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对了，但是事情还远没有这么简单直接。这个方雪怡，其实真的不一般，自从进入了西马德公司后，立即加入了一线销售的队伍。除了每天接受药品及药品疗效的培训之外，就是到一线医院门诊去做推销。这里，我们要特别说明一下这个西马德公司，这家公司总部位于欧洲，是一家外资企业，他们专门研发生产一种新的药物叫做‘西马德’。当时的年代，中国开放的环境非常好，对外企进入中国的优越待遇也很多，西马德是第一批进入中国的药品企业，西马德在治疗心脑血管疾病方面有着卓越的疗效，因此以北京为根据地落地生根。
能够站在一家优秀的外企公司平台上，方雪怡表现得也非常珍惜也十分得卖力，她非常优秀，不但有着扎实得医药基础知识，而且为人温存善良，也能说会道，善于与人沟通交往，其工作表现与销售业绩很快得到西马德高层管理者得认可。当时得中国，人才对外企还属于熟悉和观望的态度，而且优秀外企对人才的要求也非常高，所以能够加入西马德的人才本身数量有限，而方雪怡又表现得较为突出，因此西马德公司很快就对方雪怡委以重任。而这一年，方雪怡其实只有二十岁，而你爸爸此时已经而二七岁了。”
“这么年轻就委以重任，方雪怡真是了不起，委以重任指的就是要提拔她吗？”唐乐朵感慨到，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以学历来论英雄。
“怎么说呢，固然有方雪怡的勤奋与天赋，但是，我认为还是与中国当时的大环境有强烈的关联。当时国家开放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而西马德公司进入中国后，采用了一种全新的销售模式，而这种销售的模式迅速的打开了中国的市场，使西马德在中国的成长变得十分迅速。”
“看来方雪怡不但勤奋、情商也高，而且自己的运气也很不错，搭上了飞速成长公司的快车……”此时的唐乐朵，已经完全颠覆了最初对方雪怡第三者的负面印象，她又好奇的追问道：“这种神奇的销售模式又是什么呢？”
“其实朵朵，现在看来，这种销售模式已经完全见怪不怪了，但是在当年，肯定还是属于新鲜事物，这种模式就叫做‘以药养医’。换句话说，就是医生根据患者病情，本着对症下药的原则，在同类产品中推荐西马德的话，一旦患者购买使用，医药公司将对医生发放药品的提成。你也知道，在当年的社会环境下，除非像你爸爸这么有情怀的人才，能够想要进入一线成为医生的人并不多，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收入较低。除了外科手术医生稍微好些，其他的内科等门诊大夫没有什么渠道能够获得较好的收入，因为医疗行业本身带有半社会公益的性质，因此根本不可能向患者收取过高的门诊费用，况且需要诊治的医疗患者数量实在过于庞大，而国家财政能力也有限，所以不可能依靠国家来全部负担。在这种矛盾之下，‘以药养医’的模式诞生了，你也不能说这种销售模式有违道德，因为毕竟这些药物都是高科技产品，这些药物用在患者身上会起到良好的疗效。但是无论如何，药品销售或代理商都不可能将药品直接推销给患者，患者没有医疗知识，没有药品的鉴别能力，因而也不会简单相信药品代理人就买药治病。所以西马德药品商通过向医生推销售，医生通过确认该药品有着良好的疗效才向患者推荐，而医生也能够获得一部分的收入补贴，说来也是在当时国家这种医疗体系环境下一举三得的办法吧。”
“嗯，小姨说得对，确实任何事情都没有完美的方案，能抓住老鼠才算是好猫吧，但是这和我爸爸又有什么关系呢？”
“朵朵，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方雪怡被西马德公司委以重任，而这个重任就是要开拓除北京之外的北方的市场，而首要开拓的城市就是宁阳市。北京地区销售的成功已经证明该模式不但是有效的，而且是高效的。咱们的宁阳市是除北京之外北方的一座特大城市，政治、经济、文化、交通都有着重要的地位，开拓北方市场，首站需要开拓的就是宁阳市场。方雪怡老家就在宁阳，而且她本人能力很强又肯干，她自然成为一名非常合适的人选。”
“哇塞，人生真是没法说，那么年轻的方雪怡，真是天时、地利与人和集于一身哪。”唐乐朵感慨时势造英雄。
“朵朵，你说的很对，方雪怡就靠这一点，带着厚重的资源重新杀回了宁阳市，不用说，想要开拓宁阳市场，应该率先打入宁阳最好的医科大学和其最好的附属医院。朵朵，小姨刚才提到过，西马德是专治心脑血管疾病的特效药，而为了将药品的市场打入宁阳医科大学，有一个人是绝对绕不过去的……”
“小姨，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文志远吧？”唐乐朵突然插话道。
“朵朵，没错，你说得很对，这个人就是宁阳医科大学教授文志远，是宁阳市乃至全省的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权威专家，如果西马德能够获得他的认可，甚至能够获得他的大力推荐，那么别说是宁阳医科大的两家附属医院，整个宁阳市，甚至整个所在省的医疗系统的大门都会向西马德全面敞开。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可能用得不太妥当，总之朵朵你需要了解我的意思是，为了攻占北方市场，务必先拿下宁阳市，为了拿下宁阳市，先要拿下宁阳医科大，想要拿下宁阳医科大，务必最为重要的就是拿下文志远。所以，方雪怡在整个销售战略的布局中，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Χiυmъ.cοΜ
“小姨，方雪怡看起来真的很厉害，一下子就能看透矛盾的重点所在，如果换成是我，非要一家医院一家医院，一家门诊一家门诊的去敲门，挨个医生都去推销，然后逐步建立市场的信誉和规模，逐步扩大市场的地盘才行。”唐乐朵开始显示出略微敬佩的神情和语气。
“朵朵，你说的没错，方雪怡就是真的厉害，她不但看问题能够一阵见血，而且战略规划层次清晰，实施方案可行，最难能可贵的是行动力也很强大，不到半年时间，方雪怡就把文志远给全盘拿下。这证明着整个宁阳市，整个宁阳所在省份的市场已经向方雪怡开启了一条门缝。当然，咱们必须也得承认，西马德的药品在当时绝对是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好药，这绝对不该否则的现实。但是怎么说呢，好药也不只他们家一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文志远的信任甚至是青睐，那不使用一点手段，一点非常的手段，也是不太可能的。”
看到小姨杨月云说到这里，表情很是不屑，并且明显感觉到她的话中似乎带有隐含，便想到当时的方雪怡和现在的自己年龄相仿，况且刚才又听到小姨对方雪怡有诸多夸奖，所以设身处地的也不愿将她往坏处多想，便开始反过来对方雪怡有所维护。“也许人家就是靠能力、靠时运才取得成功，而且文志远人家可是知名的教授，应该不会有你想象的那样啦。”
“其实呢，我也不希望往那个方向去想，但是同为销售，虽然所属行业不同，但是这个工作性质告诉我，依靠能力和时运实现销售上的成功并非完全是不可能，但是真的还是太难了。刚才也和你说过，方雪怡很漂亮，不免有些事情会让人产生过多的遐想。其实我本来对她的印象还蛮好，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我觉得怎样猜想都不过分。至于那个文教授嘛，你也知道，教授只是一个职称，代表他的专业水平，这无可厚非，但是也是仅此而已。至于德性嘛，教授这个称谓还是根本管不到的。”
听到小姨的话中明显是在蔑视文教授，唐乐朵觉得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便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某些事更加深了你对他们的这种印象？”
“朵朵，你说得没错，后来确实发生了许多事，让我改变了对他的印象，而首当其冲的就来自于这个药品‘西马德’。”
“小姨，你刚才不是说，药是好药嘛，怎么这会儿你对西马德这款药产生反向的意见了？”唐乐朵不解的问道。
“怎么说呢，我不是对这款药有意见，而是对西马德这种销售模式有意见。唉，其实也不是对它的销售模式有意见，而是……完了，小姨的思绪也乱了，我的意思是，经是好经，但是很容易被心存不良的人给念歪了。”
唐乐朵此时开始变得一脸懵相。
“嗯，我刚才说，西马德这款药品通过以药养医的方式进行销售，患者能够得到良药来治疗疾病，医生能够对症下药获得提成，西马德能够打开市场销路获得利润，这是一个两全其美，不对，是一个一箭三雕的好方法。患者、医生、药品商都获得了相应的利益，如果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可以说医生不会抱怨了，医患关系的矛盾也不存在了，甚至也不需要什么医疗改革了……”
“小姨，听你这话的意思，看起来‘以药养医’这个看起来完美的方案是不是仍然出了什么问题，那问题又出在哪里呢？”唐乐朵自己在未来也会成为一名医生，因此她对这个问题也变得敏感，同时也有着非常强烈的兴趣。
“没错，朵朵你的猜测是对的，‘以药养医’的模式确实出了问题，而问题就出在对症下药上。”
“小姨，我想我能够理解，人都是自私的，身为白衣天使的医生也不会例外，为了能够多拿提成，就需要向患者多卖药品，在利益的驱使和诱惑之下，有些不良医生就会昧着良心，向本来并不需要该药品的患者强行推销这个药，进而来获得额外的提成，对吗？”
杨月云向唐乐朵摇摇头，说道：“朵朵，你这点还真是说错了，这种虚开药品的情况其实还是非常少见。至少在中国，医生的品德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的高尚，事实上在利益面前，出卖灵魂，铤而走险的事情也并不多见，很少有人敢于明目张胆的这样去做。药品不同于其他商品，一旦药不对症，很容易引发副作用，如果因此产生了医疗纠纷，只要查阅一下原始的医疗档案，进而发现药不对症，那追究起来就会变成刑事责任了。”
“那，还会出现什么问题呢？”唐乐朵发现，自己真的在很多社会问题上，知之甚少，经验甚少。
“对于极少数缺少医德的人来说，无法虚开药品，但是，可以采用过度用药的方法。意思是医生诊断患者，其实在病请并不太重的情况下，却可以小病大治，开具更高档的药品，从而增加自己签约药品的销量，以至于可以获得更高的药品提成。而这种‘小病大治’的方式也很难被界定，更难以被追究，毕竟可以通过‘谨慎治疗，严谨下药’的说辞进行掩盖。而在这种方式下，最受伤害的还是普通的患者老百姓，他们其实被强迫的接受超出自身所需的药品服务，从而侧面的在经济上蒙受了损失。而对于某些家庭本不宽裕的患者来说，药品价格简直就像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座大山。但是，其实小姨也相信，中国绝大多数的医生在医德方面还是非常的优秀，但是总会有人因为利益的诱惑而丧失灵魂。”
“难不成，这就是对你那个文大教授很不屑的原因？”唐乐朵问道。
杨月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在广大的善良医生之中存在几个害群之马，其实危害看起来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大，但是如果这个害群之马是权威的专家，那实在是要为祸一方了。方雪怡出色的打通了文志远的人脉，我不敢说是方雪怡将他拉下马，或许是文志远的自甘堕落，他竟然要求属下科室中，与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医生在各种情况下尽量的使用西马德这款药品。当然西马德这款药品的疗效是真的好，但是它的价格也药比同类药品价格高出将近百分之五十。文志远是附属医院的院长，又是学术界的权威，他的话底下几乎没人敢反驳，但是又不敢当面驳斥，背地里大家都有自己的一杆秤，并不是所有的症状都需要西马德这样的贵族药来治疗，并不是每一种病都需要承担这么贵的价格。”
“嗯，这种做法确实有悖医德，但是我还是觉得，除了他以外，其他医生都应该有着正义感和良知，不会任他这么胡作非为的。”唐乐朵说道。
“朵朵，你说得对，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与文志远有着密切关系的医生还是本着医德行事，但是文志远也很有手段，他每个月都会检查这些医生在西马德这款药品的用药数量，如果他见到某些医生在本月中采用西马德的药品量较少，不但会通过语言来暗示和敲打，还会以各种方式给医生去穿小鞋，包括苛扣绩效这种很卑劣的手段。”
“这种行为可真是令人不齿，那这些与他关系密切的医生后来怎样了？他们最后是坚持己见，还是畏于权威了呢？还有我爸爸，我相信他肯定行为正派，绝对不会违背内心的道德感来做事呢。”唐乐朵开始为爸爸做起了辩护。
“怎么说呢，朵朵，如果今天来找小姨，是想从你小姨—我的嘴里听到你爸爸的好话，那你可真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找了一个错误的人。医生也是人，和我们每个人一样，也需要生活，更需要优越的生活。当他们的绩效无辜受损，当他们总是受着上级莫名其妙的打压时，时间长了，换谁也扛不住。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宁阳医科大附属第二医院的西马德药品用药量呈上升趋势。唐争鸣在开始的时候还非常的有抵触情绪，但是文志远位高权重，又是他的授业恩师，他肯定不好当面顶撞，但是文志远一定看得出来你爸爸已经很不认同他的做法。文志远没有使用太非常的手段，毕竟唐争鸣是他本人非常得意的弟子，他只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仅仅一个办法就让你爸爸彻底的缴械投降了。”
“到底用什么办法这么轻易的就让我爸爸投降呢？我可有点不相信。”听了小姨在描述爸爸的□□时，唐乐朵本能的开始有意无意的进行抵触。
“文志远的办法并不复杂，但是却十分的高明，真正有水平的大领导，做事自然是四两拨千斤。文志远让方雪怡找你爸爸吃了顿饭，并当面讲获祸提成以现金的方式交给你爸爸。方雪怡其实也没给你爸爸讲什么太多的道理，只是吃饭聊天，当然肯定还会怂恿你爸爸一起喝了几杯。方雪怡久战销售市场。论喝酒，唐争鸣一个呆瓜书生又怎么能够匹敌呢，方雪怡只是承诺你爸爸，在西马德药品的提成上，他会不同于其他医生，其他医生每个季度一结，而你爸爸可以做到一周一结。”
“哇，小姨，这招是够厉害的，”唐乐朵感叹道，“这叫温水煮青蛙，这可是用糖衣炮弹一点一点的腐蚀国家科技人才啊。她诱导我爸爸，让我爸爸感到每开一次药品，都能直接感受到即将所得的利益，我爸爸应该就是在这一次蜜糖、一次沦陷的正向反馈之下逐渐沉沦的是吧？”
“朵朵，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方雪怡是天生的营销高手，关键就是在于精通人的心性，确切的说，就是透彻的理解人性。你爸爸一学术呆瓜，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而且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穷小子，所以即使被人轻易套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从此以后，它不仅仅带来的是个人收入的快速递增，甚至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后果，很多时候，真是世事难料，这个意料之外的后果就是唐争鸣和方雪怡谈起了恋爱，而且还是热恋。”
“小姨，其实我一点都不奇怪，你想想，方雪怡一周跑一次我爸爸那里，两人一来二去接触频繁，而且正如你所说的，方雪怡本身也是一个十足的大美女，看来我爸爸不但很好财，同时也很好色。而说不定那也是文志远的特意安排，给我爸爸这个死脑筋用了一次美人计。”唐乐朵猜测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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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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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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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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