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儿斜了他一眼。
陶守义:“……你是不是喜欢册子上说的那种小狼狗,而非小奶狗?”
银柳儿:“……我就不能喜欢人,非得喜欢狗?”
陶守义:“……”
略哀怨地觑了她一眼。
果然,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两人刚回到客栈,银柳儿就看到,银君珠正在茅房外站着。
“里面有人?”
刚问完,又看到,是宁馨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在看到外面的银君珠时,表情还略有些不自然。
“裤子我洗干净之后,会还给你的。”
“不用,”银君珠一脸的豪迈:“除了男人不能分享,在其它方面,我还是挺大度的,就送给你了。”
这含沙射影的……
宁馨儿也来了脾性:“既然这样,那你不如再送我几条月事带。”
“切,”银君珠一副“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表情:“我是经商,又不是做慈善,想要啊?拿钱来买!”
话落,直接转身离开了院子。
身后的宁馨儿竟是也没置气,也跟着离开了。
银柳儿见状,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缘分、情分之类的,有时候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呐!
镇子上的杂货铺本就少,银氏铺子里的东西又齐全,因而,生意一直都比较好,每日里来往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陶守义在空闲时,有时也会前来帮忙。
这日,铺子里来了一个男人,在铺子里扫视了一圈后,又开始打量着铺子里的人。
表情略鬼祟,不像是买东西,倒像是来踩点的!
银柳儿不动声色地给了银君珠一个眼神,后者便上前,和气道:“这位小哥,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我,”男人刚开口,突然就红了脸:“没什么,反正我不和你说!”
说着,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铺子里除了他之外,另外唯一的一个男人,陶守义的身上。
“那个,你是铺子里的伙计吗?你过来你,我问问你。”
银君珠刚想解释,陶守义已经对其挥了下手,很自然地走向了男人。
“需要什么,你说。”
男人凑近他,快速地说了句什么。
陶守义似怔了下,随后道:“这个,东西,目前铺子里好像没有,对不住,让你白跑一趟了。”
男人低叹一声,却也似意料之中,转身跑开了。
“哎,你别走啊!”
银君珠下意识地要去拦,没拦住,便转向陶守义,纳闷道:“我的陶大少爷,这送上门的鸭子,不是,客人,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啥东西是我这铺子里没有的,你说!我去买,不行我就自己制作!”
“咳咳,”陶守义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面对银君珠的逼问,最终,他却只是走向了银柳儿。
“那个,柳儿,我还是告诉你吧。”
银柳儿看着他,眼神示意——你说。
对上她清宁似弦月的眸子,陶守义面上罕见地染了层薄云:“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说我是耍流氓。”
银柳儿:“……”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还和这扯上关系了?
“就是那个……”
一如方才的男人,他也凑向银柳儿,快速地低语了一句后,转身就向外走了去。
银柳儿:“……”
看着陶守义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不禁失笑。
瞧他平日里嘴上没个把门的,没想到还挺……
“娘,”银君珠没忍住:“刚才那客人到底是要买什么东西啊?”
“我先去找找看吧。”
说着,银柳儿直接向外走了去。
回村的路上,路过了宁家药铺。
只是随意地向里瞥了眼,就看到,里面似是发生了争执。
一对中年夫妻正站在宁宗义面前,那女人身怀六甲,从肚形看去,至少也是孕中期了。
男人死死拉着宁宗义的袖子。
“大夫,你就行行好,就我媳妇开一副堕胎药吧。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啊!”
宁宗义严肃却并不严厉道:“并非我不给你开药,只是这孩子已经成型,比较大了,强行堕胎的话,可能也会伤及孕妇的,你就不担心你媳妇的身体抗不扛得住吗?”
“我,”男人突然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满脸痛苦道:“我就是因为担心她,才不要这孩子的啊!
现在各种税收这么重,这孩子一旦生下来,从七岁开始,就要缴纳口赋了。我这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根本就负担不起了啊!
你说孩子到时候都养那么大了,我媳妇她还舍得扔掉吗!与其让孩子跟着我们受罪,吃不饱穿不暖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它出生啊!”
这种情况似并非特例,宁宗义好似也已经司空见惯了,闻言,只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既然你坚持,那我就给你开一副,但是你记住,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务必及时带她来找我,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义诊救治她的。”
毕竟是一条命!
闻言,夫妻俩对着宁宗义就是一番感恩戴德。
银柳儿却看的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
也难怪,之前那男人会去她铺子里想买那东西呢!
由此看来,这种需求也绝不会只是单一的,而这也加强了她要把那东西制作出来的决心。
于是乎——
接下来的日子里,银家人就看到,银柳儿不停地往家里买进许多鱼鳔、动物的肠子等东西。m.χIùmЬ.CǒM
捣鼓这些东西时还把房门关的死死的,不让任何人进去。
几日后,她终于出关了。
面上挂着心满意足的表情。
“君珠,你过来。”
银柳儿递给了她一个小匣子。
“里面的东西拿到铺子里去卖,就和月事带摆放在一起。”
“娘,这东西你试过没?要不我先试试。”
银柳儿却一点她脑门。
“你没法试。”
“啊?为啥?不是娘你之前说的,所有东西只有自己先试用之后,才能卖给别人吗?”
“两码事,这东西你试不了,是给男人用的。”
“这样啊,那我就拿给殊衍,让他先试试。”
银柳儿:“……”
你怕不是要气死我!
她近乎低吼:“给他试?我就问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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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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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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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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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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