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攻击之处便是这时空结界最脆弱的地方,排山倒海的力量如海啸奔腾,冲击在屏障表面。
“速度破开结界,别浪费时间。”她对在场的所有人厉声道。
在场之人收到命令后齐齐应从,催动体内的力量对虚空元首攻击的方向齐齐掠身而去。
正于此时,一道盖世的血气逆空而上,从侧面将虚空之力拦截。
南弑月言的身姿旋即在空中闪现,身上多处流淌着血液,口中气喘吁吁,背后的光翼尽数折断,。
即便身受重伤,他的双眼依旧明亮而坚定。
为了阻止虚空元首破坏结界的脆弱之处,他强行从昏迷中醒来,原本掌控他身体的天魔依旧处在昏迷。
失去魔力的他连最基本的治愈能力也无法施展,只能强撑着虚弱的身躯。
渊和其余之人即将见苟延残喘的南弑月言只身挡在前方,不过是在硬撑罢了,便没有丝毫顾虑。
“不知死活!还敢挡在前面,这么着急赶去投胎,我就成全你!”渊脸上露出隐晦,身躯化作一道灭世的邪光,直朝南弑月言穿影而去。
南弑月言冷如玄铁,月色清辉的俊脸挂着血迹,手中的魔剑横空疾挥,破鸿剑光斩破苍穹,竟将渊凶猛弹开。
由于强行动用力量,他虚弱的身躯再次遭到重创,口中鲜血直溢出。
虚空元首目光犹如零度冬寒,手臂一挥,一股巍峨的虚空之力在南弑月言的前方凭空冒出,犹渊龙出海般撞在他的身上。
粉身裂骨的空前剧痛在全身传来,似要将他五脏六腑全部捣碎,身躯狠狠地撞在了屏障上。
数名异界之士催动力量,手中的刀剑上承载着浓郁的异界气息,朝着被虚空之力死死压在屏障上的南弑月言挥去。
南弑月言不顾焚身的疼痛调发血气,超俗的血气翻卷而开,将冲来的其中几人震开。
然而另外两个实力较强的异界之士则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手中的刀直直刺入了南弑月言的身躯。
南弑月言口中再度流出大片血液,旋即松开了手中之剑。
魔剑在两人的身前一闪,锃目金芒裂开虚空,撕裂了两人的身体。
彦千雪见两把刀刺入了南弑月言的身躯,一时间犹如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呼吸。
清泪从眼眶涌出,在芳艳绝美的脸颊滑过,冰冷彻骨,似与寒风冬雪相融一体,渗入灵魂的冷冽让身体发僵作颤。
北宫南冥目光大瞪,看向结界里虚空元首一伙人,心中荡出翻天覆地的杀意。xǐυmь.℃òm
双拳紧紧握着,他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把眼前这群外来者挫骨扬灰!
同一时间,柴修一行人赶了过来,包括溯和森以及锐泽等人。
当看见南弑月言脸色苍白、身受致命伤时,锐泽当即怔楞在原地,紧缩的瞳孔隐隐晃颤着。
“高人......,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难以相信,步子向后退了退,差点跌坐在地。
粲媛看见锐泽脸上露出反常的神色,目光微凝,迷惑道:“你认识这人?”
柴修一伙人惊骇失色,悲痛之情填入身心,肝肠寸断,忙不迭地赶了过去。
南弑月言的身姿再度从空中飞落在地,身上淌出的血液将周身白亮的雪地图染得一片鲜红。
脑海中飘出一道魔音,没有了以往的狂恶,反倒像是在劝说。
“疯了吗!没有我的魔力你根本无法抵抗这些人,现在你失血过多,快让我来操控身体。你的身躯已经承受不住了,若及时换成我,还有希望保留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
“不过即便保留了一点残存的意识,从此之后,你的意识将很难再度复苏。你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曾经的代价也解除了,安心的沉睡吧,我会完成你的夙愿!”魔音在脑海里飘飘忽忽,让浑身僵冷的南弑月言恍惚错乱。
在四方观战的人见南弑月言气息奄奄,心中多少涌出一些快意。
“结界里面的恶魔总算是死掉一个了,等下对付起来指定要轻松许多!”
“可不是嘛,真希望多死几个,这种祸害人间的恶魔死得越多越好!真是活该。”
......
这时候神界的各族人士赶了过来,天使族族长彦纹盯着场中之景,修为高强的他一眼便看见了南弑月言手上的印记。
虽然化魔后手臂上的纹路模糊了许多,但他记忆深刻,依旧可以辨别出来。
“好!太好了!这个即将死去的人就是世间第一杀手,血杀之魔!没想到今天死在了这里,真是大快人心!”彦纹拍手叫快,露出激奋之色。
这一句话轰动了全场,不论是神族还是人族,都齐齐沸腾了起来,炸开了锅。
仅仅片刻功夫,原本凝重的场面变为了喜气洋洋的庆功宴,要知道血杀之魔这个名字像是一个梦魇般笼罩在世间,人人闻风丧胆。
长年一来,各路人士都不敢随便招惹不熟悉的人,生怕运气不好惹上神出鬼没的血杀之魔,迎来杀身之祸,而如今魔头已死,他们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元陵掩了掩火红的唇,摆出一副矜持之态,声线流长,“哎呀呀,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喜事呢!你说是吧?幽鬼。”
一旁的幽王嘴角上扬,阴冷肆意,以示默认。
在场之人的欢呼雀跃之音席卷四方,穿过寒川冰河......
柴修一伙人强忍着滔天怒火,恨不得挖出这些人的眼睛!
溯的脸色变为铁青,眼中诞生出肃杀之意,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难道这些人看不见言哥正为了守护结界而拼死战斗吗?用魔的力量来保护所珍视的东西又有何错?
人或多或少会犯错。
以小否大,因一个错而否定全部。
否定奋斗的意义、否定存在的价值、否定向往的明天。
如果不惜付出生命来保卫大陆是错的,那这些人口中的对又有何意义!
虚空元首看着南弑月言奄奄一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得无限可悲。结界外的声音如洪水般扑来,让她心中很是不悦。
“究竟哪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刚才的魔还是现在可怜的你?”她声音空灵,眼中有着难以排解的沉郁。
刺痛人心的话语不断传入南弑月言的耳中,像是塞外的秋风夹带着荒凉,那股死气似要磨灭生存的最后一丝光火,将生命彻底埋入地土......
“到此为止了吗......”他艰难地爬起,坐靠在屏障上,扬起绝伦的下巴,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凄凉而单调,如同他可笑无趣的一生。
白海茫茫,凌乱的风雪像是唯美的葬送曲,心中的不舍和依恋如同支离破碎的镜面,伴随着纷杂的雪花凌空飞下,每个零碎的镜面都倒映着欢乐和悲伤的记忆。
“言哥哥!”
一道椎心饮泣、喑哑哽咽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如此的熟悉而温暖,让他灰白的心灵和暗淡的眼眸瞬间掠过刹那的光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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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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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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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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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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