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姓中年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新创的。至于说创符人的名号,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这张布帛,是我在某个坐化的前辈储物袋中搜出的,从其笔画潦草的匆匆死前留言来看,那人似乎就是因为创造此符精力耗尽而陨落的!”
原易听得此话,寻思一番,立时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顿了顿,接着道:“那么看来,这枚符?有些特殊用途了?”
金姓中年闻言,点点头,说道:
“不错。但实际上说起来,这只是一枚原符图解,真正的成型符?,则是要参悟透那人坐化之地一面洞壁上的线纹变化,然后按照一定规律添加上几笔后,才能制成一枚应时的符?,然后再作为一种钥匙,打开那里的门户。
但那里的动态符纹有些复杂,而且也变动得很快,符?天赋不高之人,是难以参悟出那些变动线纹规律的,所以我才要找寻师侄来制符,但如今看来,我却是找错人了!”
原易听得此话,寻思一会,说道:“那里的详细情况,师叔不妨说上一说。说不定我的制符经验,能够弥补天赋的不足呢!”
金姓中年闻言,微微一愣神,随后见得原易面色平静,眼珠子微微一转,目光闪烁一会,点了点头,说道:“师侄说的也不错,那我就分说一二吧。”
接下来,他徐徐说道:“师侄应该知道,我正负责着的一项宗门任务,那就是管理本门的第六十三号矿区?”
原易闻言,点点头,继续听下去。
金姓中年接着说道:
“就在我所辖矿区的铜精峰,大概五个月之前,某个矿洞之内,一名矿奴忽然发现了异样情况,矿洞的深处的某处僻静之所,有一个盘坐地上的骷髅,骷髅是一个坐化不久的修士,其身上除了那个储物袋外,其它物品都风化掉了,袋中即是那名修士的各种遗物。
其面前,则是一面诡异的洞壁,洞壁之上五彩线纹密布,呈方形,如一扇大门一般,四边有不停流动的黑白线条,这些线条流动之间,不仅时刻发生着莫名的变化,而且期间它们还组合成一些形状各异、颜色不一的图案。
当时我看了好半天,都看不明白上面的情况,只是后来从袋中记载的一块玉简中得知,这‘传壁符’就是开启那面洞壁的钥匙。”
听到这里,原易面色一动,忽地插口道:“那开启之后的石壁里面有什么?”
金姓中年见问,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不过,尽管我不知道,但经过我的一番观察,发现那面五彩洞壁是人为设置的,似乎是用来隐藏什么东西一般。而且后来我观察了一会,试验了一番,寻思了许久,结合自己掌握的各种修仙知识,暗暗的揣测。
那面洞壁可能不仅是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门户,而且更似乎是一处大阵的一个节点所在,因而影响到其附近的土质环境,使得其旁边的泥石坚硬异常若金铁,即便是动用遁地符这类的穿墙手段都不能通过。”
原易听得,沉吟半响,问道:“石壁里面的情况,修士遗物里没有记载?”
金姓中年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我仔细查看过了,与那面洞壁有关的东西,除了眼前布帛图解外,就是那名修士的遗言了。
显然那人也是偶然发现了那面洞壁的诡异情况,但似乎那人又是一个符痴之类的存在,观看参悟起那面洞壁上的玄奥纹路来废寝忘食的,彻底沉入了进去,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因而不知不觉间消耗了大量的寿命,最后就那般无声息的坐化掉了!”
说话间,他似乎感到口干舌燥的,于是停顿片刻,端起面前的灵茶,大大喝上了几口。
而原易再听得这话,仔细寻思了一番,可能情况真的如他所想那般。
虽然他算不得一个符痴,但往常沉心炼符时,同样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待那些个符纸彻底画成,才猛然醒悟过来,然后发现了一大段时间的过去。若是那等符痴的话,恐怕真的有可能因为参悟神秘符纹而无意坐化掉的!
如此思量感慨了一阵,只听得金姓中年继续说道:“至于说,里面的东西,据我猜测,很有可能是铜精峰的伴生副矿!”
原易听得这话,沉吟了一会,剑眉微皱,缓缓道:“听师叔如此说,铜精峰既然有“铜精”二字,那么想来此峰是主要出产铜精矿石的了?”
说着,停一会,见得金姓中年点头,遂一边思量,一面接着道:“但即便是伴生副矿有好几种,恐怕价值也比不上铜精矿石的,更加不值得前辈用那种诡异洞壁封锁,除非是……”
言语间,再次停顿,看向金姓中年,见其微然一笑,遂继续说道:“除非是那种非常罕见的,价值远大于主矿,以客欺主的副矿!”
金姓中年闻言,点了点头,笑了一笑,接口道:
“不错,师侄说的不错,这同样与我所猜相同。
我这么说法,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我仔细查过了铜精峰每年出产的铜精矿石情况,发现与其它山峰的铜精矿脉比起来,这些矿石中能够提炼出的铜精不仅数量要少很多,而且质地也是十分粗糙,再加上那道五彩洞壁封锁的诡异,我就大胆推测,铜精峰上一定有副矿,而且是以客欺主的霸道副矿!
那样的话,那些副矿才能强行掠夺本来属于铜精矿的地气,因此造成了那里铜精矿地气供应不足,随后出现生长发育不佳,进而产量不好的情况。”
原易听得此话,点了点头,说道:“师叔分析的甚是有理。”
金姓中年这时说道:“既然事情已说明,那么师侄的意见?”
原易寻思了一会,看着金姓中年,面带正色,缓缓地说道:
“金师叔,这种‘传壁符’,我可以试着参悟炼制一番。至于说,最后能不能进入洞壁里面去,那么我也不能肯定,毕竟这只是一枚原符,依你说的,只有再参悟那些流动的线条,然后添上关键几笔后,方能真正成符的。m.χIùmЬ.CǒM
另外就是,此次报酬的事情了!”
言语间,他定眼看向金姓中年。
金姓中年见状,遂问道:“那么,师侄除了这枚四季果,还需要什么?灵石?”
原易听得,摇摇头,答道:“师叔看我现在是缺灵石的人么?”
金姓中年闻言,说道:“师侄说的是,如今战事连绵,你那符铺生意兴隆,确实不缺灵石。”
原易这时,面带正色,说道:“我的要求就是,这份无名的机缘,必须算上我一份!”
金姓中年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个!即便师侄不说,我也会请你去的!”
说着,他微微沉吟,接着道:“如今报酬已妥。那么,师侄估计什么时候可以成符?”
原易见问,寻思半响,方说道:“给我半年的时间。”
金姓中年闻言,连连摇头,说道:
“不行,半年太长了!我前段时间活动了一阵,想来都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再如此耽搁半年的时间,恐怕别人很快会发现那里的异状,到时那等机缘就不属于我等所有了。我最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不可能的。我毕竟只是刚刚接触低阶高级类符?,依我天赋,不可能那么快炼制而成的,而且,既然师叔先前探听了我的制符情况,想来肯定知道如今我正接受雨师姐的那个灵植看守任务,如今六个月还是我极力抽出各种空暇才能确保成符的最少时间!”原易闻言,当即说道。
金姓中年闻言,连忙说道:“六个月太长,到时就夜长梦多了,最多三个月零十天!”
原易听得,力争说道:……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执扯皮,两人终于将铜精峰石洞探险时间定在了五月之后。
接着,金姓中年拿出一份三年期限的保密法契,两人对着法契发誓,合作当即成立。
不多时,再闲话了一阵,在原易的恭送中,金姓中年再度带上遮脸斗篷,驾光而去。
而对于那些什么互不侵犯的法誓与契约,金姓中年自始至终连提都没有提,期间原易也如同一个修仙菜鸟一般,仿佛不仅不知道那些保护自己的法契,而且还对这同门师叔信任十分的样子。
实际上,原易却是清楚,即便订立了那些法契,到时在石洞之中探险,遇到那些价值过大的宝物,恐怕那人都会硬顶住法契的反噬,不会顾及两人同门的关系而对他动手的。
而且,那些法契也不是一个十分安全的保障,修仙界中,破解法契的手段虽然不多,但用心寻找一番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不少的。
至于说,原易之所以这般顺其自然的样子,是因为他并不惧怕那金姓中年;之所以不惧怕筑基中期修士,是因为他前段时间炼制的那些新符?。
那些符?原本是低阶初级的,但用那支混沌笔炼成后,却威能大增,变成了都有十层的威能,有新水箭符、新火焰符、新冰针符等等。
这些符?一旦数十上百张群发出去,猝不及防之下,别说是筑基中期修士,便是假丹修士都要饮恨。当然,这种群攻术只有第一次有大的效果,若是敌人有了各种防备,虽说也可继续用之对敌,但效果就不像第一次那般明显了。
这正是他前段时间以来,针对暗中潜伏的袭杀而准备的手段,如今却是要用来防备那金姓中年了。
至于那等无名机缘将会遭遇到的危险,他只是想了一想,就抛却一边了,要想解决掉其如今几乎窒息般的险恶困境,他只能抓住此刻好不容易送上门的机缘,以期到时真的有所遇合,减轻其如今的险恶危境,增大其未来生存的机会。
那些个未知的危险,只要自己准备充足,用心点防范就行了。
若是自己到时人力已尽,但还是避免不了陨落,那也是天意如此,无可奈何了!
而先前他力争的五月时间,有一部分就是要用来做各种准备的,这种准备一是针对未来的不定自然凶险,二则是对于金姓中年的各种防范措施。
这两者,都主要需要他用混沌笔制作的各种新型大威能符?,故而他接下来就要继续炼制那些符?来,现在其囊中虽然有一些,但毕竟不足以应对未来的各种险境。
此外,就是各种防御宝物,如各种法器、中阶符?等的购置了……
……
原易端坐在蒲团上,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接着一手捻着茶杯,手腕动作,轻轻的,先是逆时针,接着顺时针,再而顺逆不定,随意的摇动着,就如同他此刻心中念及先前之事的思绪一般,从前到后,再由后至前,接着前后往来的沉吟着,思量着其中的言语得失,各件事情的因果联系,以及将来的各种计划,等等。
如此好半响,他才轻吐了一口气,将这些复杂的事情关系彻底理顺清楚,随后放下手中摇动的茶杯,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一道传讯符飘了进来,原易顺手接过,贴至眉心一看,发信者是杜默,他是来领取符机供能灵石的。
于是,原易举起身份令牌,掐动数道法诀,让其进到茅草屋中,接过其送来的空白符纸,将数千灵石交给了他。
这时,两人言语间,茅草屋之中,炽白光芒再度亮起,又是一道传讯符飘了进来。
原易见状,眉梢一挑,接过再一看,原来是黎黛造访,今天也是与其约定的日子。
当下,他让她进来,先是闲谈数语,接着交割了灵石、宝物与符?,随后原易面色郑重地将四季果交给她,令她小心地送到天魁城那炼丹的车大师处。
黎黛听得,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多言,当即说道告辞。
接着,杜默向原易躬身一礼,作别一番,同样就此离去。
随后,原易收拾一番,即回转雨神峰,继续其制符生涯。
渐渐的,岁月匆匆,光阴如水流,很快就到了五月之后——(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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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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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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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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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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