情他，但不可能把你让给他。
我的眼睛很大：第一次送你礼物，希望你喜欢。
我的眼睛很大：以后每年都送。
2019-11-02
我的眼睛很大：改了决赛日期，希望能和你说生日快乐。
2019-11-01
我的眼睛很大：你问我觉得你怎么样，我心要跳出来了。
我的眼睛很大：大哥，别生我气了，别生大娜迦气了。
我的眼睛很大：周玉祁能不能闭嘴？
2019-10-01
我的眼睛很大：把你扔下了，因为我去见了十三泽。
我的眼睛很大：在车上哭……算了，你这个骗子。
我的眼睛很大：还好，你还在。
2019-09-24
我的眼睛很大：今天我车里的人，是你吗？
我的眼睛很大：今天我亲的人，是你吗？
我的眼睛很大：为什么骗我？
我的眼睛很大：初吻，希望没弄错人。
2019-09-20
我的眼睛很大：街上遇到一个女孩儿，说话方式让我想起你。
2019-09-11
我的眼睛很大：听说有个女主播打法很像你，我看了，很像。
我的眼睛很大：是你吗？
我的眼睛很大：怎么可能。
2019-05-20
我的眼睛很大：五年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好气啊！”人们都对气功大师赞不绝口。
我的眼睛很大：别忘了大娜迦。
2018-05-20
我的眼睛很大：四年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植物人小明听了这个笑话乐开了花。
我的眼睛很大：我会一直等你。
2017-05-20
我的眼睛很大：三年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在非洲，每60秒，就有一分钟过去。
我的眼睛很大：我做一个游戏，希望你能来。
2016-05-20
我的眼睛很大：两年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有条老路叫做青年路。
我的眼睛很大：我毕业了。
2015-05-20
我的眼睛很大：一年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我从小发愤图强，背井离乡多年之后家乡人就再也没喝过井水。
我的眼睛很大：希望你平安。
2014-07-20
我的眼睛很大：两个月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我最难的时候，你一直陪我。
我的眼睛很大：希望你最难的时候，也有人陪你。
我的眼睛很大：从前有个人叫小明。小明：哎哎哎？
我的眼睛很大：爱你，么么哒！
2014-06-20
我的眼睛很大：一个月了，大哥。
我的眼睛很大：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的眼睛很大：从前有个捉迷藏社团，他们的团长至今都没找到。
2014-05-21
我的眼睛很大：我昨晚一直睡不着，难受。
我的眼睛很大：你怎么了？大王和苏苏也很着急。
我的眼睛很大：说好等我的！
我的眼睛很大：唉。
我的眼睛很大：给大哥讲个笑话，气象局的小王把动物园的大象活活气死了。
我的眼睛很大：觉得好笑就回我一句吧。
2014-05-20
我的眼睛很大：大哥？说好等大娜迦的。
我的眼睛很大：大哥不会睡着了吧？
我的眼睛很大：戳戳戳戳。
我的眼睛很大：那我先去学习了！
我的眼睛很大：大哥我回来了，还没来嘛？嘤嘤。
我的眼睛很大：【哭哭脸】【哭哭脸】
我的眼睛很大：等你，么么哒。
甜甜拉到最上面，那是她离开后收到的第一条信息。
2014-05-20
我的眼睛很大：大哥，我起来了，你晚上吃了嘛？不会又吃泡面了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
周总监那略寡淡略撒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婆，我回来了，你晚上没偷吃泡面吧？”
甜甜无奈地笑笑，敲了敲脑袋。
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
她退出账号，合上电脑，跑了出去。
周玉安鞋还没脱，被158的人形炮弹拦腰一撞，手机差点脱手。
今天的大哥格外热情，让大娜迦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所措的同时又禁不住心中雀跃。
“怎么了？”他揉着甜甜头发，对方还圈着他腰不撒手。
“饿了？”周总监拖着她进来，直接挽袖子，“今天吃鱼汤面好不好？”
都祭出鱼汤面了，还不撒手，这就严重了。
“大哥，”他严肃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箍在腰上的胳膊抖了抖，然后搂得更紧了。
她把脸埋在他心口，喃喃说：“是啊。”
周总监心里一凛，内心迅速闪过无数个人头。
是谁？姓李的？姓苏的？姓神的？姓木的？
中国人？韩国人？
美国选手？俄罗斯选手？
不行，嫌疑人太多了，看乔沐和老梁都可疑。
1V1也不能放过。
“你说吧。”他尽量让自己平静，“我撑得住。”
甜甜松开手，站到沙发上，尽量和他视线平齐。
眼前的这张脸，肤白貌美，顾盼生辉，就算紧张起来也是让人怜爱。
这就是她的大娜迦啊。
“没什么，我是气象局的小王，我把动物园的大象活活气死了。”她含糊地说。
“嗯？”时隔五年，对方一时没想起这个笑话。
甜甜没再多解释，纵身一跃，抱着他脖子，肚兜似的挂在他身上，牙齿轻轻咬着他后颈，慢慢研磨。
“吃饭不急，大哥今天教你打野。”她贴着他耳边说。
“大哥今天教你打野。”
那一年，紫龙对新收的小妹说。
“打野很简单，进入野区，找好野点，不要管别人，衣服脱了就是干，自己爽了再出来。”
---
五年后。
那是一个周二，李归一一早去SimpleStar开股东会。
他有两年没来过这了，刚一下车，就看见外墙上巨大的宣传图。
“影帝苏无理带你进入《真实世界6》，体验宇宙浩瀚。”
“年年都是这么一个人代言，有什么意思。”李总摇头。
SimpleStar这些年发展很快，不但真实世界，旗下还有五六个爆款游戏，帮李归一赚了不少钱。
所以作为股东，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在门口等着助理停车的工夫，门里滚出来一大一小两个。
大的那个瘦瘦高高，学生模样，穿着一件印着UCB的帽衫。
小的冲得太快，一脑袋撞在他腿上，把自己撞了个四仰八叉。
李总低头的时候，正看见那小的一声不响爬起来。
是个女孩，三四岁。
李总一般对女性生物没什么兴趣，这次他却破天荒多看了两眼。
不为别的，本能，这孩子长得确实漂亮。
肤白、唇红、内双、丹凤眼。
这么小的年纪，眼尾一扫就是风流。
再仔细一看，不禁觉得极其眼熟。
和他认识的某个男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得是多么自私的基因。
“快过来。”主枫林一看李归一就不好惹，抢先道歉，“不好意思。”
李总没搭理主枫林，蹲下身去，单手把她拎起来：“你谁？”
女孩看了看他，那神态都和她老子一样找抽：“我是大娜迦，你是谁？”
李归一点了点头，心中却涌起一个奇怪的假设。
假如那一晚，他没推开她。
或者那一天，他没打断她。
现在这个，会不会是他的……
想到这里，著名的钻石王老五李太子赶快打住。
又魔怔了。
慢慢耗吧。
“大娜迦，我是大王。”他说。
（番外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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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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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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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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