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达不怀好意的看着一脸痛苦的棠灵芊,眼底冷冽而残暴,他那如粗树一般的手稳稳的捏着棠灵芊玉脖,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让棠灵芊玉消魂灭。
一股无比威悍的波动自其身躯扩散,似澎湃的浪潮一般席卷开来,所过之处全部化为了灰白之色。
气势旺盛的法阵快速瓦解、飘散一空。空中的神女飞散,四周浑沉而死寂,仿佛置身于荒芜和冷邃的黑洞,随时可能会形神俱灭。
短短的一瞬间,有关棠灵芊的一切玄力都埋没在这幽冷而苍远的空中,她像是一只被蛛网束缚的蝴蝶一般随时将会殒命,危险的气息充斥在了她的全身上下。
阿斯达怒瞪着猩红大眼,对面色紧绷、柳眉紧蹙的棠灵芊露出如恶虎猎食般的凶色,“你这女人很碍眼,跟一个苍蝇一样扰得我心神不宁,不如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将你吃进我的肚子里,这样也能刺激那小子,说不定还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这般想着,他口水长流,看见棠灵芊肤白貌美、身段性感、长腿雪白,顿时无比期待,阴恶道:“真是个美人胚子,如此美艳倒像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味道一定好极了!”
说话之际,他手上的力道便是加重了几分。
棠灵芊因呼吸困难而满脸胀红,微眯着双眼,素白的玉手用力的扳着阿斯达那如同铁钳一般的巨臂,可无论她怎样挣扎,这双铁臂都丝纹不动,而且在这片属于阿斯达领域的天空,她无法施展任何的功法和法阵,甚至连一丝玄力都无法调动,此刻她已是到了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死境。
“终有……一天,你……要下地狱……”她的眼中流露出最后一丝倔强,即便是死,她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眼底蕴含着不甘之色。
见棠灵芊垂死挣扎的模样,阿斯达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快感的笑容,整个人十分惬意,以至于无法自拔的大笑了起来。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哈哈哈……”他仰天长笑,忘乎自我。
在尘雾缥缈,碎石横成的破败之地,凌天躺在坑洼中,身上扑满了扬尘,满脸血迹,身体传来了摘胆剜心的剧痛,几乎让他痛到全身发麻。
看见阿斯达死死掐住棠灵芊的脖子和猖獗大笑的一幕时,他瞬间血压飙升,体内气火翻涌。
他试图站起身体,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带来摧心剖肝的疼痛,这一刻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双脚麻木,失去了知觉,好似脱离了身体,就连最简单的蹲起来都无法办到。
阿斯达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这种程度的力量已经不能用世间的观念来衡量了,那是一种深不可测,永无止境的强大,强得足以逆天而行、崩裂苍穹,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
这一次,他彻底的败了,哪怕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拼尽了生命也不会拥有一丝的转机。
刚站起一半的他因无力和剧痛而狠狠的跌倒在地,与地面的冰冷碎石亲密接触在一起。看着天空中奄奄一息的棠灵芊,凌天趴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臂,肝肠寸断,懊恨而乞求道:“住手,快住手,求你住手……”
他玄力枯竭,遍体鳞伤,弱小无助,无力回天。棠灵芊生命垂危,气息奄奄,就连挣扎的迹象都快要失去,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棠灵芊步入毁灭,沦为恶魔的口中之食,这究竟是怎样的悲痛和绝望?!
眼前变得依稀朦胧,他仿佛回到了家族被人屠灭的那一个冷森之夜。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入目,挡在他身前的族人被无情的屠杀,血液像是瓢泼大雨一般洒满了天空,将夜空中的残月洗为了血红之色。m.χIùmЬ.CǒM
那时的他慌乱无措,提心吊胆,六魂无主,面如死灰,直到母亲将他拉入了屋子里,冰凉的心才算有了一丝回温,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母亲到最后竟然将他推入了密道,让他独自一人苟活于世。
当母亲的身姿越来越远,他的心也终于彻底撕裂。
天生废物的他受尽了世人的冷嘲热讽,他看见过数不胜数的人对他投去轻蔑的目光,也时常因不服输而遭到族内外人的毒打,可就算他如此的不堪入目、一无是处,母亲也总是慈祥的照料着他,细心的呵护着他,这是他无限苍凉的日子里最后可以倚靠的温暖和襁褓,但为什么那些身性歹毒的人会如此绝情的掠夺他仅剩的温存?
那时的他痛恨,悲沉,愤怒,最后无能为力,坠落深渊,成为一具失去情感的行尸走肉。回到如今,无能为力的旧幕重演,让他彻底迷失了自我,沉坠于海底,快要窒息。
难道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定局吗?父王曾经呕心沥血的守护天下苍生,庇护四界,结果却遭来灭门是上天开的玩笑吗?自己多年的付出都付诸东流了吗?
他想要陷入沉眠,不再去面对这毫无意义的一切,因为他已经太累了,不管是心灵还是情感都已受尽了挫折,千疮百孔……
迷蒙之际,一片金灿的亮芒在他的眼前闪烁,像是穿破黑暗的曙光。
光芒映射中,父王那高大而披靡的身姿背对着他,记忆定格在了浩壮不凡的苍穹之巅上。
父王居高临下的俯视天地,语重心长,意味深远道:“前途漫漫,未来还有千难万险等待着你,所以你必须要学会跨越,而是否能够跨越的关键就在于你能否多次的超越极限。”
青春懵懂的他惑而不解,一问究竟道:“父王,到底要怎样才能超越极限?”
父王双手背后,腰杆挺拔如松,字句震心,耐人寻味,“当你想做一件事而无能为力的时候,但就算无能为力也不得不去做,又渴望去做!你需要带着唯你不改的信念,将一切的悲伤和负面情绪化为力量,用你顽强的意志来冲破命运的枷锁。”
说于此,父王满怀信任的看向了他,嘴角挂着淡笑,带着深远的话韵道:“为父相信你能办到,因为有些事情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完成,再加上你有一颗永不服输、坚韧不拔的心,未来的你肯定会比为父走得更远,到达一个全新的领域。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为父希望你不要忘记天门的格言,做到不忘初心。”
说完,父王向他伸出手臂,摊开手掌。
凌天望向了父王的粗糙手掌,那千锤百炼的手掌已是遍布厚茧和伤痕,这是父王作为一个平凡的人族之所以强大的原因,这一刻他目光坚定,咬紧牙关,伸出手臂,想要握住父王的手掌,可手上却像是加上了万斤重的镣铐般极其沉重,但他还是颤抖的伸了过去,竭尽了全力。
当他晃颤的手碰到父王手掌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热和力量,一股暖流即刻淌过心间。
父王的身姿渐渐朦胧,四周流景扬辉,化为了一天的神光。
“一定不要放弃,要迈向更远的地方……”父王的身姿伴随着最后一道醒耳之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长袍、金发长飘,全身上下穿着圣光之铠的俊朗男子。
这披着圣铠的男子握着他的手,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我是初代天神,也是开创出神族的灵古之神。灾难浩劫将至,今后我将与你同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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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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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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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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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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